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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恍然,大怒:“怪不得!” 怪不得那只馬越跑越癲狂,兇性大發,竟連主人也顧不得。 他們這些人騎的馬,都是專門訓過的,比軍馬還要嚴苛許多,見得陣仗多了,極少有受驚的時候,腳力又好,身體健壯。 當日發狂的馬是謝長亭從小馬駒的時候就養起來的,跟他感情極深,很是通人性。 若不是受了這么一番苦,怎么會出這樣的事? 謝長亭提到此事,雖然也怒氣沖沖,中間又有著頹然:“喂馬的馬夫突然死了,再查別的,也沒什么蹊蹺?!?/br> 長公主手下人手眾多,仍然沒有頭緒,可見此人隱藏極深。 到如今,長公主府已經兩次涉險,竟不知是何人隱藏在后面。 兩人沉默一會兒,謝長亭忽想到剛才聽楊岑說到“娘子”,正是他掛心的一節。 謝長亭這才神秘兮兮問他:“你那個沖喜娶過來的娘子怎么樣?” 楊岑聽不得沖喜兩個字,聽到便要皺眉,總覺得頂著這樣的名頭草草過門,是他最對不住阿窈的地方。 謝長亭見他如此,只能嘆口氣:“我就知道......你也別為難人家姑娘,若是有不足,我那里特特給你備了幾個上好的丫頭,環肥燕瘦,隨你挑去......” “什么環肥燕瘦......”楊岑打斷他,眉攢在一起。 謝長亭只當他沒聽明白,又道:“模樣我都看過,全是上好的?!?/br> “既然好,你要便是,塞給我做甚!” 便是離了家里老遠,謝長亭依舊嚇一跳:“你可莫要瞎說,傳到你嫂子耳朵里,我又要不得安寧了。無字才納妾,你嫂子懷了第三個了,我哪敢去惹她?” 又跟楊岑道:“你便是不喜歡這姑娘,也別太冷落了她,到底是可憐人。這幾個丫頭還是別人要送我的,說脾氣都是怯怯的,也不怕翻出什么風浪,你有的人看便罷......”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著一把好嗓子在后面慢慢笑出來,明明很是動聽,卻讓人背后冷颼颼的:“阿岑,你這是要看誰呀?” 他還沒來得及答話,就看見床上的楊岑頓時色變,迅速地,斬釘截鐵地道:“自然是看你!除了你,我誰也不看!” 謝長亭便知來了正主,讓人當面聽著戳個正著,到底有點不好意思,還是看著楊岑這模樣,自己這個弟妹并不是個省油的燈呀。 與外面說的賢惠大方好似沒什么牽扯。 他偷眼看一下,便讓晃了眼,他忙撇開眼,不由感嘆,楊岑這小子當真是好福氣。 陰錯陽差也能娶個這樣的美人兒。 既如此,他還悶悶不樂,皺著眉做什么? 阿窈本是要張羅著送些果子茶水過來,留謝長亭吃一頓飯,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謝長亭剛才一番話,再也耐不住火氣,直接進來了。 “謝大哥剛才是要給我相公弄些什么進來?” 她一說話,便像往翡翠盤子上撒了一把玉珠子,叮叮咚咚煞是好聽,只是一樣噎人。 再好的玉珠子也咽不下去。 謝長亭縮縮脖子,自覺理虧,只能干笑著:“弟妹方才聽錯了,我是與阿岑說些公事?!?/br> 阿窈忍住火氣,冷哼一聲:“下次謝大哥再說這些公事,我便要去請教請教嫂子了?!?/br> 說罷,轉頭便出去了,連剛才備好的果子也沒拿去。 謝長亭見阿窈來去不過幾瞬,自己卻出了一身冷汗,便道:“阿岑,我看弟妹也是好的,你便與她好好過著,又有什么不足的!” 楊岑也是垂頭喪氣,埋怨他:“你好好的,說這個做什么?” “既是好好的,你又為何垂頭喪氣?” 謝長亭只覺自己也很冤枉。 楊岑無暇顧及謝長亭的心情,他在想,接下來,只怕是個苦差事。 第110章 癡念 “弟妹賢達, 定不會為難你。"謝長亭這話說得心虛氣短,自己都不信。 楊岑瞇著眼冷笑:“嫂子賢達,我送你幾個妾如何?” 謝長亭差點跳起來:“你莫要害我!” 楊岑瞪回去:“那你為甚要害我!” 謝長亭xiele氣:“我怎么能知道你們倆才成親, 就這么好......” “我盼她盼了三四年, 不和她好和誰好?” “什么?”謝長亭大驚:“你三四年前昏了頭非要娶的那人.....” “就是她——你才昏了頭呢!” “竟有這等奇事!”謝長亭嘖嘖驚嘆,歆羨不已:“你不用費什么勁,現送這意中人給你?!?/br> 楊岑輕描淡寫里:“命好!” 只不過這亞也壓不下去的暢快,讓謝長亭很想打人。 楊岑才不會說與謝長亭, 究竟費了多少工夫才有這一番遂心適意。 他們說這話, 就見剛才原樣跟著阿窈出門去的果子,現又原樣回來了。謝長亭大笑:“弟妹原來賢良在這上頭, 可惜我家里有事,卻吃不了這么好的點心了,我來時車也沒卸, 大約等不了許久。等你好了, 我空出一日來,專陪你吃酒一天?!?/br> “嘿!你現在不騎馬,改坐車了?” 謝長亭紅了臉, 有些惱怒:“還不是我娘和你嫂子,近來仔細到不行,馬廄我連去都去不得了?!?/br> 楊岑哈哈大笑,絲毫不與他留情面, 便是謝長亭用吃人的眼神瞪他, 也沒有絲毫收斂。 惡人自有惡人磨!謝長亭憤憤地,甩袖子走人。 才出門幾步, 回頭看時,只見一角裙擺在門口倏忽而沒, 大約就是楊岑新娶的夫人。 謝長亭頓時笑逐顏開,說惡人,惡人不就來了? 對于楊岑接下來要迎接的狂風暴雨,他致以十分的歡欣。 “他方才要你看什么?”阿窈杏眼圓睜,說著說著便帶了淚意:“是我不夠好看,還是你看我已經厭煩了?” “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楊岑平時嬉皮笑臉,這會卻不敢有半點敷衍:“全是姓謝的在那里胡謅的——我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了?你還不信我?” 阿窈手指勾著鎏金銅帳子勾,繞呀繞呀纏了一圈又一圈,低著頭悶悶地說:“今天二嬸子說,要送個人伺候你。” “她這個人,一向煽風點火,最怕別人家好,咱不理她!”楊岑說起二太太都是恨恨的:“有娘在,她只能動動嘴皮子。” “可娘說:‘不勞你費心,我這邊丫頭多的是,自己能備下?!卑Ⅰ禾ь^看他,一字字念崔氏的話,連頓在哪里,語氣如何都記得一清二楚。 “你放心,我當日說過,娶誰不娶誰,我做得了主。現如今,收誰不收誰,我也能做得了主?!?/br> 楊岑鄭重其事,為的是安阿窈的心,心里已經盤算開了,要是崔氏回來說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