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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家人康健。 她一時連手帶著音都是抖的,忙抓著旁邊的小沙彌問:“這個錦囊是誰系上的?” 第94章 找尋 “你們可曾見到是誰系上了這個袋子?” 老樹邊一直侍立著兩個小沙彌, 便是防著香客有別的吩咐或者亂攀亂折的,要說有誰能知道這個恰好生到辛未六月三的女孩子,大約只有他們了。 那兩個小沙彌生得圓頭圓臉, 年紀不大, 聽了這話,面面相覷。 這來來往往寺中的人這么多,系上來的袋子又都長得差不多,誰還能單撿著一個人看不成? 如此想著, 其中一人便唱了一聲佛號, 道:“施主,小僧卻不記得。” “怎么了?你這是丟了什么寶貝?失魂落魄的。” 長公主幾人本來正在一邊許愿作耍子, 看這邊擠在一處,不知在說什么,便也走過來。 崔氏的臉有些昏暗——若是一直沒有消息, 也就罷了, 眼下人說不定就在一尺之遙,白白放走了,就像剛燃起來的火堆待要燒下去, 缺少了后繼之力,端得讓人心灰。 “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她是京里的,總能查得出來。” 崔氏輕嘆一聲, 作出歡顏:“這原也是緣分, 既然找不著,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們自己說的熱鬧, 旁邊擺攤子的人聽了半晌,待明白了什么事, 便探頭笑道:“兩位太太若要找寫這條子的人,問我再沒錯了。” “你如何知道......”崔氏下意識剛說了一句,這才看著那得意洋洋笑而不語的攤主手旁,正放著一套筆墨紙硯,這才醒悟過來——來往的人可不都要借了這家子的筆寫字嗎? 崔氏一點頭,旁邊的丫鬟立刻送上了一個荷包,攤主只是悄摸捏一捏,立刻知道自己逢了大主顧,當下收起之前吊兒郎當的油滑樣子,仔細拿著那張紙看了一會兒,心下一喜。 “不瞞太太說,要是別人,我還未必認得出來,這位小姐,見過一面,幾日內也是忘不了的。”他把手一指:“說來也瞧,那姑娘才寫了這字沒一個時辰,之后便一直坐在偏殿里頭喝茶,但凡出去了,我坐在這兒必然能瞧得見。” 旁邊的楊岑瞪大了眼睛——這戲跟他導演得不大一樣啊,這事情,也太順了一些...... 崔氏還沒聽這人說完,得知了去處,就已經往偏殿走了,長公主皺皺眉,總覺得有點古怪,但要說有什么古怪,又好似說不出來。 安定寺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就不得不摻雜一些俗家事務,比如那旁邊解簽的,賣水賣筆的,也都不是寺里的僧人。來燒香的人自然也得落腳,富貴人家有租住的院落,平常人家也得有喝茶休息的地方,茶錢雖然不多,蚊子小了也是rou。 這里說是偏殿,其實不過是旁邊一列廂房,三間低矮屋舍,辟出來做了茶室,再有想點些素齋的,也能來這個地方,說起來跟外面的茶肆酒館也沒什么區別了。 只是到底是佛家的地方,只一進去,就少了些喧鬧,人人屏聲凝氣,只見茶香裊裊,外間多是些文人雅客,談文說詞,十分風雅。 男客都坐在外間,看著進來一群婦人,也不由側目看一兩眼,旁邊的小沙彌過來,雙手合十,目光低垂,道:“女施主請往里走。” 長公主從未到過這樣的地方,她連輕聲都帶著些驕傲氣度:“這地方倒也有趣兒。” 崔氏滿心里都是那個辛未年的小娘子,滿地里找,一眼就瞧見了靠墻的桌子旁,坐著三個姑娘,一個是鵝黃褙子杏黃裙子,兩個是嫩綠的上衣,拖著碧色的裙子,平白讓這寡淡佛堂多了幾分春色。 衣裳形容都和擺攤人說的相似,想必是沒錯了。 崔氏正要想個借口與她搭話,正巧那女子轉過頭來,幾人皆是一愣—— “大娘?” “阿窈姑娘?“一行人此時都愣住了。 時隔三年,崔氏早已把當時兵荒馬亂時候相逢的人忘得一干二凈。 她甚至埋怨自己,怎么當時聽到這個名字,就沒想起來多問上幾句呢? 然而世殊事異,當日她也只當楊岑的話是一場戲言罷了,再加上自己當時病的昏昏沉沉,同人說話也不過是交際求安穩罷了,哪有功夫想這么多。 誰料原來老天早就給了她這個機緣,只是自己沒察覺,才松松手放走了。 阿窈這回是真的詫異,前往安定寺里燒香請愿的還是普通人家居多,論名聲論殿堂論高僧,哪一樣都比不過幾個有名的皇家寺廟,怎的喬裝打扮到這里來了。 “當日回家去,等病好些了,要托舍子上門拜謝,卻找不見姑娘與那位老爺了。眼見的幾年不見,阿窈姑娘出落得越發標致了。“ 崔氏攜著阿窈的手,連聲贊嘆,熱情地讓阿窈寒毛直豎。 便是救了她們一命,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吧,從她回來之后,就不曾刻意打聽過長公主府里的事情,要知道這些貴人在這等王朝更迭的事情上,全身上下都生著心眼子,撞上就已經是奇怪了,再上趕著給別人遞把柄,那真是傻子才做的。 阿窈在心里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裝作不知道她們是什么人,便乖乖巧巧做一個晚輩的樣子,笑道:“當時不過是跟著舅舅出門去齋戒些日子,后來家里有事,就先走了,卻不知大娘海讓人過來。更何況人家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過是碰巧遇見了,大娘反倒念念不忘,真是讓我慚愧了。” 如果能選擇,阿窈一點都不想讓她們這么惦記著,誰知道是好事是壞事呢! 長公主和崔氏一時都笑起來:幾年沒見,這丫頭的伶俐倒沒有少半分。 眼下抓到了人,崔氏的心也定了,便圍著阿窈問前問短,繞了半天,崔氏終于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問道: “阿窈姑娘今年多大了,可許了人家?” 阿窈埋下頭,讓臉顯得紅了些:“前幾天的生日,剛十七。” 對后面那個問題只字不提。 崔氏這才想起來,再沒有當著姑娘的面問親事的。 她的手稍微一抖,不動聲色地試了試茶杯的溫度,正好溫熱,便放心地往下一扣,整杯水就歡天喜地地倒滿了阿窈的裙子。 阿窈沒沒反應過來,崔氏就已經完成了跳起來,忙不迭道歉,懊悔自責,讓丫鬟帶阿窈換裙子動作五連拍。 崔氏的丫鬟很是靈巧,一陣風似的,就把阿窈撮走了,秀禾不放心,忙跟上去。 留下的就是傻白甜的小琪,她眨眨眼,看看左右一盤盤新上的香甜糕點,和笑瞇瞇慈祥和藹的一眾人,莫名有種掉坑的感覺。 小琪并不知道眼前的人便是長公主,卻也能猜出這幾人身份不一般,饒是如此,幾人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