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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又能耽誤她幾年? 這話猶豫半天,楊岑終究還是不愿意說,他不甘,不情,不愿,他沒這么君子,愿意把自己心愛的姑娘拱手讓人。 “沒事,我等你三年。” 這個承諾,給得如此輕易。 阿窈輕描淡寫,楊岑如遭雷擊。 “你難道放心讓我嫁給別人?”阿窈看他呆呆的模樣,心里不樂,嘟著嘴道:“明明就是你占了便宜,怎么還是這副模樣?” 一貫斗嘴立于不敗之地的楊岑頭一回手忙腳亂,好似說什么都不對,不說什么也不對。憋了半天,最后只得了一句話:“好,你等我。” 等我陪你一輩子,等我對你好,等我來娶你。 江家小院兒里的樹葉子落了又長了一回,檐下多了幾只大水缸,里面種著小巧的蓮花,這缸雖然灰頭土臉的,里面游著的錦鯉卻一點都不普通。到了夏天的時候,魚戲蓮葉中,田田一片里探出幾多粉嫩的花兒,錦鯉一擺尾巴,濺起的水波還能看見它尾巴上泛著的金光。若是到了下雨的時候,雨聲滴滴答答,砸在荷葉缸邊,又是另外一個景致了。 等到蓮花快要落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桿兒時,提親的人上門了。 林mama手底下的美人就沒有不怎么晃眼的。江素素的美名在這幾條巷子里都是出名的,除了之前那個殺千刀的李小吏設下的圈套,再也沒什么讓人指摘的地方,婚事本該很容易才是。 不過,這附近的人家娶媳婦的標準跟江素素的條件不太一樣。 他們需要的媳婦是:孝順,低眉順眼,勤快能干活,身體健壯好生兒子。 會讀書能做詩?那是什么?能吃嗎? 會彈琴會跳舞?那是什么?能干活做飯嗎? 體態好模樣美?那是什么?能生兒子嗎? 鑒于江素素同學各項素質與箱巷子里普通人家實在不匹配,來給江素素提親,娶為正妻的小戶人家實在太少。 便是隔壁李大嬸子家的小兒子,只見了江素素一面,便哭著喊著催著讓自己親娘去提親。 誰料李大嬸翻手就是一個爆栗子,豎著眼睛訓道:“那樣的姑娘,娶回來能安安穩穩在咱們家里呆著嗎?不是招福是招禍呢!” 美人好看,就住在一邊天天看著賞心悅目就好了,心情也好,娶回家就不合算了。 反倒是上門來納江素素回家做妾的富商或是低等門第的官宦人家不在少數,別說江素素自從經了上回的事情,對做妾深惡痛絕,便是阿窈也斷不許江素素委曲求全,因此盡數回了。 這正中江素素下懷,反正這輩子她也是不想嫁的。 這回媒人還沒說話,江素素照舊給拒了。 “江小娘子,我這話還沒說完,您怎么知道好不好?”媒婆不樂意了:“這個官人待娘子格外上心,我聽他的話音,是已經放在心上好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攢夠了家財,才敢上門提親。娘子不看這幾箱子的彩禮,只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不是說句狂話,老身做了十幾年的媒人,這么有心官人,我也是少見的!” 得罪誰莫得罪媒人,阿窈見她真心不高興了,忙使個眼色給萬嬸與小琪,兩人心領神會,一個去搬凳子,一個去倒茶。 阿窈一邊請她落座,一邊含笑道:“多謝嬸子為家姐著想,您卻是不知,最近來提親的多有見家姐有些美貌,便以為我家貪圖錢財,只享榮華富貴,因此多有來納家姐入府做妾的人。卻不知我江家雖說家境普通,上無長輩護持,卻也不是那等賣姐求榮的人家,拒得多了,反要說我家里不知好歹。今日家姐一看您帶的彩禮樣樣俱全,這才有了這一場誤會。 媒婆聽了這番話,臉色才算緩和下來,對著阿窈道:“若真是這樣,老身要說的這門親事再合適不過了。娘子不想做妾,本是好事,這年頭便是良妾,一入了深宅大院,過好過壞還不是主母一句話的事兒?暗地里再使點手段,不在明面上的鬼門關多了去,娘子這般品貌何必要去趟這個渾水?再者那些富貴人家的子弟 ,整日饞嘴貓似的,便是得了再好的鮮桃,過些時候,也就看得如同爛桃一樣了,哪里有什么情義?” 她自認這是門天好地好的親事,因此洋洋灑灑說了許多,總算說到了正題,頗為得意:“我們這位成小官人卻不一樣,家里頭無父無母,有房有地,這一條就齊全了。更別說還是知根知底的,就住在這附近,往日里走街串巷,全憑著自己兩雙勤快手,一顆誠實心,才賺的上百兩銀子租了臨街一個商鋪,眼看著生意越來越紅火......” “等一下,您說是誰?”阿窈心里忖度,不會真是她想的那個人吧? “就是從前在這片賣油的成大郎,聽他說已經與你們家相熟兩三年了,這脾氣性情都知道。他親口與我說,喜歡江姑娘不是一天兩天了......” “既如此,他為什么不早些上門提親?” 阿窈心里不由窩了一把火。 成大郎對江素素有心,早已是他們幾人都看破的事情。阿窈冷眼瞧了一年,知道他人品可信,心里就已經許了一半。從他們家認識成大郎以來,凡是遇著災難,從沒見他退過半步,逢年過節都上門來送禮,說是給一家人的年禮,但那些女兒家的物件哪里是能瞞人的? 誰知等了大半年,禮物照舊送來,偏偏就不曾見他開口挑明白,阿窈便想上前逼問一句,卻被江素素與萬嬸攔著了。 萬嬸只說,一家女百家求,哪有上趕著去問別人的道理,就是日后過門了,平白就矮了半截子。他若是連張嘴問一句都不敢,如此沒擔當的人,那還嫁他作甚! 江素素攔著的理由是,橫豎她又不喜歡,問他做什么?得!想做個好事,兩邊不是人!阿窈本來牟足了勁兒等他先表白表白,誰知道過得年來,音信卻漸漸少了。 他若是真對江素素有意,如何能看著她嫁與別人。這一年來,但凡許了一家,也輪不到他等到現在了! “我何嘗不是這么問呢”那媒婆說起來仍然是感嘆,言語里又是炫耀又是驕傲:“誰知那成大郎說,他眼見著來提親的都是富貴人家,任憑嫁了哪個不是錦衣玉食過好日子?自己只是個挑著擔子走東走西的油販子,家無恒產,反倒糟踐了姑娘。因此便立意要湊錢去,把租的商鋪都買下來,才好開口去娶。誰知近日里總聽到些不三不四的消息,這才知道那些人原是要來讓江姑娘做妾。他這才發了怒,現下趕著來提親......” 阿窈哭笑不得,誰知道這老實人的腦回路竟與她全然不一樣,剛要說話,就見小琪悄悄扯她的袖子,阿窈回神一看,江素素隔著窗戶,一個勁兒朝她搖手。 素來婚事就沒有女孩子在一旁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