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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養只熊貓不容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頭姬妾?”

    “丫頭倒是沒有,那位公子倒是癡情的很,身邊只有一位娘子。”那小廝仍舊戰戰兢兢的,不敢多答。

    顧談禮見他一副看見閻王的表情,只好將緊繃的肌rou放緩,擠出一張笑臉:“還不快去請這位小哥到屋里坐著,上杯茶!”

    這小廝便震驚地看著顧二爺帶著讓他有些發麻的熱情,仿佛之前可怖的人沒出現過一樣,將他請進了正房,香茶點心如同流水一般送上來,顧談禮還親手給他斟了一杯茶,嚇得他連忙從半坐著的矮凳上面彈起來,雙手接過去,坐立不安。

    “小哥可方便跟我說說那位故友的狀況?”顧談禮擺出最溫和的口氣,唯恐唬到了這個小子。

    “二..二爺不必客氣,”小廝被這前后的反差嚇得結結巴巴,猛喝了兩口差,才整理好思緒,跟顧談禮仔細說起來:“這位公子名諱是趙青,也是京城人家,自小讀書,一年前才去出去,半路上碰見賊人,錢財都沒了,才留在那個地方,碰巧讓我家公子撞見了,說了一遍才知道是故交,因此問一問二爺,若是真的,也是我家大爺的朋友,就一并回京了。”

    衛修特地囑咐不得說阿窈江素素二人是在庫房里頭被當賊拿到的,怕損了顧二爺的臉面,因此小廝并不敢提實話。

    “你剛才說他還有個娘子......”顧談禮顯然更想讓他說說江素素。

    “這位娘子姓孫,生得像個仙人似的,聽說性格也是極和順的,溫柔賢惠,也是大戶人家里出來的。這位爺眼里心里只有她一個,一時半刻都離不開,寶貝一樣捧著。可惜身體不大好,三天兩頭就要病上一回。”

    “這位娘子生得什么樣子?相貌如何?閨名叫做什么?”顧談禮仔細追問。

    這個小廝見他的話題只繞著這位姑娘,不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小人只在二門外當差,這位娘子是內眷,也只有里面的jiejie才近一些看過,小人并不知道,說得太多也不合規矩。”

    所以你一個長輩,惦記著別人家的小媳婦更不合規矩吧?

    顧談禮也察覺出自己的急切有些不合時宜,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既然這位娘子姓孫,若果真是多病,又生得好,便無疑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兒了。”

    小廝這才恍然大悟。

    顧談禮跟他打著哈哈:“這孩子還是我小的時候見過兩次,自從出了嫁,也就少見了。誰知和她夫婿碰上了這樣的事情,怪道我聽著趙青這個名字怪生的,想必就是她的丈夫了。”

    小廝得了準信,便也松下一口氣,對主人也有了交代——畢竟誰的府上住著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心里都不安穩,如今便可以放心回話了。

    顧談禮這一回說到趙青二字,忽然心里一動,可不是比趙清窈就少了一個字么!

    沒錯的!準沒錯!

    他幾乎要放聲大笑,忽然一瞥,看見那封被他壓在耳環底下的信,趕忙一下子扯出來刷得撕開,熟悉的字映入眼簾,讓他眼眶一熱,眼前一片模糊。

    “顧二叔:六載不見,不知是否康安?常憶昔年,二叔與父親舉杯談笑,猶在昨日,元夜看燈,猜謎制謎,曾力壓眾人,贈愚侄兔燈一座,其栩栩如生之狀,至今猶存,每想與叔把酒暢懷,奈如今相隔千里,因有jian人作祟,而致此時流離,幸遇衛家二公子,不計前嫌,愿予相助。惟愿京城再遇之時,得與叔相見,再敘別情。侄頓首,祝康安。”

    字字句句皆無比正經,但是顧談禮卻仿佛看見了燈影里那個那個小姑娘,噘著嘴跟他撒嬌:“二舅,我不要那個,我就喜歡這兩只兔子燈!”

    元宵的燈謎全憑各人本事去猜,顧談禮最是心愛這個外甥女,只要一看她清亮亮滴溜溜轉的眼睛便毫無辦法。只能舍命陪君子,搜腸刮肚使盡了那些學得不怎么扎實的典故,才磕磕巴巴地猜對了其中一個燈謎。

    然而另一個,任他抓耳撓腮,卻總也想不出四書里那一句話應了這個謎面,一時間恨不能重新投胎再去讀一回書,不然要這拳腳功夫何用?

    結果還沒等他憋出下一個答案,那只最精巧的兔子燈就被拿走了,他懷里的阿窈眼饞地盯著那盞燈,眼里蒙著一層水霧,一直看到拎著它的人都走不見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對不起阿窈,舅舅太笨了,回頭再給你做一個,比這還大還好看的,好不好?”顧談禮可憐巴巴看著她,生怕這個小祖宗會哭。

    “誰敢說我阿舅笨?”小女娃又撅起嘴,神氣地說:“我阿舅是天下最聰明的!”

    顧談禮大笑,果然回頭親手給她做一個會動的兔子燈,然而就算再精心,手藝仍然差得可憐,糊燈籠的紙都沒黏勻實,他本是要悄悄藏起來,卻不料被這小丫頭看見之后,直接寶貝一樣搬了回去,誰都不讓碰。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小丫頭,前一天還跟他鬧著要一個新做的花燈,說新年新氣象,花燈也要換一換新朋友,第二天就消失在了燈會的人潮里,再也看不見了!

    顧談禮捂住眼睛,手心里的眼淚guntang,一直熱到心里,卻又不住得泛出喜意,讓他低低地笑起來,漸而朗笑,漸而大笑,眼角的淚卻越流越多,忽然嗚地一下哭了出來。

    外面的丫頭聽著里面又哭又笑,實在是怕人,也不敢進去,只守在門口,一直到深夜,才看見顧談禮邁步出來,眼睛紅腫著,嘴邊卻帶著笑,連腳步都去了暮氣,變得輕快起來。

    “衛府的小廝呢?”

    “因著衛家二爺那邊要信急,只歇了一個晌午就走了!”

    顧談禮眉頭一皺:“你怎么不早說?”說罷,旋風一樣轉到門口,忙著讓人備馬:“收拾幾件衣服,帶兩個可靠的人,跟我一起走!”

    “二爺!二爺?這大晚上的,您要去哪?外頭還下著雨,您......”

    丫頭無奈地看著顧談禮的背影跺腳,但卻也沒有多少沮喪,畢竟,連府里的老太太都管不住這位爺,她也只是盡盡奴仆之責勸一勸罷了。

    但是以為顧談禮只是又要趁興雨夜練劍的丫頭稍后便收到一個消息:他要出遠門,去哪里?蜀地!

    這還了得?天雨路滑,出個好歹怎么辦?丫鬟慌忙去追,卻連顧談禮的背影也沒逮著。

    他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然而,正應了一句話:欲速則不達,他拍馬追趕,本以為第二天就能追上了,卻不料雪越下越大,把他們堵在了最難走的那一條山道上,一耽擱就是好幾天。等他們到了地方,找到衛府,卻得知,衛修一行人早在三天前就走了。

    當接到讓他速速回府的消息的時候,衛修也是懵逼的。

    他好不容易走了一路,沒想到今年的南方一點也不比北方暖和,反而是一點點浸潤到骨頭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