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有大片的竹林,里面少有人進去就算了,外面的枝枝葉葉卻要掃得干干凈凈,早上綠豆辛辛苦苦了半天,好容易把所有地上散落的落葉臟物都歸到了竹簍里面,立在墻邊,等吃完了早飯一看,早就被楊岑全給推倒了,拿竹簍滾著玩,里面的東西還給她拖出來鋪勻了,氣得綠豆差點沒背過氣去。 紅豆這邊也沒幸免于難,剛打了一桶水,歪歪斜斜拎到了正堂,往日里躲著她走的楊岑今天卻樂呵呵撲上來,抱著她的大腿不撒手,害得紅豆腳一歪,水桶骨碌碌全滾了下去,水潑了一裙子一地。水是白打了不說,還費了她一條上好的石榴紅裙。 紅豆擰著濕噠噠的裙角,回頭怒瞪著胖乎乎卻身手靈活地避開了桶和水的楊岑,它正歪著頭坐在當?shù)兀慌商煺鏌o辜,看得紅豆火大,輕聲罵道:“等你那個主子遭了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還沒等她說完,就見楊岑又撲了過來,紅豆下意識一閃,尖利的爪子瞬間把她的紅裙子撕破成一條條的,還好她躲得快,不然,這幾道爪子印就是在她的胳膊上了! 紅豆頓時大驚,在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只會耍寶賣萌,看著傻呵呵的花熊竟然如此兇狠,再回頭一看,楊岑仍然坐在那里,歪頭瞅著她,烏溜溜的眼睛不似平時溫良,森森地透著寒氣。 “真是見鬼了!”紅豆心里越發(fā)慌,也不敢去看,想著阿窈最近的變化,抬腿就往外走,走的還是小路,一直蜿蜿蜒蜒通到另一處院落。 紅豆輕輕扣了扣門,門口一個丫鬟探出頭,紅豆閃了進去。 楊岑幾步爬上瘦骨嶙峋的山石子,抬頭看看牌匾,赫然幾個字:杜若館。 楊岑心里冷笑:杜宛,果然是這個人! 眼看再過十幾日就到了七夕,本身就是女兒節(jié),每年這時候,林mama都會讓姑娘們全聚起來,擺上一桌席面,大家好好樂呵樂呵,連戲子也不必叫,只這群女孩們各自的看家本事都拿出來,就是一場極好看的表演了。 林mama的說法是讓一年到頭都要去上課的姑娘們好好歇息一天,然而誰不知道,這恰是個好時候,借著讓林mama考量一下這些搖錢樹都栽的怎么樣了。哪些夠火候了,哪些不甚用心,哪些能出手了,哪些要賠錢,心里都要有個數(shù),因此還只有半個月,各位姑娘早就開始忙了。 阿窈甚是不耐煩,卻不想杜宛又撞了進來,隔老遠都能聽見她的笑聲:“meimei這是怎么了?我聽說最近都懶懶的,今年七月七要演習什么?可要盡早準備了!” “你什么都做了?怎么這么有時間,天天有空往我這么跑!”阿窈趴在竹榻上,整個人沒一點精神,連眼皮都懶得抬。 杜宛在她這里碰壁不是一天兩天了,開始還有點惱怒,如今更是全當沒看見,依然笑意盈盈:“我跟meimei這么好,不往你這兒去,還來看誰呢?” 眼珠一轉,湊到她耳朵邊悄聲道:我有一樁大新聞,你要不要聽?” “熱死了!”阿窈連忙往后退,十分嫌棄,等聽到后一句,立刻停住了,瞪大眼睛。 “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李大爺,真的要來咱們這兒挑人了!” “你說誰?李大爺?!”阿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甲掐到她的rou里:“選的是誰?” “你這么急做什么!我上次去上房,只是影影綽綽見著他家人過來,說是已經(jīng)敲定了、是誰,我倒是沒聽真。你不知道啊,這個李大爺,一年里頭,玩死的丫鬟有這個數(shù)!”杜宛伸出巴掌給她比劃一下,繪聲繪色說故事:“用拿燒紅的烙鐵......血rou模糊......” 她說的有聲有色,仿佛都親眼見了一般,還不忘暗自窺視阿窈的神色,只見她兩眼無神,越聽臉色越是青白,杜宛剛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她已然喘不上氣來,哇地一聲哭了,一邊哭一邊打嗝:“jiejie......jiejie救我!那個人...就是...我呀!” “什么?!”杜宛大驚失色,心里著實要笑翻了:“你說,那個人是你!” 阿窈正演得賣力,卻發(fā)現(xiàn)有個毛茸茸的家伙在拽著她的褲腿往上爬,淚眼模糊往下一看,卻是楊岑。 “滾滾,你干什么!”阿窈還容易醞釀出情緒,被他一折騰消散了一半,靠著帕子上辛辣的味道刺激出來的眼淚頓時后繼無力,不由惱火,低頭暗暗瞪了楊岑一眼,他卻恍若不覺,順溜地爬上她的膝頭,又繼續(xù)抱著胳膊打秋千。 阿窈要將它放在地上,他死活不撒手,也不像平時那樣溫順,一直瞪著杜宛,發(fā)出生氣的叫聲。 本來準備好的一出戲,被楊岑砸得粉碎,先前的愁云慘霧再也聚攏不過來,阿窈也懶怠再演,只能裝成惱火的樣子,拍它一下,可憐巴巴看向杜宛:“jiejie,我這兒說話不方便,明天到你那兒去—”強行擠出幾滴淚、看著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你可千萬要幫我呀!” 杜宛雖覺得奇怪,卻也沒料到這是只成了精的熊貓,因此點點頭站起來:“那我明天定會等著meimei,有什么煩難盡可告訴我,這件事我再替你去打聽打聽。” 杜宛剛走,楊岑就急忙爬上桌子,指指她一步三搖的背影,使勁搖頭,這會兒才開始后悔自己不會說話,想做什么都得靠比劃。 阿窈失笑:“行了,我知道,跟她演戲呢!”又把它揉搓了一頓:“你最近越來越聰明了,大概是跟了我的緣故。” 楊岑救美不成反而落入虎爪,張牙舞抓掙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阿窈的手里逃了出來,憤憤看著她。 杜宛這一來,故意把話題往那個李大爺身上扯,抹黑講故事無所不用其極,若阿窈真是這樣的性子,早就當了真。現(xiàn)在這條線,有紅豆,杜宛和林mama,只是不知道她們聯(lián)手編了這一出戲到底是為了什么,如今就將計就計,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窈自以為想得清楚了,卻不想一大早起來,在書桌邊的硯臺上又壓了一張紙,藏得很小心,卷開一看,讓她心頭一跳:杜林危險,不可信! 這字七扭八歪,仿佛是樹枝子蘸著墨水劃出來的,更離譜的是,硯臺里明顯還有殘留的墨水—也就是說,有一個人,趁著半夜在她房里,從容地蘸著墨給她寫了一封信,她卻渾然不覺! 這個人會是誰?是試探還是圈套?阿窈一時間噤若寒蟬,卻沒看見裝睡的楊岑正扒著窩,只露出兩只眼睛偷偷往外看,心里思忖:這樣寫總能清楚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窈看著眼前在她前面端坐著的人,只想說一句:臥槽! “杜宛和林mama一起給你設了一個圈套,你不能相信。” 大病初愈的江素素之前跟她從未見過面,卻突然跑過來,面無表情卻十分認真地告訴她這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