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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便不再調配新的味道,想著先把存貨都消完了再說,隨后我又拿些種子,撒在田地中,思考著接下來該賣些什么?弄完后我便出了桃源,看著凌亂的桌案,我順手幫二爺整理一番,然后打開未對完的賬本,開始細細核對起來。冬天天色暗得快,沒多久房內便昏暗許多,我召來奴仆點燈,隨意問道,“二爺還在談事情?”“回公子的話,二爺離開酒樓了。”奴仆一邊點著燈,一邊恭敬的答道。“離開了?幾時離開的?”我放下賬本疑惑的問道,二爺沒有收到紙條嗎?還是生意沒談攏,得繼續奔波?“回公子的話,適才剛離開的,二爺遣人來通知公子,小的正要稟報,公子便問起了?!迸忘c好燈后,垂首恭敬說道。“二爺怎么說?”“回公子的話,二爺讓公子先用飯,過了戌時他才會回來。”奴仆回道。我點點頭,讓奴仆將晚飯端上來,便讓人不要再來打擾,我草草的吃了幾口,有些唏噓,沒想這幾年被二爺給寵壞了,自己一個人吃飯竟會覺得寂寞。吃完飯后,我繼續幫二爺對帳,不過心中卻想著,不知二爺去了哪里,難道是載濤又上門邀約了?因為思緒不能集中,因此我闔上賬本,決定一探究竟。近日我曾聽二爺說,他想入主飯店生意,選的是今年竣工的匯中飯店,以及還在擴建的禮查飯店,不過這兩間飯店都是外資旅館,二爺要打入內部,實是不容易。不只如此,前幾年二爺便打算仿照上??倳?,出資蓋一間屬于華人的娛樂會所,畢竟過幾年后,上海的夜生活會漸漸繁榮起來,二爺想早早的便插足這一塊。我進了桃源,來到銅鏡前,果然就見二爺與洋人在一塊,看周遭環境好像是飯店里,莫不是談成了?否則洋人怎么會帶二爺進飯店呢?據說上一世,匯中飯店直到一九三0左右,才向華人開放。如今二爺可以進入飯店,這筆生意許是做成了,我不禁替二爺高興起來。看著二爺流利的說著洋人的話,與洋人交談自如的樣子,真是讓人佩服不已,我后來才知道,早在二爺問我是否想學洋人話之前,二爺便已學了許久的洋人話。我見二爺在與洋人交際,便出了桃源,繼續幫二爺對帳,見著了他努力的樣子,讓我也興起了不能懈怠的想法,他在外打拼,我得幫他處理其他事務,好讓他能無后顧之憂。***二爺離開匯中飯店后,坐上袁祈備好的馬車,疲憊的靠坐在車廂內,須臾開口問道,“他呢?”“回二爺的話,還在酒樓中的廂房。”袁祈坐在一角,恭敬答道。“嗯,回酒樓。”二爺閉目養神,袁祈下了車,正要告訴車夫時,前面一輛馬車靠近,隨后車夫旁的奴仆跳下車來,對袁祈舉手作揖,“袁總管,車內可是二爺?”“不知閣下是哪位?”袁祈一愣,也回了個禮。“我家主子有請,還望二爺能賞臉。”奴仆說道,袁祈暗自皺眉,“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二爺現下還有事在身,恐不能赴約。”“袁總管,我家主子是七爺,你問問二爺有沒有時間了?”奴仆淡淡開口,袁祈只得上車,將事情稟報一遍。“七爺?”二爺沉吟,莫不是載濤?載濤已到上海數日,都未曾有一分音信,沒想現下直接攔路,七爺行事倒是張揚許多。二爺不欲與載濤鬧翻,只得起身下了馬車,走向七爺派來的馬車,上車前他對袁祈使了個眼色,袁祈便先行離開,趕緊回酒樓通知還在等著二爺的青衣。馬車載著二爺來到載濤在上海的府邸,下了車后隨著奴仆進門,二爺暗自蹙眉,怕是宴無好宴,就不知載濤為何請他上門。奴仆帶著二爺來到備好酒席的別院后,便先行退下,二爺暗自觀察一番,看來載濤只請了他一人,桌上只有兩個酒盞,碗筷和菜色都是兩人份。他無奈,撩起衣襬坐了下來,靜靜等著七爺出現,結果七爺還未等到,卻先見到了梁仲伯,二爺微瞇起眼,想到青衣的紙條,便恨不得將正走進別院的梁仲伯給宰了。“二爺,沒想到在這里又見面了。”梁仲伯含笑作揖,二爺毫無反應,連起身都不曾,梁仲伯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復又端起笑容。“二爺,七爺讓我先來招待你,他臨時有要事,暫時抽不出身來?!绷褐俨f完,二爺仍然沒有反應,他暗自咬牙,這袁二爺竟是不將他放在眼里。“既然七爺有要事在身,那么袁某就先行告退,改日再向七爺賠罪?!倍旍o默一會,站起身來,清冷的眼望向梁仲伯。“這可不行,二爺若是離開了,七爺怪罪下來,小的可擔待不起,還望二爺稍候片刻,七爺事情忙完了,自會過來?!绷褐俨φf道。看來今日這一杯酒,他是怎么都得喝了,二爺暗自蹙眉,真是麻煩,他已經厭倦了這番裝腔作勢,不如找個機會,將載濤和梁仲伯一起給解決了,省得礙眼。二爺陰沉著臉,又坐了下來,心里已經在盤算著,該找誰動手,可以干凈利落,一勞永逸將七爺給除了,至于梁仲伯,沒有了七爺他什么都不是。一刀解決太便宜他了,二爺打定主意后,便自顧自的開始用飯,他相信七爺找他來,不會是要毒死他這么簡單,因此飯菜中應是不會有毒。他不管旁邊的梁仲伯,大快朵頤一番之后,卻是未碰桌上的酒,只拿起茶盞輕啜幾口,隨后開口問:“袁某已吃飽,不知七爺忙完了沒?”梁仲伯神色不大好看,“二爺,你這般急著想離開,太不給七爺面子了罷?!?/br>“袁某有要事在身,不像你無所事事,有大把時間坐著喝茶聊天。”二爺淡淡瞥了梁仲伯一眼,語帶諷刺的開口說道。梁仲伯手握成拳,從以前開始,二爺就很不待見他,他明明沒有惹到二爺,卻在袁府第一次見面時,就隱隱察覺到二爺對他的敵意。他萬分不解,難道只因為他投靠大少,便礙著二爺的眼?不過日后觀察,對于大少院中其他人,二爺雖不喜,卻也不像厭惡他那般,厭惡其他人。又加上那個戲子被捉入大少院中的事,此后二爺更是不待見他,雖然沒多久二爺便離開了天津,不過梁仲伯知道,二爺一直在找機會除掉他。他現在敢在二爺面前出現,就是仗著背后有七爺,不過他卻不知道,二爺已經打定主意,將他的靠山給除去,然后一并處置他。“我沒有時間看你走神,一句話,七爺何時來?”二爺見梁仲伯久久未回話,冷下聲問道,不過梁仲伯還未開口,一道溫潤嗓音已經傳來,“我來遲了,還望寒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