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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主都不愛男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經去處理兩夫妻尸體,而馮炎則往遠去,柳韻心擔心馮炎是不是去追那五女滅口,不禁扭頭對向賀金傾,她正要開口,賀金傾先她一秒鐘:“放心,既然放了,便是想她們活。”

    救人就是抗旨,沒有活著的證人當然是最安全的,但非要活著,也是可以的,就是他自己這邊要費點工夫,永遠多擔一份心。

    賀金傾說完調頭,翻身上了馬車,卻忍不住再瞥了眼柳韻心,看她臉上是何種表情。

    “上車了。”賀金傾道。

    況云和馮炎辦完事會來匯合,眼下只能親自趕車。

    柳氏姐妹有得選么?

    只能上車。

    賀金傾把門一關。

    但他不似馮炎用背抵門,柳韻心手一推,門就露了縫。

    不等她開口問什么,他就搶先說道:“是你要救的。”

    知道兩夫妻罪不至死,但他是修羅就只會做修羅的事,所以不要找他救苦救難,不是菩薩。

    柳韻心問的,卻不是賀金傾答的這個問題:“你早就知道了吧?”

    賀金傾繼續趕車,自從車門開后,他始終沒扭頭看一眼,只留個后背:“不是和你說了,我前日才聽說,之前一直關在家里,哪里曉得。”

    “馮炎那么了解,他會沒告訴你?”馮炎可沒關禁閉。

    “是。”賀金傾被戳破后就直接承認了,“所以你想了解什么?”

    柳韻心問他,皇帝是何時起的苗頭,又是何時頒布?有哪些人參與草擬,目前施行多久了?具體在哪些州縣?

    賀金傾竟出奇地好心,既耐心又仔細,毫無保留逐一答來。

    柳韻心全部記下,而后,猶豫著,卻還是追問出來:“那朝廷上有人反對么?”

    她覺得賀金傾十之有九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沒想到賀金傾竟答了:“有啊,所以才先試典,不敢全國推行。孟大人連著諫了好幾日了,陛下震怒他都鍥而不舍。還有吏部的李大人,鴻臚寺的郝大人,剛起苗頭時他倆提過異議,后來慫了再沒提。還有幾個,我覺得是不贊同陛下,但不敢吭聲的,大理寺一干人,除了王大人應該都不贊同,光祿寺的肖大人……”

    賀金傾的回答像他趕的馬車一樣順暢,柳韻心默默記下,但她并不相信完全是真。賀金傾不是況云,他答得越容易便蹊蹺……

    賀金傾聽得車廂內不再傳來言語,才轉了上馬車后第一個身,去瞧柳韻心——如他所料,佳人胸脯起伏,眼里有憤怒和焦躁,這般難以藏匿情緒,以前在玉陽宮,在南地還見著幾次,最近這段日子鮮少見到。

    他就是想回味這種的言行舉止,才故意配合她一問一答的,以為欣賞到后會覺得有趣,卻發現不是——他心里竟是綿綿的痛。

    賀金傾心里一慌,馬仿佛通著靈性,也蹄子一滑,車廂往后一聳。

    賀金傾連忙拉繩重新端正,嘴上輕輕道:“阿炎怎么修的車……”

    “嗒嗒嗒!”

    說背鍋背鍋的人就到,馮炎一人一馬,從左側小道穿出,與賀金傾匯合。

    賀金傾很自然地掃了他一眼。

    一臉的若無其事。

    馮炎往后看看,問道:“阿云還沒來,不會有事吧?”

    賀金傾道:“若再有盞茶功夫,你就去找找。”

    “喏。”

    眾人往前行了半盞茶時間,況云就趕上了,他可能為了追趕隊伍打馬太快,一下子跑到眾人前頭去了五六十個馬距,而后又調回來,重退到賀金傾身后。

    “殿下!”況云咋咋呼呼,“申時快到了,咱們得快點了,不然遲到了!”

    大行山已經能瞧見了,但望山跑死馬,其實還有一段距離。

    出乎況云意料,賀金傾竟道:“不急。”

    望見大行山的第一眼,他心里突然就堵了一團烏云,很是郁悶和難受。也許這團烏云自打啟程就一直都在,他不想讓這一行人上大行山去,所以路上愿意等待修車,愿意處理南女的事情。

    他這是為什么呢?

    ☆、第 21 章

    馮炎道:“殿下,屬下來趕車吧。”

    賀金傾頷首,與他互換位置,翻身上馬。

    仍在思考心中的疑惑,不得解,慢行慢思。

    況云和馮炎見主公不急,都不敢貿然提速。馮炎已注意到賀金傾給車廂門留著縫,于是他這回重駕,便沒有用背抵緊,柳韻心得以也望見大行山。

    她還是第一回看見這樣的山,蒼涼大闊,與南國的山巒截然不同。

    南國的山,晴天里是鐘靈毓秀的工筆,起了煙雨,就成淡淡水墨。而眼前大行山是潑墨揮毫,勁筆狂草,一座山就占了大半宣紙,遠遠望去,不是柳韻心印象里山該有的蒼翠色,而是一種近墨的灰綠色。大行山既不秀麗也不嶙峋,甚至連凸起的山峰都沒有,山頂是平的延伸,如斧砍一般。

    但正是罩的灰砍的斧,令它雄渾起來。

    但馬車更近,瞧清山林和山路,卻不過是盤旋的石道,如針的青松,與看過的萬千山樹沒有任何區別。

    大行山瞬間變得尋常。

    大行山是八面通達的中心,但官員們上山,都只允走南門走。于是東的西的北的,統統繞南麓,與賀金傾打上照面。

    這撥人多與太子走得近,從前皇帝上大行山,都是第一撥伴駕。如今太子御前失寵,他們也跟帶著被壓到第二天。

    按著規矩向賀金傾行禮,并不熱情,且同路不同行,自覺把速度壓低,與賀金傾的人馬拉開距離。

    反倒是賀金傾對他們始終帶著笑,客客氣氣,這些人有意讓著避著,他干脆順他們的意,提起速度,獨往前去。馮炎亦是神情自若,遇到同僚該打招呼的還是招呼,唯有況云這種直腸肚,才擺不出好臉色,不肯喚人。

    車廂門仍敞著縫,柳韻心隔縫觀察一切,除了看出賀金傾不太受待見,還發現北朝官員,整體都較南朝樸素些——穿綾羅的不多,過去的馬車轎子,無一飾金,甚至有個騎馬的官員官服上打了補丁。

    不過這些官員帶的隨從都有七、八個,比起賀金傾,還是隆重的。

    柳韻心又不僅想起三皇子府的簡陋,賀金傾為何住行都失儀呢?

    皇帝似乎也不怪他?

    她曾經問過這個問題,那個練箭的夜賀金傾當時就炸起來,怒氣洶洶說是太多埋伏,府大了忙不過來。

    顯然不是真話。

    山道平坦,馬車蜿蜒往上。

    漸漸沒了官員,只剩賀金傾這五人三馬,大行山的道路修得特別寬闊,愈發顯得幾人孤零。

    前方忽見一朝服背影,一開始小得像螞蟻,后來馬車近了,這人的背影就大起來——背挺直卻拄著拐,正一步一步朝前挪去。

    這是柳韻心見著的第一位步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