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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未知。”況云話還未說完,賀金傾就打斷了他。 況云完全想不到這么深,腦子有些懵,緩了一緩,又想起一件事。 身子挪近些,聲小些,恨不得同賀金傾捂耳朵:“殿下,您別讓柳韻致知道您知道啊。” 賀金傾轉過頭來,與況云對視。 況云小小的聲:“我答應她不告訴別人的。” 尋常cao作,要從一個人嘴里套話,往往要拍胸脯保證,“你告訴我,我絕不告訴別人。” 但自從秘密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經不能保證傳向第三人、第四人了。 況云應該也不是第一次騙人吧?如何如此小心翼翼,甚至眼里都有了藏不住的愧疚? 賀金傾心道,今夜的況云有些奇怪。 不等三殿下問,他忠誠的手下就自招了:“殿下,我發現,我摟著柳韻致飛檐走壁時,心砰砰跳。” 少頃,補充道:“一起騎馬也是。” 風是一陣一陣的,這陣過去,無風了,便萬籟俱寂。 只剩下況云的聲音,雖然已經壓到最小最小,卻仿佛月亮都聽得到:“我是不是對柳韻致動心啦?” 問完況云有些后悔,雖然三殿下在其它世上無所不能,是他的神,但男女之事上殿下連個王妃都沒有,會不會問錯人啦? 賀金傾數聲冷笑,漠然道:“人在緊張時會心跳的拍子快起來,不明原委的人會誤以為是對身邊的人動了心,但其實那不是。”賀金傾原本是轉頭,現在不自覺身子也轉了半個,面對況云,“如果把柳韻致換成我,我和你一起御敵,事態緊迫,你心砰砰跳,是對我動心嗎?我和柳韻心在江中時,我心也砰砰跳,但那難道是對她動了心嗎?” 那不是的。 ☆、第 8 章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況云不由稱是,殿下果然還是殿下,釋疑解惑,無所不能。 漆黑的夜漸漸有了透白色,況云一開始以為是天要亮了,但仔細仰望,是月亮在云里走。 長夜漫漫。 洞內的時光也漫長,三位公主挨著一起,縮在火堆后面,卻仍有點冷,裹緊衣裳。近兩月難得有這樣的安靜時光,三姐妹有一遭沒一遭說著話,不知怎地,反正不是韻心先開的口,就聊到了前兵部尚書家公子——當然,她們還是很謹慎的,沒有說出他姓陳。 聊些舊事,三人說起第一回,又說起公子其實與韻音較為投機,但皇帝顧慮年歲相差太大,還是許了韻心。 “是啊。”柳韻心聞言淡淡感慨,她與陳家公子交談極少,淡淡幾句,后來他家出事,愈發不得見了。 但即使作為一個淡如水的朋友,親眼瞧著他死在面前,內心還是有波動的。 前頭的火堆“噼啪”跳了一下,火苗躍動,晃著人眼恍惚。 “啊切!”柳韻致打噴嚏了。 柳韻心聞言縮了縮肩,的確是有點冷。韻音也道:“怎么這北邊的夏天一點也不熱。” 柳韻心身上沒有外搭,卻擔心meimei著涼,便想著只能把火再燒旺些。見身邊不遠就有數塊爛木頭,便撿起來打算往火力丟。 “你可別丟,這么大一塊木頭直接給蓋熄了!”有個傷員就是單純覺得公主們好看,盯著瞧,恰巧見著金枝玉葉不食人間煙火的行為。 他可不想唯一的溫暖撲滅,出言阻止柳韻心。 “阿煥。”馮炎低低喊了聲傷員的名字,似乎不愿傷員與公主們過多接觸。 他自己也能避則避,縱然看守,也離公主們遠遠的,不盯著看。 柳韻心聽見,仔細想了想,低下了頭, 她沒做過這類粗活,想法太過簡單了。 正好這時賀金傾走進洞內,低著腦袋的柳韻心目光剛好瞧見他腰間佩劍,便抬起頭向他借劍:“賀金傾,借你的劍用一用。” 他警惕:“做甚么?” “劈柴。” 賀金傾緩了一會,十分不滿:“ 我的劍永遠不會用來做這等事,它只能在戰場上拔出——”賀金傾輕輕一笑,“斬皇帝,斬太子,它的刃除了鮮血,不能沾染其它。” 一輩子都不會借給她劈柴。 他的臉上,有氣惱,也有驕傲。 “都休息好了,上路。”原來賀金傾進來是來下命令的,命眾人繼續前行。 在場沒有人違抗他。 說來巧了,他剛同柳韻心騎在馬上,身后的天就亮了,仿佛是因為他倆上馬的動作生出華彩。 天亮得越來越早了,柳韻心抬頭望了眼天。 賀金傾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到了我們玉京,天會亮得更早。” 手執韁向前,眼睛也望著前方。 眾了又往前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座城池門口,城門上的纂字已經是北朝文字,柳韻心花了些功夫辨認,是“廖遠”。 這完全是一座北方的城池了,自古以來便屬于北朝。是距離玉京最近的一座城池,出城后行不到十天,就到玉京。 正想著,眾人下馬,跟著入城的人排隊,接受守城軍士們盤查進入。柳韻心又前后望了望,不見南人模樣。 守衛們主要是排查的是商貨是否有登注,對行腳客都是直接放行。賀金傾一行輕輕松松就進了城,入內的大道便是東市主道,雖然還是清晨,采買的人兒已經聚集,喧嘩北語,熱熱鬧鬧。 這才是城市和百姓該有的模樣,柳韻心心頭慟然。 把頭的攤子除了賣絹花賣首飾的,就是個羊rou面攤,大鍋里翻著油沫,遠遠就聞著香氣,瞧著小二撈起一碗端給客人,澆頭上再加一把蔥花,很是誘.惑。 面攤子隔壁是個包子鋪,挑頭的旗幟寫著“孟記”,七八個顧客排成一條龍往里挪,而熱騰騰的蒸汽往外冒。 發現廖遠全是這類氤氳的煙火氣,若是在南地這天這景,可太烤人。 但是北地的夏天,剛剛好。 “唉,買個包子吃吧。”況云一饞,對著賀金傾連尊稱也不叫了,“多久沒吃上了。” 柳韻心以為這種事賀金傾會不允,但他竟然默許了,還主動掉了馬頭,況云大喜,牽著自己的馬跟著掉過來,把韁繩交給旁邊馮炎,自己屁顛屁顛排隊去了。 不一會兒,提了個巨大布袋子出來,重得明顯下沉,馮煥他們都饞,伸著脖子問:“買了多少個?” “一百多個,餓不著你!”況云答道,正是因為買得多,店家才送了金主老爺一個布袋子。 他還沒開始分,馮煥幾個就自拿了吃起來,況云道:“不夠再找我拿啊!”說著轉身走到馮炎身邊,一只手掐著兩個遞給他,“兄弟,辛苦了。” 馮炎單手接了兩個,掐在手里并不忙吃。 況云又走向賀金傾,仍舊一手掐兩遞上:“殿下,嘗嘗。” 賀金傾笑了笑,他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