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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況云回首,對著馮炎,模仿了這個動作。 馮炎又回首…… 柳韻心能看出來他們在接力傳遞消息,但具體為何?是否與她和meimei們有關? 不知道。 ☆、第 7 章 柳韻心這邊還正想著呢,以藍袍男子為首那批人,已經趕了上來。 有些許距離,藍袍男子緩緩抬手,身后隨從掏出布巾遮面,他自己也將背上背的冪籬移至前來,罩紗垂下。 這群人前傾俯身,義無反顧前沖,待快至近前,在同一秒射.出星鏢,螺旋轉動襲向賀金傾等人。 無比熟稔,他們已經演練了千百回。 哪知賀金傾內力深厚,早就聽到馬蹄亂聲,以手勢示意眾人。他的一干手下,早早做好準備,不僅完全避開偷襲,甚至還在同時也投出飛鏢,反將一軍。 飛鏢閃著藍光,是淬了劇毒的,因為賀金傾早年同他們講,“暗器,暗器,講究的是一投出去絕不失手。若不能一擲結果,傷人的敵人會迸發出更大的恨意和威脅”。 藍袍男子的隨從們個個栽倒,竟像極了前世賀金傾等人從馬上掉下去的動作和姿勢。 藍袍男子心里慌了,然而他自己意圖擒賊擒王,先取賀金傾首級,已經從馬上躍起,飛了一半回顧不能。 賀金傾準備穩妥,把柳韻心腦袋一按:“自己照顧自己!” 說完將韁繩甩給柳韻心,也不管她接沒接住,他自己飛身躍起,第一劍挑掉藍袍男子冪籬,第二劍一劍封喉。 兩劍出手的時間、距離,都同他計算的一樣,一切竟在掌控中。 唯一沒算到的是,冪籬挑落的霎那,他聽見柳韻心輕輕“啊”了一聲,待他再轉回身時,柳韻心臉上卻沒有他本該捕捉到的表情。 賀金傾提著劍,劍鋒寒利,敵人的血順著劍刃的輪廓往下滴。 “殿下。”況云馮炎等人已除完余下敵人,逐漸聚攏過來。 況云嘆了口氣,本來想留一兩個活口的,可惜一來手快了,二來這批敵人還有點骨氣,口里含著藥,敗即咬破自盡。 不過比上回殿外那批好點,摘下布巾都是完完整整的臉面。南人北人面目微有差異,他們看起來像南人。 “唉。”況云又嘆一口氣,大家忙著趕路,估計沒時間深查。 賀金傾道:“阿云、阿炎,把這些人樣貌記著,回玉京后好好查探一番。” 賀金傾前世是被迷昏后殺死,臨終一秒怎么個死法,誰殺的? 他不知道。 不知藍袍男子是上一世的兇手,所以在賀金傾心里,開始琢磨眼下這撥人,是不是陳家谷那撥人? 他不敢肯定,心里又壓一座謎團。 過了須臾,賀金傾笑笑,走近柳韻致。 他微微彎腰,沖著她旋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三公主——”賀金傾隔著指一指躺在地上藍袍男子的尸體,“你jiejie認識他,你也認識,對吧?” 柳韻致瞳孔旋即放大,雖然矢口否認,但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她。 在她開始回答時,賀金傾就已轉過頭,目光掃向柳韻音,二公主撇臉避著他的目光,但肩膀微顫,她穿的衫子手腕以上露出一寸,可見雞皮疙瘩。 賀金傾又沖著柳韻心笑了笑,看她瞧著自個meimei們,臉上維護良好的表情要到何時破功。 賀金傾笑道:“大公主,你已經會騎馬了?” 她一直坐在馬上,抓著韁繩。 柳韻心揚起下巴:“還不大會。” 賀金傾笑笑,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第一次騎馬,翌日早上發現兩跨蹲都蹲不下去。也不知突然想這作甚,他敏捷翻身上馬,重居柳韻心身后,朗聲道:“”時不待事,時不待人。” 馬踐塵起,繼往北奔。 趕了四五個時辰的路,皓白的幕穹被天公撕掉,換了一張黑的。 已是三更天。 之前尋的馬比不得常騎的,屬于次劣馬——眼下的條件,也尋不到更好的馬。 這種馬跑上五個時辰就是極限,直接跪倒地上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沒辦,只得人依馬,暫時歇一歇。 賀金傾不敢住店,顧慮客棧是陷阱,幾個唯命是從的手下遵照命令,尋了一處山洞,做借宿之所。 傷員和公主們在洞內歇息,況云看守,賀金傾和馮炎在洞外照顧馬匹,給它們喂料喂水,刷背打理。 三殿下做起事來熟練得很,既迅速又不怕弄臟了袍子。忙完一切,他同馮炎席地坐在洞外。 有洞的地方往往是狹縫風口,起風一陣就吹得兩袖鼓.脹,呼呼似嚎。 人身上被吹了,還挺冷的。 賀金傾同馮炎道:“阿炎,事情都忙完了,你進去歇息吧。” 洞內生了篝火。 “還是殿下進去歇息吧,這一路上我們都是輪值,唯獨殿下就沒歇息過。”馮炎道,“殿下應該很是疲憊,正好進去烤烤火,小憩一番。這里有屬下守著,且請放心。” 賀金傾淺淺笑了笑,仰頭一望,這天黑得就像窟窿,沒有月也沒有星。 “前幾夜我都瞇了會,沒事的,你去睡會吧。”他拒絕了馮炎的好意。 馮炎垂下頭,再沒說話。過會默默站起,往洞里去了,靴子踩地磨石,細細沙沙的聲音。 不到一刻鐘,況云從洞里鉆出來了。 睹見賀金傾瞥自己,況云自己招供:“阿炎進去換我,說讓我歇息。睡不著,就出來了。” 其實況云記掛殿下,一個人在洞外受寒受冷,撐眼值夜。 瞅著賀金傾直直的背,況云有些心疼:“殿下,您進去歇會吧!” 賀金傾搖頭,亦拒絕況云的好意。 況云嘆口氣,手扶著地面在賀金傾身邊坐下,他可沒他主人那般筆挺著背,太累。況云佝僂著道:“路上我試探柳韻致,一套就出來了。她們果然認識那為首的人。是前兵部尚書的兒子,據說前些年還是柳韻心的駙馬人選,狗皇帝當年曾在春日宴上提議,一待柳韻心成年便尚配。但后來尚書先貶后斬,而后沒有而后了。” 賀金傾望著前方的漆漆黑夜,前兵部尚書算是南朝唯一一塊硬骨頭,當年老頭子不想硬碰,布局在末帝和兵部尚書間做了離間計。 還是賀金傾親自潛入南朝,安排細作內jian進讒挑撥,待到南朝末帝深深猜忌,親眼見著兵部尚書市口被斬,頭顱懸墻,他才放心離開。 前兵部尚書,姓陳。 “他們是復仇來了。”況云道,“呵,妄想替廢物皇帝報仇,結果自己也是一群廢物。” 其實得知那撥敵人是南人,況云心里就一點也擔憂了,南人都是踩踩就死的螞蟻。 賀金傾幽幽道:“未必是這個原因。” “是說他們可能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