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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竟是嚇了一跳,居然已經(jīng)快一點了。王鉞息邊沖澡邊在腦子里查著明天去文叔叔家要帶的東西,確定自己早將一切都準備妥當才安了心。大概是這兩天真累了,倒是一夜無夢。文昭早在兩天前就接到王鉞息要來拜訪的電話了,他早都吩咐準備了王鉞息喜歡的茶點,甚至還小有閑情地醒了一瓶Petrus待客。王鉞息是被雁翅排開的十六名男傭迎進門的,文昭性喜闊朗,住的是超過一千平的一個大平層,雖然已經(jīng)同父親一起來過許多次了,可這次的高禮遇卻依然讓王鉞息默默腹誹了一句:敗家子。文昭迎進了世侄,還沒寒暄兩句就邀王鉞息品酒,雖然王致和文昭都是燒錢的主,但因為王致明顯更偏好茶之一道,王鉞息對酒的認識也不過是些皮毛,可即使如此,那含蓄卻又恣意的酒香也讓他受寵若驚了,“文叔好客氣。”文昭不無得意,細細欣賞著紅酒的淚滴,而后老氣橫秋地道,“你爸連這只瓶子都肯割愛,我哪能虧了他兒子呢。更何況,文叔喜歡你。”王鉞息淺嘗輒止,滿足了主人的炫耀就放下了杯子,王致雖然從來沒說過不許他喝酒,但是他知道,凡是能夠讓人沉溺其中的東西,父親都不喜歡。“文叔,這次來,一則是謝謝您,多虧了您才能請到張院長這樣的權威,我老師的手術也有了保障。”他這話倒是說得很真誠。文昭根本不放在心上,“小事一樁,哪值得一謝,你爸管你太嚴了。”王鉞息沒接話。文昭看著他正經(jīng)繃著小臉,覺得好笑,逗他道,“二則呢?”王鉞息也笑了,“您是世叔世伯里出了名的雅人,我做了個小東西,想請您推薦個窯。”文昭笑道,“你不是有自己熟悉的窯嘛,上次送我的那個筆筒就燒得挺不錯的。”王鉞息笑,“這次是慢輪的。”文昭驚嘆道,“可真花功夫,你爸的生日還遠呢吧。”王鉞息的聲音帶著些暖意,“不是生日禮物,做了個土瓶子讓我爸隨便玩著供梅枝的。”文昭嘖嘖贊嘆,“難怪你爸把他的寶貝送我了,再好的古董,不過是個玩意兒,哪比得上兒子的孝敬。”王鉞息不接話,只是眼睛亮亮得盯著文昭,文昭笑道,“真是個小狐貍,放心吧,我托人親自送到勐龍寨給你燒。”王鉞息也高興起來,“謝謝文叔,有機會,我順便捏個小豬送丹丹。”文昭的女兒丹丹生肖屬豬。文昭是越來越喜歡王鉞息了,比他爸那個小氣鬼強多了,“好。我先聯(lián)系,你什么弄好了,我親自去拿。放心。”王鉞息畢竟是小孩子,這些叔叔們就算再疼他也沒有多少話能聊,他又寒暄了兩句便不再打擾,起身告辭了。文昭順手叫他把酒帶給王致去,王鉞息笑稱不用了,他父親不喝酒,文昭一時最快,說到,“沒關系,你爸不喝,給康君他爸也一樣。”“是。”王鉞息禮節(jié)周到地道謝,倒弄得文昭尷尬起來,心里懊喪極了,這么大年紀了,還不如個孩子沉穩(wěn),送王鉞息出門的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小息——”“嗯,我知道了,回頭交給康jiejie,讓他帶給康伯伯。”文昭聽他還是叫康君jiejie,叫康君的父親伯伯就知道他的態(tài)度,果然是王致的兒子,就連拒絕都這么漂亮,又想到這孩子的孝順,不由在心里咒罵起王致不是東西,拋下兒子帶著小情人跑另一個半球去了,兒子還心心念念地惦記著給你燒瓶子,要是我家老頭,我都燒盒子了。真不知道怎么修來的,這么好一兒子。只是,和康家也是世交,他要安慰兩句,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道,“小息,你爸不在,有什么事盡管過來,學校里不開心了,同學欺負你了,老師給你臉子瞧了你盡管說,你文叔這點人脈還是有的。”這些話文昭是每次都說的,王鉞息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應了道謝,倒是從來沒有麻煩過他,今天再聽他提起這句,也有一瞬間的意動,卻又在下一個瞬間立馬覺得自己沒勁透了,顧老師再怎么,說到底還是喜歡自己才這樣的,動了家里的資源,他可能真要寒心了吧。文昭是真心疼這孩子,等了半晌,卻沒聽到他回話,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定睛看時,卻見他像是有煩惱,但也并沒有什么負面情緒,又知道這孩子自小就是主意大的,倒也沒再問。只是默默留了心,要是有人欺負小息,自己肯定也是不許的。因為敲定了窯的事,王鉞息更是干勁十足,回了家就鉆進工房里沒出來,修整,定型,親自選了合父親心意的木拍拍上木紋,又是忙了差不多半個通宵。王鉞息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跑去浴室將自己洗干凈,待那滿滿的成就感被水沖淡了興頭,疲憊才慢慢爬了上來,小孩從浴缸里掙出來爬上了床,一覺就睡到了晚上七點半。初三的作業(yè)不算少,雖然周五已經(jīng)寫了些,但無奈周末兩天什么都沒有干,等王鉞息檢查完了所有的功課,又做完了充分的預習復習之后,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只能再睡三個小時了。和顧勤照面的第二個周一,王鉞息拖著重重的黑眼圈。顧勤氣定神閑地望了他一眼,王鉞息淺淺鞠躬,“顧老師好。”顧老師精神氣十足。王鉞息隱約覺得,第三個回合,自己雖還沒有開始,已露敗象。第四章現(xiàn)在進行時王鉞息討厭收作業(yè),尤其是周一的物理作業(yè)還不少的時候,只是他特別明白什么才是自己該做的事,順手接了同學傳過來的組長理好的練習冊,手一碰就發(fā)現(xiàn),“少一本。”胖乎乎戴眼鏡小浣熊似的彭進高高舉起了手,“最后一道題。”王鉞息走過去,順手把一摞作業(yè)放在彭進桌子上,“顧老師說早自習前要交齊。”然后,飄然而去。彭進看他走到另一組了,立刻將自己桌上的作業(yè)抽出來一本,奮筆疾抄起來,然后因為過于專注,被顧勤逮了個正著。關于新班主任,學生們有一種莫名的畏懼,彭進飛一樣的手指終于意識到不對,漸漸停了下來,再抬頭時,王鉞息已經(jīng)看見他照抄的那本練習冊了,那一小組的另外五本扔在桌上放著,王鉞息無論書疏忽還是故意,對上顧勤的臉有點閃躲。“怎么回事?”顧勤半點面子也沒有留,問王鉞息。王鉞息站得端正,輕聲道,“這是我的工作疏忽。”顧勤一下子生氣了,他習慣性地掃視全班,“既然是疏忽,我們就按疏忽的方法辦。”然后在那一站,“板子在我抽屜里,自己取去!”他說完了也不等王鉞息應答,狠狠地盯住了彭進,“我先打他后打你!”王鉞息的腳像是長在地上,沒動。顧勤和他對視,當著全班的面,王鉞息絲毫不怯,兩個人立刻頂上了。顧勤想到他會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