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候家里出了這種事,又讓他情何以堪?” 珍之看著她,突然一笑。 沈柔之覺著她的笑有些古怪,便道:“怎么,你覺著我說的不對?” “我哪里敢,”珍之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只是覺著對父親來說,恐怕他不會在意我的去留這種小事吧。” 柔之懷疑她是在暗諷什么,沈珍之卻微微欠身,從袖子里拿出一樣東西,輕輕地放在沈柔之跟前:“長姐請看?!?/br> 那像是一封信,封皮上卻沒有寫字,沈柔之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你……”她驚怔不信,忙拿起那信,打開看了眼,即刻震怒:“你竟敢去我房中偷搜東西?” 沈珍之忙道:“長姐不要誤會,我還沒有下作到那種地步,何況你房中的人又不蠢,哪里會許我偷偷跑到里頭去?” 沈柔之皺眉。 珍之一笑:“這個是之前奧兒拿了看的,無意中給我瞧見了,并不是真的想要偷看。又怕他小孩兒不懂事,把這封信拿到別的地方去給別人看見了反而壞事,所以才悄悄地留著,親自轉給長姐。” 沈柔之聽說是沈奧拿出來的,心中懊悔。 沈奧畢竟是個小孩兒,又是親弟弟,時常往沈柔之房中玩耍嬉戲,那些丫鬟們自然也都不避著他。 恐怕是不知什么時候那小子在自己床上亂翻,把這個找出來了,他如今識字還不全,好奇亂看是有的。 但是柔之又知道,沈珍之這會兒把信給自己,并不像是她說的一片好意。 果然,珍之道:“但我雖然看過了,仍是有些不能相信呢,原來小西竟然是……而父親居然肯為了他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br> “行了,”飛快地定神,柔之把信放了起來:“你想怎么樣,說罷。不過我也事先告訴你,你要是想用這封信做要挾,要我做什么違心背德之事,卻是妄想?!?/br> 沈珍之見她已經估到自己的用意,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只道:“長姐說的違心背德之事是什么?” “比如,讓你嫁給韓奇,”沈柔之冷冷說了這句,忍不住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也知道韓奇為人不堪,怎么就對他……你以為我是想壞你的好事,殊不知我是攔著你跳火坑!” “是不是火坑,當然是跳了才知道?!鄙蛘渲畬ι先嶂哪抗猓骸拔沂羌薅怂?,是生是死是我選的,就算真的是火坑我也絕不會怨任何人!所以長姐,求你成全我吧?!?/br> 柔之給沈珍之驚的幾乎失語,此刻謝西暝的話突然又在耳畔響起。 她看著珍之決然的神情,慢慢地冷靜下來。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倒也罷了,”終于,沈柔之淡淡地說道:“只是你若要我親手撮合這門親事,卻是不能的,我只是不管罷了,你要是能過了老太太跟父親那一關就行,我絕不會跟著他們阻攔就是了?!?/br> 沈珍之聽了這話,微微有些失望。 柔之冷笑道:“助紂為虐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最多只是置身事外。” 說完后她便站起身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向珍之:“你要記得今日你跟我說的話,他日若在火坑里,不要怨我沒有伸手,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是你怕攔著你的大好姻緣,自己推開不要的?!?/br> 回房之后,柔之便把沈承恩的那封信燒了,又叫人把沈奧帶來,訓斥了他一番。 沈奧也承認了是亂翻出一封信,因好奇是什么便拿著看,無意中給珍之瞧見才要了去。 小家伙知道闖了禍,嚇得哭著說再也不敢了,柔之知道他不還小不懂事,何況自己從小到大沒什么可瞞著他的,生平第一次就鬧出事來,于是反而又安撫了他幾句,問起他跟沈逸振等練武的事情,沈奧才又很快地破涕為笑。 此后又過數日,突然京城里吏部來人,遞了調任文書到府衙。府衙的人又慌忙派人向沈府報信。 與此同時沈承恩的心腹也緊趕慢趕地回來,說了要留任京城的事情,讓家里迅速地打理收拾,即刻上京。 聽了這消息,老太太先大喜起來,畢竟山高水遠的,且不知沈承恩在京內禍福,又幾時能夠回來。 如今聽說兒子高升了,舉家進京,當然是大喜之事。 連二房那里聽說也是歡欣鼓舞的,卻又擔心沈承恩不會帶挈他們,曾氏急忙過來借道喜的名頭打探消息。 有家奴得知消息,也忙在門口放起了爆竹。 沈奧等小家伙只知道要去京城見大世面了,當然也是一派興奮。 舉家歡騰的時候,對柔之而言,心里突然惴惴,進京兩個字,就像是一枚無形的冰針,陡然刺在身上,有一種難言的切膚之痛。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明明是該高興的,畢竟父親圍觀清廉,也有才干,而對仕途之人來說,進京便意味著會更進一步,有的人甚至耗盡一輩子都無法到這一步。 但她就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可是老太太那邊已經欣喜若狂了,一邊催著柔之快些處理此處的家事家務,田宅等等,一邊每日里接見那些來賀喜的人,又怕柔之一人忙不過來,便又叫曾氏幫著處置。 幸而曾氏知道了他們也要跟著進京,心落了地,便也真心實意地幫著沈柔之,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耍小聰明之類,有了她,倒是省了柔之不少事。 而府內最著急的卻是沈珍之,她很清楚若是居家進京,再要嫁到韓家機會只怕渺茫。 幸虧這洛州城內有比她更急的,那就是韓家了。 原先韓家當然不把沈珍之放在眼里,但如今沈承恩要留京了,這相當于塵埃落定,而且沈柔之太高不可攀,退而求其次也是極不錯的!好歹別放開了這一層關系。 加上珍之跟吳姨娘也都心頭發熱的,兩伙人算是碰出了火花,韓家便連派了人往沈府走動,也是借著賀喜的名兒,其實自然是想趁機活絡,將這門親事定下來再說。 老太太當初雖然一怒不輕,可她畢竟是韓家的人,又給族內那些老妯娌、兄弟等說和,無數動聽的話連番攻襲,心思就活絡了。 她私下問起沈柔之,柔之果然如答應珍之的,只說讓老夫人做主,不再如先前一樣竭力反對了。 如此一來,老夫人這一關算是過了,韓家趁熱打鐵,立刻叫人算出好日子,前來送了聘禮下了定,就是因為沈承恩不在洛州,要不然恐怕就要催著辦婚禮了。 直到此刻,沈珍之才算是有些心滿意足。 這年中秋,沈府眾人是在上京的路上過的。 羅樞跟傅寒兩個,早在沈府收拾家務之時,便已經告辭返京了,畢竟羅樞心里有數,他們還是會在京城內相見的,何必隨行再給謝西暝打眼呢。 而謝西暝這邊兒,見了沈承恩派回來的人,與此同時還有幾個眼神凌厲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