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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敖預約了一個藏人席位。他把夫郎摟進懷里,心里對未來的小藏人很是期待。回到城里,夏越先讓式燕回家,自己則又去了喜久醉,問了他不在這兩天的情況。他之前的不安預感沒有成真,成掌柜告訴他一切都好,有不少之前好奇來嘗鮮的客人成了回頭客,城里也隱隱開始談論起喜久醉的燙酒了。夏越放下了心,又跟方管事躲進小屋里談了一個時辰。從喜久醉出來后,他繞到街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空著手出來,上了馬車回云家。接下來的幾天,夏越又開始在酒藏與喜久醉之間奔波。藏里不斷有新酒上槽,最后的幾桶酒,也會在元宵前后陸續(xù)上槽。新上槽的酒杜師和云老爺都很滿意,夏越帶回去給式燕喝,式燕也很喜歡,還一一試燙了過了,將不同的風味記錄下來,留待火入之后,作為參考,放在喜久醉里賣。元宵前一天,酒藏又有新酒上槽,夏越帶了式燕過去。酒藏并不禁止卿倌進入,只是藏內(nèi)不少房間溫度極高,駱越的衣裳再輕薄也不耐熱,卿倌不能像郎官那樣光著膀子干活,即便穿著衣裳,被汗水浸濕之后,對其他藏人說不得是一種煎熬,因此,駱越完全沒有卿倌去當藏人。式燕好歹是成了家的卿倌,又有丈夫陪同,自然沒人攔著他。雖然藏人們第一次見少夫人,都掩不住好奇,但也有分寸,不敢盯著人家看,只能拿眼偷偷打量,然后三五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著沒什么表情,不過也眼神好像挺柔和,從背后看過去,跟少爺還真是般配。杜師來了之后,藏人們就不敢繼續(xù)議論了,該干活的都干活去,手上沒活兒的,就都去槽場看酒上槽。夏越帶式燕來是想讓他參與品嘗新酒的,但又想,既然都來了,就也讓他看看上槽的情形吧。式燕頭一次進酒藏,真的是覺得一切都很新奇,空氣里有甜甜的酒香味,還有那些桶,他從沒見過這么大的木桶。他對很多東西感到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多問,周圍又都是郎官,還有不少赤著上身的,他都不好意思久待,就乖乖地跟在丈夫身邊,夏越帶他去哪兒就去哪兒。夏越當然知道式燕羞了,那耳朵紅得多明顯,他自己也不樂意讓式燕在這里看其他男人,便也不給式燕介紹什么,只帶著他直接上了二樓去槽場,嘴里還很有道理:“下回帶你來再給你講這些東西,現(xiàn)在大家都等著上槽呢,我們先趕緊過去。”式燕哪里會不聽他的話,當下就不再看左右,只管跟著他加快步子。雖然上槽是在槽場,但夏越先帶式燕去的是醪場。在那里,藏人們正從一個大桶里將發(fā)酵好的醪液撈出,倒入木桶,然后運往槽場。夏越帶著式燕就在門口看著,并不進去打擾,藏人挑著盛了醪液的木桶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式燕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味。“相公,是酒香,”式燕望向夏越,“那些已經(jīng)是酒了么?”“那些是醪液,那桶醪已經(jīng)釀了三十五天了,發(fā)酵情況很好,”夏越帶著他往槽場走,“醪液里還有酒粕,要將醪裝入袋內(nèi),壓榨,把酒粕和酒分離開,才能得到酒。”式燕聽得很認真,想了想,又問:“是要壓榨了才能有酒啊,那為什么叫做上槽?”“因為,那就是個槽啊。”夏越說著往前一指,式燕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進了別的房間,這里很寬敞,房中有一個很巨大的窄長物體,似乎是石磚砌起來的。他走近了看,發(fā)現(xiàn)中間是空的,看起來的確是個很大的槽道。旁邊的藏人在將醪液裝袋,把袋口折起,然后整齊地堆放到槽里。槽的一端,在下方開了口,有小槽道突出來,底下的地板挖了空,內(nèi)里放著干凈的巨大的木桶。“槽上吊著的是千斤頂,用的是重茂石。”式燕抬頭看,黑黝黝的千斤頂被吊在上方,有好幾根粗圓的木頭固定著。“我聽過重茂石,非常的重是嗎?”式燕問夏越。夏越對他點點頭。重茂石是駱越最為沉重的礦石,也不知是密度特別大還是其他原因,巴掌大的一塊都有五六斤重,用來做千斤頂壓榨酒醪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在他們來之前,藏人們已經(jīng)來回好幾趟,將發(fā)酵桶里的醪液運送過來,最后一趟也是跟在夏越他們身后進來的。在夏越給式燕介紹千斤頂時,醪液已經(jīng)差不多裝袋完畢了。杜師跟了進來,對夏越夫夫打過招呼后,伸手到槽里摸了摸裝著醪液的袋子。“少爺,這批醪摸起來感覺很不錯。”杜師回頭道。夏越笑了:“想來又是一批好酒。”兩個人相視微笑,神情里都是克制著的自信與期待。杜師發(fā)令放下千斤頂,式燕這才知道,那幾根粗圓的木頭實際上是杠桿,另一頭大概掛著秤砣之類的重物。千斤頂緩緩地壓上了槽內(nèi)的醪袋。過了片刻,前方的小槽道就開始有清澈的液體源源不斷地流出。酒流進木桶里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悅耳,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等著大桶被漸漸裝滿。式燕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酒誕生的瞬間,心里一陣一陣的激動,無意識地抓上了一旁丈夫的衣袖。當木桶被裝滿了一半時,酒流出的速度開始降低,到最后,慢慢只有偶爾的幾滴流出。這個時候,式燕才發(fā)現(xiàn),丈夫的右邊衣袖被自己抓皺了。25、試飲新酒...一直到藏人們將新酒裝好瓶,幾個人聚到品酒室準備試飲時,式燕都還是很過意不去。夏越笑著安撫他:“有什么好在意的,不就是袖子皺了些么。別說你抓的是我袖子,就是你抓的是我的手,抓成什么樣我都不會怪你。”式燕聽了瞪他,什么叫把他的手抓成什么樣,自己難不成還能把他的手抓到皺不成?“瞪我了,就是不在意了,”夏越借著袖子的遮掩抓著式燕的手,捏了捏手心,“好了,袖子而已,有什么要緊了。”式燕其實被安撫得差不多了,但是低頭看到皺起來的那一塊,心里還是有些介意。“出去讓人看了,不體面。”“管別人怎么看呢,”夏越聳了聳肩,“要是誰上來說了,我還樂得告訴他,這是我夫郎依賴我的證明。”式燕耳朵又是一紅,也不說了,把視線移開,巴巴地看著桌上的幾瓶酒。每瓶酒跟前都放著四個酒杯,分別是給云老爺、杜師、夏越和式燕的。式燕不敢貿(mào)然伸手拿,只探了腦袋去看那酒杯,看到杯底有圖案,心下好奇,還沒等他問,夏越就拿了個杯子起來遞給他看。“這是試飲品酒用的杯子,杯子是白色的瓷杯,杯底有藍色的同心雙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