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在傅驍寒身上,頓時,衣裳破了一個好長的口子,血從層層衣裳里滲透出來,暗紅色的觸目驚心。呼啦呼啦又是幾鞭子下去,傅驍寒額頭已是冷汗迭出,嘴唇也咬得蒼白,臉上血色全無。從老遠便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只感覺到有個人撲在自己的身上,哀求著傅紹嶸,卻換來更重更兇的鞭子,那個人哭的他頭疼。醒來的時候已是夜里,母親徹夜守在他床頭,凄凄切切,小聲地抽抽搭搭,頭一頓一頓地,很好笑。竟然又想起程遇春,只怕他早就躺在傅紹嶸的懷里,香汗連連,剩余他和母親,兩個人抱頭痛哭。程遇春大約也是這么想的。從前對他的愛戀好像吹滿氣的氣球,一心只想為他更上一層樓,他卻猛然扎破他的心,從天空中狠狠墜落,死無全尸。那么他們的故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一個月以后,傅紹嶸將傅驍寒送出了國。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程遇春還楞了好久,手里的頭飾遲遲戴不上去,嘴里只吐出一個“哦。”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糾葛。而傅紹嶸也在這之后揮師北上。“太太,您沒事吧。”傅太太已咳了整整一年,無論請多少名醫都不湊效,大夫說是從前傷了根本且憂思不絕因此難以痊愈。傅太太并未隨傅紹嶸北上,只整日在家里養花種草,兒子也走了,偌大的傅府只剩下她一個半老徐娘,幸虧有宋含芝隔三差五前來探望,方才派遣寂寞。“含芝,你辛苦了。”傅太太握著宋含芝的手,輕輕拍了拍。宋含芝笑著回答道:“嬸嬸,你我世交,如今傅叔叔征戰在外,傅驍寒也沒能承歡您膝下,理當由我來孝敬您,不過您可別誤會了,我對傅驍寒,只有兄妹之情,嘻嘻。”傅太太嘆了口氣:“是寒兒沒福氣,沒能娶得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媳婦。”宋含芝低了頭,又嘿嘿笑了幾聲,便扯開了話題。祝懶惰的作者菌破殼日快樂!作者菌是一個新人小透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可以寫完一本書!在此感謝默默地耐心看完作者菌的文章的你,你的每一次點擊都是我最大的動力!第9章歸家四個月后,傅紹嶸在戰場上中了流彈,再沒有回來青州。傅太太一封電報發到了歐洲,傅紹嶸只他一個兒子,他的手下此刻翹首以待傅驍寒趕回前線主持大局。傅家也需要一個繼承人,為傅紹嶸引幡歸魂。傅驍寒手里抓著從萬里之外的家鄉送來的消息,臉色很平靜,只有右手在劇烈地抖動。傅紹嶸,他怎么會死呢?四個月前,他還是中氣十足地抽了他那么多鞭子。傅府已是一片愁云慘霧,門口的守衛腰上都扎了麻帶,檐角掛著兩個白燈籠。傅驍寒孑然一身跑回了家,奔波多日也全身上下早已臟的和乞丐一樣,頭發蓬得像稻草,整齊的西裝也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傅驍寒的臉上血色全無,嘴唇蒼白的嚇人,臉色卻很平靜,看不出喜怒。他推開門,一路的燈籠,所有人白衣素縞,正堂斗大一個“奠”字,躺了一口漆黑的棺材,兩旁燭火搖曳不熄。小五子上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說:“太太有話,一定要等到少爺親自回來主持大局。老爺的身后事,得由少爺一手cao辦。”邊說著邊擦眼淚。傅驍寒沒有說話,看向棺材旁守著的母親。“娘,我回來了。”雖說只離家四個月多,卻像走了一輩子那么長。此時他逆著光,站在日色下面,眼眶深陷,眼中血絲遍布,嘴邊長了一圈青色的胡茬,想來連日趕路都沒怎么休息。宋含芝攙著傅太太從蒲團上站起來,傅太太抬頭,竟好像老了十多歲:“寒兒,我的寒兒,你終于回來了。”傅太太埋在傅驍寒的懷里,眼淚止不住地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傅驍寒喃喃道:“他是怎么死的?”傅太太抹了把眼淚,從傅驍寒肩窩抬起頭,淚眼婆娑:“鄧副官說是他在收拾戰場的時候,有兵沒死透,冷不丁朝他后背開了一槍,結果.......結果正中心臟,一句話也沒說,就去了。”傅驍寒拍了拍傅太太的背,閉上了眼睛。厚重的金絲楠木棺空蕩蕩的,傅紹嶸并未被迎回青州,戰場上太亂,一個炸彈丟下來,整個人都被炸得四分五裂。傅驍寒手扶著棺,指腹摩挲著棺材上的紋理,木頭的味道撲鼻而來,棺材里放著傅紹嶸的一套軍裝,深藍色的,大海一樣的顏色。門房從外面小跑進來,在傅太太耳邊說了句什么,傅太太整個人的神色都變了,臉色很不好看,眉頭緊緊皺著,傅驍寒問:“娘,怎么了?”傅太太強笑道:“就是有個不知好歹的人在門外鬧罷了。”傅驍寒轉過頭對門房說:“既然如此,趕出去就是了,娘何必動怒。”門房看一眼傅驍寒,退了出去。傅太太握著他的手,嘆了口氣:“寒兒,娘只有你了,從今往后,傅家就全靠你了,傅氏一族,滿門忠烈,沒有一個不死在戰場上,你父親的兄弟們,也都指著你呢。”傅驍寒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又吩咐小五子召集全府的人,商量葬禮事宜。鄧副官已從前線回來,這些時日一直都住在傅府,看了傅驍寒這些時日的作為也大感驚嘆,一個少年竟能做到遇大事而無懼,頗有當年傅紹嶸的風采。因此對他很是欣賞,下了決心要輔佐這位少將軍做一番大事,去完成傅紹嶸的遺志。依照青州習俗,死者家屬應當請三日流水席,并跪在靈堂向前來吊唁的親朋回禮,可傅驍寒一直在熟悉軍務方面,北上的軍隊是撤不回來了,為今之計只有他代替傅紹嶸繼續北上作戰。傅太太聽了,二話不說跪在傅驍寒面前,怎么也不肯起來。“寒兒,傅家的香火不能斷,你要走,可以,你得和含芝成親。”傅太太一向溫柔,這一次卻堅定得很,無論傅驍寒說什么都不肯松口。“娘——”“寒兒”,傅太太忽然以一種極溫柔目光去看他。她伸出手摸他的頭發,他長高了,孩子總是在母親不經意的時候悄悄長大,尤其是他曾遠離她那么久的時間。傅驍寒低著頭,傅太太的聲音開始顫抖:“你會理解我的。”傅驍寒覺得哪里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傅太太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我知道你喜歡那個戲子,呵”她突然停住了,看向遠方,目光渙散,仿佛看見了什么東西:“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紹嶸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女戲子,和程遇春長得很像,我第一眼看到程遇春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她死而復生了,多可笑。你也好,傅紹嶸也好,你們都以為自己太重情了,其實誰不是呢。我呆在傅紹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