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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沒有繼續(xù)那個話題,只是道,“你覺得,今天晚上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我微微的怔了一怔,因?yàn)檫@不尋常顯得太突出,他這樣問起才顯得突兀。半晌,我才道,“挽秋要曉得,我可不是盲者。”挽秋微微的笑了一笑,淡色的唇抿成一道弧,片刻才道,“嚇到你了麼?打電話的時候。”他補(bǔ)充似地跟上了一句,正當(dāng)我要出聲的時候他卻制止了我。“沒我的事──”他微微的頓了一頓,顯得蒼白的臉上綻了孩子般的笑容,“那我們就躲起來,反正他們也不會來找。”而我卻始終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挽秋話里的含義,我也沒有聽得太懂,但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我還是明白的,於是疑惑道,“你還想去外灘?”挽秋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沒給我好臉色,我賠笑道,“那麼你說的是什麼地方。”挽秋很坦然的樣子,理直氣壯地道,“就躲在這里呀!他們忙他們的去,你陪我就好了。”他說得隨意,聽在我耳中,卻又已經(jīng)是另一番含義了。不過挽秋說得倒沒錯,偌大的梁家雖然燈火通明,但傭人卻都不見了,碰到零星的幾個,匆匆的叫一聲,“少爺”就迅速地去了,我倒是更加的莫名了起來。挽秋卻只是淡淡的,神色一如我第一次見他時那般的清淡,清淡里隱約地帶上了幾分的譏誚,尖的下巴映出了幾分的刻薄。我本以為,挽秋的房間會同他的人一般的清淡。挽秋的房間,造型很是古怪。四面墻,只留出了門和窗,其他的地方都被打成了書架。窗臺旁有一張桌子,床在房間中央,兩把折疊椅。東西雖然不多,但一眼就覺得亂。“這麼多書?”我驚訝道。滿滿的一屋書,至少也要有幾百本。挽秋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鄙夷地斜了我一眼。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挽秋卻不理我,只脫了外衣自顧地往床上一躺。我也不指望他能和我說什麼,只得看書脊上的文字,然而不看還好,一看竟是嚇了一跳。從柯南.道爾到程小青;從醉西湖心月主人(筆耕山房主人)到曹夢阮;從但丁到雨果……甚至涉及到歐洲古典哲學(xué)的范疇……最不可思議的是,我居然看到了一本……然而不但有,竟還有手抄本的英文版。我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是一個這樣博學(xué)的人。在這樣一個文化流通閉塞的年代里甚至還可以有這麼多的外文書,不得不說是神奇的。作家的話:☆、故國三千里48甚至有很多書的書脊上的文字我都完全看不懂,要知道,我的德語和法語相當(dāng)?shù)拇致R簿褪沁@個時候,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麼了解他,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明白他。挽秋……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但卻并沒有什麼表情。我回過頭去看他的時候,他斜倚在床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只那一雙眼波光流轉(zhuǎn)。我歪頭瞥見書桌攤著的書的封面上那熟悉的文字,微微的怔了一下。“”他突然間開口道,“江戶川亂步去年的作品。”他微微的頓了一下,又道,“到現(xiàn)在,有五部作品依舊沒辦法得到。來往不是很容易,憲兵隊(duì)檢查得太嚴(yán),出入都不方便。”我很是吃驚地望著他,他卻淡淡地道,“其實(shí),以前我就認(rèn)識你。”我愣住了。挽秋嘲諷似地一笑,淡淡道,“事實(shí)上,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了。畢竟,凌千巖不僅僅是一次提到過他的弟弟。”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不好看,他卻繼續(xù)道,“這些書,一部分是蘇七幫我弄到的,一部分也是你哥幫忙的,他總是覺得他對不起我,你知道為什麼嗎?”我訥訥,然而我自然是不知為何的,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開口。挽秋淡淡地道,“如果不是你哥,我不會認(rèn)識衛(wèi)童。你哥……一直覺得心中有愧,所以干脆逃到了日本去。”他笑了一下,幾分輕蔑,幾分憐憫,“至於麼?我都沒說什麼……他就那副樣子?我若是說幾句其他的,他不就得一氣跳了黃浦江?”我想說些什麼,卻只覺得口中干澀,一句話都說不出。只仿佛瀕死的魚一般張了口。他又笑,那一笑間芳華萬千,“傻子。”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漠然道,“一開始挺討厭你的。後來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你不是那麼值得討厭。”我苦笑道,“這……我能認(rèn)為是夸贊嗎?”他理直氣壯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我笑著嘆息,又搖了搖頭,“你……”其實(shí)很想問他,當(dāng)初他接近我,是否與大哥的事有關(guān)系;其實(shí)很想問他,當(dāng)初他接近我,是不是另有其他的目的。但終究沒有問出口,也終於不想問。我想我是了解挽秋的,挽秋做事,向來與原則無關(guān),只是由著性子,想了什麼,就是什麼。如此的別扭,如此的任性,也如此的──讓我不可自拔的深愛。☆、故國三千里49“過來。”他突然道。我怔了片刻,如他的愿。我在他身邊坐了,他突然靠過來,一口咬在我肩膀上。隔著衣服,我都可以感受到他牙齒的銳利。幸好人是雜食性的動物,若是rou食性的動物,那牙齒會比這尖利得多。幸好……想過之後又想笑,對自己離奇的思考感到好笑。然而卻沒有笑出來,誠然是因?yàn)樘^於疼痛,以至於讓笑都噎在了喉嚨內(nèi)部,然身體的痛卻更加刺激了神經(jīng),終於忍不住,一把將他推在床上。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其實(shí)他真的很瘦。壓在他身上,仿佛就在身底墊了一副骨頭一般,硌得生疼。他卻一直不松口,哪怕讓脖子以詭異的角度扭著也絕不松口。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松了口,笑得異常燦爛,“你太重了。”他這麼說著。“你太重了。”他重復(fù)著,聲音依舊很淡,笑容卻很璀璨。我清楚地看到已經(jīng)變了顏色的衣服,也清楚的看到了他嘴角的血痕。那是我的血。我想我瘋了,但就算是我瘋了,也是挽秋將我逼瘋的。茫然間才想起,那也許是我第一次吻挽秋。他卻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yīng)。直到我結(jié)束這個吻,他始終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yīng)。“完了?”他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我微微一怔,瞬間挨了一巴掌。愕然間被他一推,竟就那樣跌在了地上。他靠在窗頭,只吃吃的笑。我苦笑一聲,爬起來在椅子上坐了,搖頭道,“你真是……”我想說話,卻終究沒有說下去,只是定定地望著他。他只是笑,但那一雙如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