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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這終于不是她的幻覺, 隨著冥冥中某種力量的滋生,整座房子都在無規律地震蕩著,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震動幅度越來越大。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天上院琉璃心里很慌, 一方面對面的反派大boss的祭祀好像要成功了,另一方面她感覺這沒來由的地震一樣的晃動完全不同尋常。 這種心慌和驚恐讓她都來不及顧忌自己身上的傷,要不是怕祭臺前的人察覺她甚至想回頭看一下自己身后那人的臉色。 你剛剛在那碗血里加了什么啊?為什么還沒有起作用?? 天上院琉璃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輕煙一樣的影子往神牌的方向飄好像要沒入里面,紅光越來越盛,整座房間的震動也越來越大,連祭臺都開始搖晃。就在她的驚慌攀升到頂點的時候,一聲清晰的木板碎裂的聲音忽然在房間中炸響。 少女心弦跟著炸裂聲同時一跳,嚇呆了半秒才下意識抬頭尋找,還沒找到崩裂的木板碎片她就先一步地看到了月光。 透過頭頂碎裂的天花板落入這間陰暗逼仄的地下室的,清澈又明亮的月光。 那縷恰好被月光籠罩住的輕煙猛地往里一縮,朦朧中天上院琉璃好像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尖叫,那個似乎是泰山府君化身的輕煙在尖叫中化成了煙塵。 天上院琉璃愣住了,今晚她的大腦好像全程都慢了一拍。幸而,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似乎比她呆愣的時間還要長。用足足三秒鐘的時間才消化了“泰山府君的虛影被月光消滅了”這個事實,九條兼實雙眼充血,面色慘白,以一種不相信現實的表情呆在原地。 站在祭臺前的男人猛地大叫了一聲,“不!”踉蹌著往前撲過去,像是要挽留住四散的煙塵。 拖到近乎破音的尖利慘叫像指甲劃過玻璃,讓天上院琉璃極度不適地微微顫抖了一下。她艱難地仰著頭看過去,視線還沒落到實處就緊接著又聽到了一聲慘叫。完全不同于之前因為夢想破滅而撕心裂肺的,單純出自于痛苦的慘叫聲。 倒在地上的少女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九條兼實的半張側臉。而此時此刻,她看到那人暴露在月光中的臉正以極快的速度變得干裂死灰,他抬起來擋住臉的手也迅速變得猙獰干瘦蔓延起成片的尸斑。就好像站在祭臺前的原本就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尸體,在清澈的月光下被剝離開全部的偽裝現出了原型。 從虛影被消滅到九條兼實撲倒祭臺前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房間內的劇烈晃動還在繼續,恍惚間天上院琉璃又聽到了一聲脆響,地下室的天花板隨著這聲巨響整塊坍塌下來,九條兼實還沒來得及捂著臉往后退就被掉下來的木板砸在原地。 在少女錯愕的目光中,地下室中央的祭臺整個被掉下來的天花板毀于一旦。隨著更加明亮的月光如流瀑般傾瀉入這間陰暗的地下室,那種陰冷的感覺似乎也為之驅散。金色的符陣轉動的光芒與月光一起灑落,天上院琉璃掙扎地爬起來,一仰頭就看到了漫天星辰一樣緩緩轉動的金色符文。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倒在房間中央的九條兼實似乎也看到了那些神秘的符文,臉上登時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一邊凄厲慘叫一邊掙扎著往旁邊陰影處躲。 然而,頭頂的陣法似乎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金色的光芒化作長長的鎖鏈俯沖下來,捆住男人的腰就把他拖了出去,連帶著扣在他腳上的暗紅色“血管”一起暴露在了月光下。 局勢轉變太快天上院琉璃幾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九條兼實被從地下室拖了出去。不知所措的呆愣中,她聽到了背后傳來的一聲調古怪的輕笑。 “kufufufu……真有意思……” 一個身影與她擦肩而過,風聲掠過耳側,天上院琉璃一撇頭就看到自己身后那個人踩著一地殘骸輕巧的跳了上去緊追著九條兼實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少女一臉懵逼。 等等,你們就這樣走了?說好的帶我一個呢? 澤田彌這個時候已經有點困了。 快到凌晨三點,逢魔之時將近。天上的月亮依舊明麗,月光大盛,幾乎將城市的燈火都蓋過。 老實說這是有點不正常的。但是今夜兵荒馬亂發生的事沒有哪一件是正常的,所以這種明亮的月光似乎也只是給這個多姿多彩的夜晚整添了點神話色彩。 京都的危局尚未破解,草薙出云正對灰之王解釋他們方才的猜測。大人們說話的聲音急促又帶著明顯的緊張,澤田彌被十束多多良拉著手站在京都的夜色里,目光不斷在四周圍的街道上逡巡,不知為何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其實知道大哥他們在做什么,也知道京都城幾百萬民眾的性命命垂一線局勢非常緊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奇怪的預感,像是篤定一樣地知道大家都不會有事的。 明明血祭陣法的光柱就戳在距離她幾十米之外的晴明神社中,但澤田彌卻沒感受到多少威脅感,跟很久之前在一目連神社遇到的那一次兇險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千年過去,晴明神社前的街道已經找不到多少當年的痕跡,澤田蘿莉從一株龍牙草上收回視線,不遠處血祭陣法發出的暗紅色光柱像個劣質的迪廳布景,小蘿莉納悶地望著它發了兩秒鐘的呆,心情平靜得好像那個血祭陣法是個假的一樣。 就在草薙出云和灰之王的說話聲剛剛停止,某個東西碎裂的聲音倏然劃破夜色。 草薙出云和灰之王,如今改名自稱磐舟天雞的男人的交談出乎意料的順利。 他原本以為需要花費許多口舌,或者干脆硬來讓尊或者無色之王將他攔住。但是在他飛快地說完前因后果之后,神父裝扮的男人只低沉地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似乎就沒有了動手的意思。 他有些探究地觀察過去,面前的男人從內而外地透出一種沉郁之色,疲憊又茫然,像是沙漠中央站在綠洲幻影前的旅人。 時間緊急,草薙并沒有多想,匆匆地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跟兩位王權者交接完,一回頭就發現他原本囑咐了直接進入神社破壞陣法的周防尊站在神社門前手里夾著根煙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 “尊?”草薙出云驚訝地回望他,“怎么了?” 懶洋洋地抽了口煙,被夜氣環繞的赤發男人漫不經心地抬了一下下顎,“那家伙不用我動手了。” “什么?” 周防尊話音剛落,一聲驟然炸響的什么東西破裂的聲音代替了他的回答。金色的符文的光芒一層一層環繞著安倍晴明神社亮起,輝煌又盛大,復雜程度超過在場所有人見過的任何陣法。 巨大的桔梗印由上至下壓下來,輕而易舉地截斷了暗紅色光柱的通道。桔梗印之下,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