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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總得保住二皇子的命。 meimei,當年大哥為了你,做了錯事。 今日,為了你的兒子,大哥便一錯到底了。 賀祈一直緊緊盯著永安侯,見他這般模樣,賀祈心頭忽地掠過不妙的陰影。 窗外不知何時起了風,夾雜著雨滴,陰測測地吹打在窗欞上。滴滴答答! “是,”永安侯終于張口認罪:“皇上明眼如炬,微臣做過的事,瞞不過皇上!” 明眼如炬,這四個字生生戳痛了宣和帝。 他的眼睛被毒瞎了,連看都看不見。哪來的明眼如炬!宣和帝臉孔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毒藥是微臣給二皇子殿下的,告訴壽寧公主一切,以她為棋子,令她在點心里下毒。這些,都是微臣向二皇子殿下獻的計策。” “微臣在二皇子殿下身上下了注,這些年一直不遺余力地支持他。眼看著他和儲位失之交臂,微臣心有不甘。” “所以,微臣想出了這一計。萬萬沒料到,最后功虧一簣。太子殿下安然無事,皇上和娘娘也被太醫們救回了性命。微臣該死!任憑皇上發落!” “只求皇上,饒過二皇子。虎毒不食子,二皇子千錯萬錯,也是皇上唯一的嫡子。” 最后一句,清晰地傳進眾人耳中。 宣和帝眼盲,耳力卻敏銳,最后幾個字,聽得清清楚楚。既震驚又怒極:“混賬!朕還有小六這個嫡子!什么唯一的嫡子!裴欽,你竟敢在此胡言亂語!” 賀祈面色霍然變了。 裴璋的臉色也變了。 六皇子也是一臉震驚,脫口而出道:“永安侯,你在說什么?” 就連二皇子,也從死亡的陰影中勉強掙脫,愣愣地看著永安侯。 永安侯此時豁出了生死,也沒什么可畏懼的了。張口便道:“六皇子不是嫡子,因為他的生母,根本不是裴婉清。裴婉清十七年前就死了。現在的中宮皇后,是裴婉清的替身。也是我的庶出四妹,裴婉如!” 六皇子腦中一陣轟鳴。 他整個人似被劈成了兩半。 一半僵立在原地。另外一半飄了起來,高高地浮在半空,俯視著眼前這荒謬又可笑的一切。 怎么可能? 永安侯一定是在說謊! 他的親娘,是中宮皇后裴婉清,怎么可能是那個死了十幾年的裴家庶女裴婉如!真是太荒唐了! 飄在半空的他,木然地看著賀祈怒喊一聲,上前點了永安侯的啞xue。 裴璋的動作,略慢了一步。然后,裴璋死死地盯著永安侯。父子兩個怒目對視,永安侯竟扯動嘴角,笑得詭異而可怕。 裴璋忍無可忍,揚手給了永安侯一耳光。 永安侯口吐鮮血,還吐出了一顆牙。 墻角處的二皇子,終于反應過來。不顧自己的狼狽不堪,爬起身來,撲到了永安侯的身上。以自己的身體擋住永安侯,一邊竭力嘶喊著什么。 哦,是二皇兄在喊,請父皇先別賜死永安侯。一切真相,都會查明。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 呵呵,真是荒唐啊! 他累了,不想聽這些。 他閉上眼睛。 飄在半空的半個自己,墜落進身體里,合二為一,倒了下去。 ☆、第六百一十六章 驚天(二) 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 將窗欞刮得簌簌作響。雨點也越來越大,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程錦容的心霍然跳個不停。 這種異樣的不妙的預感,在兩日前進宮前的晚上,也曾有過。 裴皇后喝了湯藥。湯藥有寧神之效,喝了湯藥后,裴皇后意識模糊,已經快睡著了。她攥著程錦容的手,低聲呢喃:“錦容,你怎么不說話了?” 程錦容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擠出一個笑容:“門外風雨交加,我聽得入了神。娘娘先睡吧!” 裴皇后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很快入睡。 程錦容略略俯身,用另一只手為裴皇后掖好被褥。待裴皇后熟睡后,才將手慢慢抽了回來。 甘草低聲說道:“趁著娘娘小憩,小姐也去睡一會兒吧!連著這樣cao勞熬夜,就算小姐吃得消,肚中的孩子也受不了。” 程錦容目中露出一絲苦澀,輕聲道:“甘草,我剛才忽然心神不寧,總有種極不妙的預感。不知這預感,會印證在何處。” 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 敲門聲頗有幾分急促。 程錦容親自起身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趙公公再熟悉不過的臉孔。不過,趙公公此時滿面驚駭:“程太醫!皇上和太子殿下同時昏厥!請程太醫立刻前去。” 宣和帝昏厥也就罷了,六皇子怎么會忽然昏倒? 到底出了何事? 程錦容心里倏忽一沉,二話不說,邁步便走。 甘草立刻背著藥箱,追了上去。 …… 幾步路便到了宣和帝的寢室。杜提點和周太醫李太醫也被召了進來。齊齊聚在龍榻邊,為宣和帝施針急救。 六皇子被抬到了一邊的小榻上。面如白紙,呼吸微弱。 程錦容目光一掃,掠過倒在地上的二皇子和永安侯。二皇子的狼狽就不必說了,永安侯也沒好到哪兒去。臉上清晰的掌印,地上還有血跡和一顆牙齒。 兩人俱都面色猙獰,張嘴卻喊不出半個字來,可見是被點了啞xue。 程錦容心中又是一沉,剎那間,閃過了最壞的那個念頭。 “阿容,”一只熟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頭,看進賀祈的眼底。賀祈目光復雜而憤怒。 便是什么都不說,程錦容也明白了。 是永安侯! 臨死前,也想拉著裴皇后母子和她一同下黃泉。 程錦容心中涌起無邊的怒火,頭腦卻異常清醒冷靜。她聽到自己鎮定地說道:“皇上身邊有提點大人和周太醫李太醫,我先為太子殿下看診急救。” 不管如何,先救小六! 賀祈嗯了一聲,松開她的手。 龍榻邊的裴璋,目中同樣涌動著痛苦,還有nongnong的愧色。 程錦容沒有看裴璋。此時此刻,怪誰恨誰都沒用。這一樁驚天之密,被嚴嚴實實地埋藏了十幾年。今日徹底爆開,總比幾年前強多了。 一切都還沒成定局! 還有挽回補救的機會! 程錦容邁步走到床榻邊坐下,先為六皇子診脈。略一皺眉,簡短地吩咐:“拿針包來!” 甘草早已熟稔地開了藥箱,將針包打開,將最細長的金針遞入程錦容手中。程錦容拿起金針,刺入六皇子的頭部。 第二根,第三根…… 不到片刻,六皇子的頭上明晃晃的全是金針。 六皇子是震驚過度氣血翻涌,驟然昏迷。金針刺xue之下,六皇子很快悠然醒來。睜開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