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2
眾人見了面,少不得要私下戲謔打趣幾句。江堯擠出笑容應對,不過,眉眼間的陰郁瞞不過有心人。 正午吃飯時,賀祈將江堯喊到一旁,低聲問道:“江六,你剛娶媳婦過門,卻不見半點喜色。是不是慪氣鬧別扭了?” 江堯憋了幾天,早已憋得一肚子悶氣,對著知己好友也沒什么可隱瞞的,長嘆一聲:“從成親第一天就不痛快。這才七日,已經吵過三回了。” “母親讓她立規矩,她滿心怨言,一臉不情愿。故意不吃午飯晚飯,回屋吃點心果腹。這不是擺明了心存怨懟,讓我母親顏面難看?” “我略說她幾句,她就繃著臉,說我們江家不待見她這個新婦,有意折騰她。” “那一日回門,岳母特意喊我到一旁,向我陪不是。說她自小嬌慣成性,請我多擔待一二。我心里想著,我們以前半點不熟悉,既做了夫妻,得過一輩子,還是要好好相處。” “晚上,我就主動和她說話。結果,手剛碰到她肩頭,她就用力推我。我的頭撞到床榻上,疼得要命。” “你也知道我的,耐不住疼,一疼就會掉幾滴眼淚。其實吧,我是英勇的七尺男兒……喂,我將這糗事都說給你聽了,你再笑,我可就什么都不說了。” 眼看著好友要惱羞成怒了,賀祈拼命忍住笑,用力咳嗽一聲:“是我的錯。我保證不笑了,你繼續說。” 江堯也是憋得狠了,這等丟人的事也不好和別人說,在賀祈面前吐一吐苦水:“我就掉了幾滴眼淚,她就惱了,說我是愛哭的江六小姐。” 江六小姐是京城閨秀們私下給江堯起的綽號。 江堯從自己的媳婦口中聽到這個綽號,當時臉都要氣黑了。 賀祈實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對不住!對不住!我實在忍不住!” 看著笑得前仰后合的賀祈,江堯用力翻了個白眼:“半點同情心都沒有,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說了。” 眼看好友真的動氣了,賀祈迅疾忍住笑,正色說道:“你們兩個在成親前沒見過面,對彼此的性情幾乎一無所知。一成親就做了夫妻,彼此不適應也是難免。總得有個慢慢熟悉適應彼此的過程。” 江堯露出勉強被安慰的神情。 然后,就聽賀祈說了下去:“像我和阿容就不同了。當日我對阿容一見鐘情,立誓非她不娶。阿容漸漸被我的真心打動。我們情意相投,兩心相許,成親后自是恩愛無比。” 江堯:“……” ☆、第五百三十六章 風向 第五百三十六章風向很快,朱啟玨等人也知道了江堯新婚不睦一事。 一個個輪番來安慰江堯。 當然,以葉凌云和鄭清淮的性子,委實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媳婦自小嬌慣著長大,現在嫁你為妻,她這是有意要試探你的底線。這等時候,你萬萬不能退讓。否則,以后可就徹底夫綱不振了!” “說的沒錯。一定要趁著這時候將她徹底治服才行。來來來,我教你一招。你看看她身邊哪一個丫鬟最貌美,你直接就將美貌丫鬟收房……” 葉凌云話還沒說完,就被朱啟玨踹了一腳:“盡出餿主意!江六,你別理這套胡言亂語。娶了媳婦,就要好好過日子。這樣折騰,夫妻情分可就折騰沒了。” 江堯長嘆一聲,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葉凌云一邊彎腰揉著被踢的腿,一邊嘀咕:“我看,還是用我的主意試一試。又不是真得收房,做做樣子,嚇唬嚇唬她,她心里一怕,態度自然就軟和了。” 賀祈似笑非笑地瞥了大放厥詞的葉凌云一眼:“你這番高論確實不錯。不如,我讓人寫在紙上,送去周家,請周二小姐看一看如何?” 葉凌云頓時被捏住了七寸,連連彎腰拱手陪笑:“我純粹是胡言亂語,半點當不得真。江六公子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一般計較。你媳婦已經娶進門了,我的親事周家還沒點頭哪!” 江堯終于被逗得笑了起來:“行了,不說這些鬧心的事了。”很快扯開話題。 其實,有些事他實在難以啟齒,就是對著賀祈也說不出口。 成親好幾天了,他和新婚妻子還沒圓房。 那一日過后,他心中有氣,直接就去睡了書房。 裴繡約莫是心里覺得格外委屈,這幾日根本就不和她說話。他索性也不理她。別人新婚蜜里調油,到了他這兒,簡直就是冷如冰霜。 …… 程錦容每隔五日回府一晚,和賀祈夫妻相聚。 夫妻閑話時,賀祈將江堯新婚鬧得滿心不快的事說給程錦容聽:“……江六也夠憋屈的。他還以為自己瞞著不說,我就看不出來了。他成親這么多天,連新婚妻子的手都沒碰過。更別說圓房了。” 程錦容想到刁蠻任性的裴繡,不由得一聲輕嘆:“娶了這樣的媳婦,真是夠江六受的了。” “裴繡也不是什么壞人。不過,她從小就任性,也沒什么心機城府。心里不痛快,就要露在臉上。江六也是被嬌寵著長大的,不會伏小做低哄人那一套。” “而且,這門親事是永安侯和衛國公定下的。他們兩人心里都不情愿。也難怪一成親就鬧成這樣。” 說到底,最后一條才是根本問題。 兩人毫無情意,且看不上彼此,還沒成親就心有隔閡。幾乎陌生的兩個人,驟然間就被捆到一起成了夫妻,矛盾重重是必然的。 賀祈為好友惋惜:“江六雖然愛哭了些,其實本性不錯。偏偏娶了這么一個能作能鬧騰的媳婦。” 程錦容沉默片刻,低聲道:“聽聞永安侯夫人,不肯住在永安侯府,現在搬去和裴璋同住。” 賀祈嗯了一聲。 這大半年來,永安侯府為喜好八卦的婦人們提供了許多嚼舌之資。 裴璋父子反目,就不必細說了。就說裴繡成親那一日,裴璋過家門不入,也成了一樁笑談。緊接著,永安侯夫人又搬出了侯府。 雖然裴家在外宣稱“永安侯夫人思念兒子所以出府小住”,個中精彩內情,難免有人揣度一二。 就連裴皇后都知道此事。 母女兩人私下說話時,裴皇后冷笑道:“裴欽心思陰毒,做盡壞事,現在也算遭報應了。兒子不認親爹,妻子也寧肯離府另居。” “他現在百般抬舉庶子裴鈺,說不定,還打著將爵位傳給庶子的主意。先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一日。就算他寫了折子,皇上也絕不會允!” 宣和帝對二皇子有多不滿,對永安侯只會加倍不滿。大半年里,永安侯在神策軍里的人手被拔了大半。忠勇郡王做了副統領,也是一個極明顯的信號。 眾人都看在眼底,永安侯已經失勢也失了圣心。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