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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來和大哥同住一段時日無妨。不過,明日是五姐新婚回門的日子,母親若不在府中,于五姐顏面總不好看。傳到衛國公府,說不定會生出慢待五姐之心。母親素來最疼五姐,如何忍心?” “我今日奉父親之命前來,就是請母親回府。” 這番話,句句都說中了永安侯夫人的心坎里。 她再氣惱,也舍不得和女兒置氣。 永安侯夫人略一思忖,說道:“你回去告訴你父親,我明日一早回去。” 裴鈺達成來意,松了口氣,笑著應道:“好,明日一早,兒子親自來接母親回府。”然后,畢恭畢敬地告退離去。 永安侯夫人看著裴鈺的身影,目中閃過一絲悵然。 不管她承不承認,這個庶子確實性情溫順行事妥帖。阿彰原本也是個聽話孝順的兒子,可就從程錦容離開裴家以后,阿彰也一日日變了模樣。 …… 隔日一大早,裴鈺便來接永安侯夫人回府。 永安侯夫人也未再矯情,收拾穿戴整齊,便坐著馬車回了永安侯府。女兒和新婚的姑爺一同回門,永安侯自然也在府中,族中沒出五服的長輩也都來了。 當著眾人的面,夫妻兩個沒有爭吵,很有默契地各自板著臉孔,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冷哼一聲。坐下之后,夫妻兩個也不說話。 眾人看在眼底,只做未見,說著寒暄客套話,倒也熱鬧。 巳時初,裴繡和新婚夫婿江堯一同回來了。 永安侯夫人目中總算有了笑意,迫不及待地打量裴繡。這一打量,永安侯夫人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新婚才三日,正該是小夫妻親熱黏糊的時候。應該滿面喜色羞羞答答眉~來眼~去才是。可裴繡面上毫無喜色,和江堯幾乎沒有眼神交流。 永安侯夫人心中掠過一連串的猜想,越想越覺不妙。好不容易熬到眾人見禮結束,永安侯夫人立刻扯著女兒回房說“私房話”。 “你和姑爺是怎么回事?這半日,你們兩個幾乎沒說過話。還是公婆為難你了?” 裴繡不吭聲。 知女莫若母。永安侯夫人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用力掐住裴繡的胳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些說!” 裴繡用力咬了咬嘴唇,眼眶悄然泛紅:“母親就別問了。反正我已經嫁到江家了,父親也安然回了朝堂。以后我在江家過得好不好,都和裴家沒什么關系。” 永安侯夫人心疼又著急:“你這傻丫頭,說的什么傻話。這才剛成親,你就和姑爺鬧別扭了?到底是為了什么?” 裴繡堆積在心里的委屈,頓時化為淚珠,一串串往外滑落:“哪里是我和他鬧別扭,是他不理我。” “我剛嫁進江家的門,婆婆就處處看我不順眼。昨日敬茶,讓我跪了許久,我就這么端著茶碗,胳膊又酸又痛。江堯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根本沒有維護我的意思。” “還有昨日正午和晚上,眾人坐在一起吃飯,我這個兒媳就得站在婆婆身后伺候碗筷。等大家伙兒都吃完了,飯菜都涼了。這不是故意折騰我么?” “我一氣之下,便一口都沒吃。” “江堯半點不心疼我,竟還說我這么做太不懂事了,是成心讓婆婆臉面不好看。今早臨來之前,我還和他吵了一架。” ☆、第五百三十五章 冷戰 永安侯夫人聽得頭暈目眩,心里突突直跳,用力抓緊裴繡的手,咬牙低聲問道:“你昨日正午和晚上都沒吃飯?” 裴繡扁著嘴點頭:“飯菜涼了,還怎么入口。婆婆這般折騰我,我索性就不吃了。回屋子吃些點心果腹便是。” 永安侯夫人伸出手指,用力地點了點裴繡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新過門的媳婦,在婆婆身邊立規矩算什么。” “當年我嫁給你父親,整整立了一年的規矩。每日晨昏定省,伺候碗筷,端茶送水,無事也得站在一旁候著。還不能露出半點委屈不滿,得滿面含笑高高興興地。不然,就是心存怨懟,做婆婆的豈能痛快?也讓別人看了笑話。” “怪不得姑爺生氣。換了誰不生氣?我是你親娘,也不能昧著良心護著你。” “今日回去之后,你就向姑爺低頭服個軟。以后好好伺候公婆,怎么也得做個表面功夫。不然,一進門就傳出不孝的聲名,以后你還怎么在江家立足,怎么出門見人?” 裴繡:“……” 滿心希冀著能從親娘這兒得到安慰支持鼓勵的裴繡,被這一盆冰水生生地澆在頭頂。從頭涼到腳,心里也是一片冰涼。 永安侯夫人連連嘆氣:“都怪我,往日太過慣著你了。這嫁人為媳婦的,和沒出閣時怎么能相比。” “阿繡,你可別再犯傻了。不管如何,先哄著姑爺和你一條心才行。他向著你,你的日子才好過啊……!” 永安侯一片慈母心腸,苦口婆心的勸了許久。 裴繡紅著眼,也不知到底聽進了幾句。 永安侯夫人見她這副模樣,心里愈發著急,想了想,隱晦地低聲問了幾句閨房私語:“……姑爺肯不肯纏著你?” 裴繡不吭聲。 她根本沒有勇氣告訴親娘。成親第三日了,夫妻兩個同榻兩晚,根本沒圓房。成親當日是因江堯喝醉酒。昨日晚上,兩人心里都憋氣,連話也沒說幾句。就各自背著睡下了。 永安侯夫人從裴繡僵硬的臉龐中察覺到了什么,有些驚愕:“阿繡,你們該不是還沒圓房吧!” 裴繡既羞又惱,將頭扭到了一旁:“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成器的東西!”永安侯夫人也惱了:“除了會撂臉色生氣,別的什么都不懂。不圓房還叫什么夫妻!怪不得姑爺對你這般冷淡!” 裴繡也顧不得羞恥難堪了,抽噎著道:“母親一張口就怪我。這種事,難道也要我主動不成!” “那你怎么不想想,姑爺為什么不主動親近你!”永安侯夫人一急之下,說的盡是些戳心窩的話:“你這般脾氣,又不懂溫柔哄人,整日鬧氣別扭。哪個男子喜歡這樣的妻子?” 裴繡霍地站了起來,紅著眼哭道:“他不喜歡我,我也不稀罕。母親也別管了!我嫁到江家,以后好不好都是江家的兒媳。我過的如何,也不用你管!” 不等永安侯夫人張口,就忿忿地走了出去。 永安侯夫人急急追上前,扯住裴繡的衣袖。裴繡頭也不回,用力抽回袖子,快步走了。 永安侯夫人追了幾步,沒追上,頹然又心酸地長嘆一聲。 這傻丫頭! 才剛成親,就和姑爺鬧別扭。以后這日子要怎么過? …… 按著宮中規矩,御前侍衛成親,有七日的婚假。 過了幾天,江堯回宮當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