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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在背地里取笑說嘴。我也跟著丟人。” 丟人又能怎么辦! 親事定都定了,難道還能退親不成? 永安侯夫人耐著性子,哄了半日,才將裴繡哄得停了哭泣。 滿心煩悶的永安侯夫人,在見到俊臉沒什么表情的兒子裴璋后,心里愈發憋悶。 兒女皆定了親事,本該是喜事。可這一雙兒女倒好,一個心存怨懟不時哭泣,一個心如枯井沒半分喜色,連話也不肯說了。 “你整日在宮中當值,回府的時間少之又少。一回府就是吃飯睡覺,連句話都不說。”永安侯夫人忍不住張口數落裴璋:“我這個親娘,倒應該主動向你請安問好才是了。” 裴璋抬起眼,淡淡道:“母親不想見我,我這就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 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氣得直揉胸口。她這是前輩子不修,這輩子生了一對討債的孽障啊! …… 五日后,新一批御前侍衛進了宮。 御前侍衛統一著軟甲,腰間配長刀。銀色的軟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行走時手扶腰間長刀刀柄,別提多威風多神氣了。 江堯葉凌云鄭清淮被編到了同一小旗里,直接歸屬在賀祈麾下。以后,他們三人便和賀祈同一班當值。 這當然不是什么湊巧。賀祈身為御前侍衛統領,這點小事,張口一提便可。 不過,以他們三人,眼下還到不了御前,便是在保和殿外值守,也是站得最遠的那一撥。 當然了,他們正沉浸在第一日進宮當值的喜悅和亢奮中,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可丟人的。各自繃著一張臉,裝嚴肅裝銳利裝深沉哪! 程錦容隨杜提點一同來保和殿,遠遠地看到這三個活寶,不由得抿唇輕笑。 杜提點目光一掃,也笑了一回。 昨日在演武場上,江六公子“大放光彩”,杜提點一眼之下就認了出來:“那就是江六公子吧!”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他身邊的兩個少年,一個是靖國公府的葉凌云,一個是晉寧候府的鄭清淮。” 都是出身顯赫的少年郎。 杜提點笑著瞥程錦容一眼:“你對他們倒是熟悉的很。” 程錦容含笑答道:“他們都是賀祈的好友。” 杜提點捋須一笑,不再多言。 師徒兩人經過三人身側,三人皆沖程錦容眨眼示意。 程錦容忍俊不禁,會心一笑。 ☆、第三百零四章 有喜(一) 見過三個活寶,程錦容心情輕松愉悅,唇畔含笑。 到了保和殿外,又見了朱啟玨和賀祈。 賀祈平日都在天子身側當值。不過,自從程錦容每日午后來保和殿請平安脈。賀祈每到午后,就會到保和殿外轉一轉…… 少年情熱,這點心思,宣和帝看穿也未放在心上,一笑置之。 杜提點也十分知情識趣,和賀祈打了個招呼,便走遠了幾步。給這一雙少年少女低語幾句話的空閑。 “二叔昨日來了家書,”賀祈低聲道:“二哥已進了軍營,做了斥候。” 斥候? 程錦容暗暗一驚,抬頭看向賀祈。 韃靼和大楚號稱休戰,這一年來,確實沒有大的戰事。不過,若以為邊關就此平靜安寧,那就太天真了。 韃靼啟稟和邊軍士兵彼此提防,大仗沒打,小的沖突卻未停過。 邊軍斥候,要潛入關外,搜索暗探韃靼騎兵的蹤跡。遇到大股騎兵,斥候得悄然遁走。遇到人數不多的小股騎兵,彼此對上廝殺一場也是常有的事。 可以說,邊軍斥候既是軍中精銳,也最容易折損。能在斥候營中熬滿三年沒死的,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老道之人。在軍中升遷,也不是難事。 賀袀身手是不錯,卻從沒過經歷過戰場廝殺。賀凇也是狠人,竟將親生兒子扔進了斥候營。 賀祈目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壓低聲音道:“二叔所作所為,著實令人動容。” 手足相殘,是勛貴世家最忌諱之事。只憑賀袀母子做過的事,死不足惜。 賀凇以雷霆手段,處置了鄭氏,將賀袀帶去邊軍,扔進斥候營。斥候營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最易立軍功。 賀袀若能熬過幾年,立下軍功,也就能在邊軍里立足了。數年后他去鎮守邊關統領邊軍,也不便再追究陳年恩怨。 這才是賀袀唯一的生路。 只不知賀袀是否能體會親爹的良苦用心了。 程錦容很快想通其中關節,對賀凇油然生出敬佩之意。 能想到怎么做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是另一回事。賀凇的心狠無情,何嘗不是當機立斷,做了最好的選擇。 賀祈忽地又道:“還有一樁喜事。二嫂有了身孕,你若得了閑空,不妨去看一看二嫂。” 魏氏過門幾年,一直遲遲沒有身孕。沒曾想,賀袀去了邊軍,魏氏竟診出了身孕。對魏氏來說,無疑是一大安慰。丈夫不在京城,日后有孩子伴在身邊,日子也不會孤單凄清,總有奔頭。 便是對賀家,添丁進口也是一樁喜事。 程錦容笑著略一點頭:“過幾日,我去探望太夫人,并向二奶奶賀喜。” 程錦容肯去賀家走動應酬,自是看他這個“未來夫婿”的面子。 賀祈舒展眉頭,低聲笑道:“好,到時候我在宮門外等你。” 杜提點不輕不重地咳嗽了一聲。 這是杜提點在提醒兩人,時間不早了,該進保和殿請平安脈了。程錦容定定心神,沖賀祈笑了一笑,隨杜提點一同進了保和殿。 賀祈目中閃過笑意。 朱啟玨時常目睹這一幕,早就磨煉出了“抖落一身雞皮疙瘩”的本事。 倒是江堯葉凌云鄭清淮三人,第一次進宮當值,第一次親眼目睹這對未婚夫妻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的模樣。離得這么遠,都能看見賀祈臉上的笑意。 御前當值時,不可隨意走動,也不可隨意說話。 不過,三人還是擠眉弄眼眉~來~眼~去的八卦了一番。 瞧瞧賀三剛才那副繞指柔的樣子,我的牙都快被酸倒了喲! 可不是么?我也覺得牙酸。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五日后,傍晚。 程錦容換下了官服,穿了一襲玉青色的羅裙。長發半挽,發間一支金釵。光潔的臉龐閃著紅潤的光澤。 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 賀祈的目光在程錦容紅潤的唇上一掠而過,很快移開目光。張口時,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奇異的沙啞:“此次出宮,你要在宮外待幾日?” 程錦容笑答:“兩日。” 每次出宮,都要在宮外待兩日。 程錦容從未提過這兩日里做了什么,賀祈心中有數,也從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