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沒曾想,程錦容竟然請了程錦宜為簪者…… 真的好氣哦! …… 程錦容沒有回頭,也能察覺到裴瓔滿是怨念的視線。 不過,她半點都不在意。 裴璋是無辜的,裴瓔也只是個被寵壞的少女,并無惡行。可她和裴家撕破臉反目,是遲早的事。 走進內堂,程錦容一眼便看到了前來觀禮的黑衣少年。 今日的賀祈,少了平日任性妄為的紈绔氣息,安靜地站在角落處。看似孑然獨立,卻又不容任何人忽視。 身處喧鬧,卻似有著無人了解的孤寂。 就像她一樣。 程錦容心里悄然一動,和賀祈遙遙對視一眼。 然后,她微微一笑。 賀祈的黑眸中瞬間迸出了難以描繪的神采。不過,他并無任何異動。依然站立在遠處,默默地注視觀禮。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趙氏一邊吟誦,一邊為程錦容加笄。 程錦容身著襦裙,盈盈跪拜。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第二次加笄,程錦容換上了曲裾深衣。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第三次加笄,程錦容換上了寬袖及笄禮服。 及笄禮耗時約一個時辰。禮儀繁瑣,觀禮者不宜高聲喧嘩。 賀祈一直靜靜地站在那兒,凝望著程錦容。 一直留意賀祈動靜的程景宏終于稍稍松了口氣。 今日是堂妹的及笄禮。來者是客,他不便也不能拒人門外。好在裴璋來了又很快離開,賀三公子進了內堂,也未胡鬧,分外老實地站在角落里觀禮。 他這個大堂兄,真是cao碎了心。 ☆、第五十八章 郁悶 及笄禮成后,程錦容向所有來賓行禮致謝。然后,在程錦宜的陪伴下退出內堂。 程方和趙氏分別招呼前來觀禮的男客女客入席。 一直站立未動的賀祈,快步走到平國公太夫人面前:“祖母,你今日怎么也來了?” 他打定主意悄然獨自前來,之前并未告訴祖母。反正,他每日在外走動是常事。誰也不會追問他去了哪里。 沒曾想,祖母今日竟然也來了程家。 平國公太夫人瞥了心愛的寶貝孫子一眼,似笑非笑地應道:“怎么?只你能來,祖母就不能來?” 賀祈:“……” 賀祈厚著臉皮扶住祖母的胳膊,一邊口甜如蜜的討好:“當然能來。以祖母的身份地位,肯來程家觀禮,程家上下一定受寵若驚。于程姑娘而言,也是一樁體面的事。孫兒多謝祖母了。” 謝什么? 他是程姑娘什么人,哪里輪得到他來道謝? 礙著人多,平國公太夫人總算給孫子留了幾分顏面,沒有多言。目光里卻透出“回去以后給我老實交代”的意味。 賀祈摸了摸鼻子,扶著太夫人在首席上首坐下。然后在一眾女眷們饒有興味的目光中鎮定離去。 “早就聽聞賀三公子的英名,今日一見,真是萬里無一的英俊少年郎。”紈绔歸紈绔,臉也是真得俊。就連一眾中年貴婦們,也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多看一眼。 不知是誰開了頭,接下來,便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之詞。 平國公太夫人半點都不謙虛,笑著說道:“我家三郎,不但臉生得俊,也格外聽話孝順。身手驍勇,武藝過人。同齡的少年郎里,還真沒及得上他的。” 眾人:“……” 平國公太夫人的護短之名,同樣赫赫有名。 眾女眷沒見識過賀三公子身手,大半都覺得平國公太夫人言過其實。不過,平國公太夫人是正一品的國公太夫人,位分高輩分更高,脾氣更是一言難盡…… 誰敢和她較勁做口舌之爭? 于是,又是一堆阿諛奉承之詞。重點是夸賀三公子! 太夫人欣然領受:“呵呵,真沒想到,你們竟都知道三郎的好。” 永安侯夫人都快嘔死了。 平日她所到之處,誰不奉承逢迎?今日倒好,來了一個身份更高又難纏的平國公太夫人。眾女眷都忙著吹捧太夫人,她這里便顯得冷清了許多。 更可氣的是,眾人連連夸贊賀祈,直將賀祈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哼! 賀祈那個紈绔,除了一張臉能看之外,哪有半點及得上她的兒子裴璋? …… 永安侯夫人在郁悶中吃完了酒席。 臨走前,永安侯夫人又去了程錦容的閨房。 程錦容換下了禮服,穿上了日常的青衣羅裙。永安侯夫人前來,程錦容并不意外,淡淡喊了一聲“舅母”。 倒像是她巴巴地前來貼人家的冷屁股。 永安侯夫人按捺住心里的不快,和顏悅色地笑道:“錦容,今日一過,你就是大姑娘了。以后便能說親論嫁了。” “舅母知道,你喜歡行醫,去惠民藥堂義診,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只是,到底是拋頭露面之事,傳出去不甚好聽。再者,還有些不知輕重的紈绔公子,借著就診之名胡亂糾纏。難免惹人誤會……” 程錦容淡淡打斷永安侯夫人:“舅母是在說賀三公子?” 屋子里除了伺候的丫鬟,并無外人。 永安侯夫人索性也不掖著藏著了:“是。今兒個他冒然前來觀禮,著實落了人眼。而且,平國公太夫人也來了,就更引人誤會了。酒席上,一個個明里暗里的打聽。好在舅母知道你的為人,不會誤解……” 程錦容再次打斷永安侯夫人:“既未誤解,舅母為何特地來和我說這些?” 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太陽xue突突一跳,只覺得血流奔涌,怒火嗖嗖直往上涌。 這個程錦容,真是被哄得過了頭,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哼!等以后程錦容進了裴家門,她這個婆婆定要好生‘調教’兒媳!否則,真是難消心頭這口惡氣。 永安侯夫人忍住揉胸口的沖動,擠出笑容:“我別無他意,只是提醒你一二罷了。” “多謝舅母‘美意’。” 程錦容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正如舅母所言,我已長大成人,不是無知孩童了。誰真心待我,誰虛情假意,我心中都清楚得很。” 永安侯夫人繼續咽了悶氣,呵呵笑道:“好好好,你知道就好。舅母就不絮叨了。對了,舅母聽聞你要報考太醫院。” “女子行醫不稀奇。考太醫院的卻是聞所未聞。” “你這般年輕,別說考不中。便是考中了,難道要去做女太醫不成?大楚朝可沒有女太醫的先例。” 程錦容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