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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只有一床被子!?邢仲晚覺得自己要去再拿一床。剛轉身,床上的祁勻張開眼睛,“你還去干嘛?很晚了,明天還要復健早點休息。”邢仲晚皺著眉頭,“我去拿床被子,我晚上睡姿不好,會搶你被子。”“你上次睡的挺好的,不用分被子。”祁勻說的很自然。睡的好?你沒被老子抱的窒息就不錯了。“現下也沒有多的被子,大家都休息了,明天再說!”我還真不信,你們祁家還少我一條被子!邢仲晚不甘愿的上了床,掀開被子躺在床沿。閉上眼睛,正在努力催眠自己入睡,祁勻的手突然伸過來,碰了碰他的手臂,“你睡過來一點,有點冷。”邢仲晚一看,可不是有點冷,窗戶開的那么大不冷才怪。起身準備去關窗子,祁勻卻一把摟住他的手臂說了一句晚安。邢仲晚立馬僵的不動了,祁勻抱著他,他下去關窗子也不行,只好認命的閉上眼睛,一天的勞頓讓邢仲晚很快就開始迷糊。三四月的江南,晚上涼風一吹還是有些冷,邢仲晚模模糊糊間下意識的就往祁勻的身邊靠去,很暖,翻過身一把摟住祁勻,腿不自覺的勾上他的腰間。頭埋在祁勻的頸間,溫熱的呼吸噴在祁勻敏感的肌膚上。祁勻張開眼,伸出手環住邢仲晚的背,還好讓陳瑛提前將窗戶打開,你看,不是自己就抱上來了。祁勻側過臉在邢仲晚的額頭間親了一下。晚晚,好夢!祁勻復健,難得的不讓邢仲晚在一邊看著。邢仲晚一時納悶,以前恨不得我就在門口守著,這回連看都不給看了?男人心海底針,也好,終于有些自己的私人時間了。邢仲晚哼著小曲,問陳瑛拿了車鑰匙出去玩了。復健室里,祁勻吃力的撐著自己的身體,滿身大汗,那雙疲軟的腿艱難的試圖邁出步子。陳瑛在一旁看著,有些不解,“勻少爺,少奶奶開車出去了。”祁勻咬著牙嗯了一聲,陳瑛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我難看的模樣不想讓他看見,晚晚本就是閑不住的性子讓他出去放松一下也好,省的一天到晚對著我也會厭煩。”陳瑛詫異,什么時候祁勻也變的如此善解人意。“那件事辦的怎么樣了?”陳瑛站直身體嚴肅道,“祁四少很是喜歡我們送上去的禮物,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收網了。”祁勻滿意的點頭,“很好,也不枉費我避到這里來,我那個母親怕是想不到后院會失火吧。”祁勻一個泄力,人猛地摔下來,陳英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祁勻伸出手示意他不要上前。“我母親那頭呢。”陳瑛縮回雙手,“祁夫人那邊暫時沒有動靜,但我派出去的人匯報她私下有意接觸董事長。”祁勻冷哼了一聲,“真是狗急跳墻了!盯著她送來的那個女人,怕是等不及要下手了。”陳瑛應了一聲,看著祁勻臉露疲態不禁勸道,“勻少爺,你休息一下吧。”祁勻冷著臉,“不用,你讓醫生進來。”邢仲晚開車去了市區,將車停在停車場卻打車去了離市區一個多小時車程的郊外。老鐘叔已經在門口等著邢仲晚了。“少爺,好久不見了,老頭子思念的緊啊。”老鐘叔是個頭發花白,身量不高的老人家,本來可親的面容卻因為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平白舔了幾分狠厲。邢仲晚上前摟住他,“看您說的,也就兩個月前我才來看過你,怎么就成好久不見了。”老鐘叔臉上笑開了花,卻顯的那張猙獰的臉越發的怪異,“快進來,老頭子做了你最喜歡的白水蝦仁。”邢仲晚笑呵呵的,“就等您這一口了。”吃完飯,邢仲晚喝著茶,聞著那悠然的茶香,“還是自家種的茶最香。”老鐘叔笑著說,“等出新茶了,我給您帶著,也給成先生和薛小姐嘗嘗。”邢仲晚道,“他們每年可就這點盼頭,老鐘叔,我媽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老鐘叔臉上頓時沒了笑容,“您放心,小姐的事情不能耽擱,那頭可不是能相信的主,我這邊盡快定下時間,少爺您抓緊帶著小姐的骨灰回去吧。”說完,老鐘叔皺紋橫呈的眼眶邊有了淚花,“小姐,終于能回老爺身邊了,這么多年了,小姐一個人在這里守著該有多寂寞。”老人家伸出袖子抹著眼淚,邢仲晚摟著他的肩膀,“哎喲,您可別哭,您這一哭不是招我一起哭嗎,我媽能回去是好事情,您怎么還傷感上了呢。”老鐘叔這才擦干眼淚,抬起頭看著面前笑意吟吟的邢仲晚,“少爺,您越大越像老爺了,就是這性子也和他年輕的時候差不多。”邢仲晚一愣,“那可不是,我可是他老人家一棒子一棒子打出來的。能不像他?”老鐘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但也是僅僅一瞬間,“少爺您和祁家人走的近,自己別被牽連進去。祁家那都是看碟下菜的主,當年老爺還在世,祁縱成厚著臉皮來求親,就連邢正平那樣出生的女兒也愿意娶,都是為了利益不折手段的人。他的那個孫子,雖說現如今殘了,當年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少爺為了小姐受了委屈,等小姐的事情辦成,少爺也要及早脫身早點回去才成。”邢仲晚想,早點脫身,這話我都不知道想了幾百遍了,可是現如今……想起今早他醒來,祁勻靠在他身上安然熟睡的側臉,那句早點離開是怎么都說不出口。等祁勻做完手術吧,那時候他是真的該走了,當年的恩情也差不多能還了吧。要是再不走,邢仲晚捂著自己隱隱作疼的胸口出了神。老鐘叔喊了幾聲少爺,邢仲晚都沒反應,不禁納悶,伸出手推了推,“少爺可有難辦的事情?”邢仲晚這才回過神,忙說道,“這次您也和我一起走吧,您一個人待在國內,我還是不放心。”老鐘叔搖了搖頭,“我老了,就想守著這老宅子,這也是我對老爺的承諾。邢家的老宅子在,我老頭子就在。宅子里頭還有許多老爺的老物件,我常拿出來洗洗曬曬,等有一天我做不動了,老死了,少爺就把我的骨灰埋在院子里的那顆桃樹下吧。”邢仲晚眼眶漸紅,抬眼看了下這座久經風霜還屹立不倒的邢家老宅,看了看老態龍鐘卻仍忠心一片的老仆,爺爺,這就是您常說的邢家風骨嗎。邢仲晚離開老宅,老鐘叔站在門口看著邢仲晚的背影逐漸消失。這才轉身關門,一邊喃喃自語,“老爺啊,少爺是越發的沉穩了,真好,您心里可高興了吧。老頭子知道,您一定心里樂壞了,小姐就要回去了,您可別再和她賭氣了,可要好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