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出門隨便吃了點東西，眼看快十點了，便回了酒店。進門后互相道了聲晚安，兩人便各自回房間洗漱收拾了。

    楚衡一覺睡得很沉。

    他前天晚上本就沒睡好，昨天又坐了一下午車，平時他有鍛煉的習慣，早上一般都是生物鐘叫醒的，習慣了這次就忘了設鬧鐘，今天就起得稍晚了點。

    等被宣霧叫醒時一看時間，都已經上午十點了。他收拾好自己出了臥室，就見宣霧已經坐在客廳吃上了。

    “給你買了早餐。”宣霧示意他。

    “你什么時候起的？”睡過了生物鐘的時間反而犯困，楚衡打了個哈欠，眼角浸出點濕意來。

    “八點起來的。”起來后見楚衡還沒醒，她干脆自己出去了一趟，酒店旁邊幾步路就是商業街，九點不到店鋪基本都開門了。她徑直找了家兩層樓的老字號金店，進去賣了幾根金條，到手十萬塊。

    不過一時忘記她沒有銀行卡，又背著書包去銀行排隊辦卡。

    等做完這些買了早餐回來就這個點了。

    楚衡卻以為她八點起來等了自己兩個小時，餓得不行才去買了早餐又來叫他起床，有些羞愧道了謝。

    安靜吃過早午餐，兩人便出門“逛街”了。

    然而這個街并沒有逛起來。

    宣霧是趁著楚衡睡覺換好了金子，這會兒錢又不能露白，便對街上的衣飾沒什么興趣——只能看不能買，尤其是買得起卻要假裝買不起，很殘忍的好嗎！

    楚衡就簡單了，他照著昨天定下的計劃先去買男裝，然而自小陪楚mama、堂姐跑腿的經歷讓他對“逛街”這件事著實有點陰影，于是自己逛起來就忍不住速度飛起。

    他的流程是這樣的：隨便進一家看起來好些的店，直奔襯衫T恤牛仔褲，款式看起來都差不多所以隨便選幾身，請導購拿他的型號，對著鏡子比一比沒差太多，給錢走人。

    二十分鐘后，楚衡已經里里外外買夠了好幾身衣服，提著精簡后的七八個購物袋站在路邊。

    宣霧：“那么……現在我們去做什么？”

    “今天推遲買曲譜，還陪我逛街辛苦了。”楚衡覺得自己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前所未有：“你有看上什么衣服要試一試嗎？有喜歡的我可以……”

    他頓了頓，在她清透的目光下他硬生生把“給你買”換成了“幫你先墊一下”。

    宣霧見此明了，忍不住笑彎了眼：“可以啊。”她現在手上有錢，倒不在意這一點半點的了，反正還得起。

    見她這坦蕩接受的樣子，楚衡反倒是一呆，他想那么多借口，好像用不上了。

    隨即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自己的好意對她不是負擔，那很好，“那走吧？”

    “好。”

    然而她這會兒實在是沒什么慢慢逛街購物的欲|望，不由自主就跟楚衡購物的風格一致了，最多她審美更好，一眼就能瞧中適合她的衣服而已。

    就這樣，同樣一次流程走下來，二十分鐘后，宣霧也拎著七八個精簡后的購物袋站在路邊。

    兩人面面相覷，良久，楚衡建議道：“你不是要查騰皇的事嗎？”

    宣霧：“哦，我早上出門的時候跟酒店的工作人員（和金店銷售以及銀行一起排隊的幾個姑娘）聊了一下，差不多知道騰皇的風格了。”

    楚衡：……

    宣霧：……

    最后兩人回酒店放了東西，然后提前聯系了何文。

    ————

    見到何文的時候正好是飯點，他熱情招呼兩人吃了頓午餐，才回公司辦正事。

    宣霧給何文的兩首曲子實在是好，在她前世完全自己作詞作曲的歌曲中，也是公認最好的前五名。有這個底子在，就算兩首歌都經過她連夜修改，又只發給了何文一小段曲譜，仍然令他一下就被驚|艷到。

    在這個基礎上，何文一邊見獵心喜，迫不及待想快點買下宣霧的歌，一邊又忍不住有些疑慮：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有十三歲嗎？

    這兩支曲子雖然都是歡快的調子，但歌詞是新作的兩首古詞，內里意蘊悠長，作詞作曲若是同一個人，那需要的音樂造詣乃至文化水平都該頗為不俗才對。

    這真的是她能作出來的嗎？

    心里帶著點疑慮，何文在車上就開始若有似無的試探，“宵月你學聲樂有幾年了？”

    梁宵月家以前也是有點底子的，只是梁父沾了賭才漸漸敗下來，她小時候倒是當真學過一段時間聲樂，不過只學了一年而已。

    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她才會冒出賣曲譜的想法。否則一個當真一點聲樂都沒學過的人，突然變成音樂天才，即便說她以前悶在屋里都是在作曲，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小時候學過一年有了點基礎，后來家里出了點事就沒學了，”宣霧坦蕩道：“不過我也不算放棄吧，私下里一直在看書學習，自己嘗試寫歌。”

    書本這個還算能糊弄過去，她不諱言說了，但樂器她還真沒辦法說自己會，只得說道：“不過樂器卻沒條件學了。”

    何文皺皺眉：“不會樂器嗎？”這有點麻煩，什么樣的創作歌手是不會樂器的？不會樂器光憑嘴創作？那不現實啊！

    宣霧從后視鏡里看到何文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接下來的話題就悄然開始把握主動，在于何文的交談里慢慢展現自身的水平。

    內行是最知道內行的。她本身的水平一點不摻假，現代樂理或許還稍弱了一分，但古典樂理卻是吃得通透，僅從飯店回公司這十幾分鐘的車程，即便她刻意控制著展現的程度，也令何文大加贊嘆了。

    “你的水平在我認識的青年作曲家中都稱得上佼佼者了。可他們從小名師教導，與同行交流學習不斷，才有這樣的水平。”而她年紀卻還更小，又是自學成才。

    何文越想越激動，看向宣霧的目光簡直快燒起來了：“宵月！你一定要簽進公司來！我會幫你爭取最優越的簽約條件，你的嗓音條件這么好，只做幕后太可惜了！”

    梁宵月這樣的外貌、聲音都是頂尖的，再加上這份卓越的才華，她只要愿意走到臺前來，一定會被萬眾矚目，成為這個時代的頂尖音樂人之一！

    楚衡有點驚訝，眼里帶了一分擔憂看向宣霧，這個何文真的是音樂制作人？怎么看起來更像經紀人？還帶捧人的？

    宣霧對他眨了下眼，做口型：放心吧。

    楚衡便又安靜傾聽了。

    何文倒不是覺得音樂制作人也需要曝光率，不過他跟天王天后們合作多了，現在宣霧除了詞曲水平夠好，同時其他條件也優越，還是近些年越發少見的創作型歌手。這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未來天后苗子嗎？

    他瞬間職業病犯了，就想再培養一個天后出來。

    何文還在勸：“你的嗓音非常好，發音既穩又準，技巧也不錯，做歌手完全合格。既然這樣，那你的作品與其交給別人唱，還不如自己來唱！”

    宣霧低著頭不說話。

    何文又道：“剛才聽你的意思你家里條件有點困難是嗎？只要你當了歌手ba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