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霧看懂了他迷茫的眼神。想想也對，她早上是為了之后的障眼法上網(wǎng)突擊補習(xí)了一下，才知道這個音樂界的名人，但外行人多半是不認(rèn)識的。

    她簡單給楚衡科普了幾句，又讓楚衡問何文：【拍一段可以嗎？】

    那邊回得很快：【可以。】

    宣霧便取出兩張曲譜，楚衡幫著她各拍了前面一段發(fā)過去。

    那邊回了個【稍等。】

    楚衡轉(zhuǎn)了語音，手機對著她問：“要唱兩句嗎？”目中帶著淺淡的笑意。

    宣霧想了想，頂著他含笑的目光厚著臉皮對著手機哼了幾句。

    曲子調(diào)子婉轉(zhuǎn)歡快，她這輩子的聲音又是少女細膩的嗓音，唱起歌來空靈清澈，只是輕聲哼唱也引得人忍不住專心去聽，發(fā)過去后楚衡居然不由自主又點開聽了一下。

    “我唱得還行吧？”宣霧見了笑問，梁宵月的聲音條件很有可塑性，稍稍練習(xí)一下也能稱一聲天籟了。

    楚衡這次倒比早上坦誠了，他又點了一次播放垂目傾聽，聽完后看向她，眸中一直縈繞的霧氣好似被風(fēng)吹散，居然讓宣霧有種他眼里在閃光的感覺：“很好聽。”

    頓了頓，楚衡又認(rèn)真對她說：“你可以的，別緊張。”

    “你在安慰我？”宣霧被他的主動驚了一下。

    他這個劇情里蓋章高冷的性子還能主動安慰人，看來人是真的很好，難怪劇情里會給雷小柳外套，又幫她撐傘呢。

    心里這么想著，她面上卻笑著問：“你很喜歡我的歌？是喜歡這種風(fēng)格嗎？還是覺得我唱的好聽？喜歡我的聲音？”她倒不是刻意調(diào)|戲楚衡，而是真心想聽聽目前唯一一個現(xiàn)代年輕人的看法。

    楚衡卻被她這種直白的問法追問地有點窘迫，尚且年少的他還不太會坦蕩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喜好，只羞惱道：“沒有！”

    耳尖卻染上了一絲紅痕，在爺爺面前，她怎么能一口一個喜歡的？

    宣霧又問了幾句，直問得楚衡繃不住表情，臉頰燒得通紅，幸而何文此時接二連三發(fā)來消息，拯救了就要惱羞成怒的少年。

    【！！！！給我她的電話！！！！】

    【來公司！】

    【你們住哪我過來！！！】

    楚衡飛快把消息提示響個不停的手機塞進宣霧手里，得救了般松口氣：“你跟他說吧。”自己走到沙發(fā)邊陪著爺爺坐下喝茶了。

    宣霧接過，看到何文那么激動，也顧不得再問楚衡聽后感，心里跟著奇異的激動起來。

    兩人來回說了幾句，她問過楚衡后又把他的手機號給了何文，之后那邊就打了電話過來。

    她接起后跟何文聊了幾分鐘，簡略講了下創(chuàng)作思路，又說了兩句譜子，何文大致確定她的確是有真實水平的，于是道：“把你地址給我，我立刻過來。”

    “我家可能不太方便……”電話里只能說個大概，何文來了肯定得要她具體展示一下，她家里什么都沒有，不是白費事嗎？再說等梁母回來又是一通亂，還不如她直接過去來得方便。干脆道：“不如我來您公司吧，我們見面詳談可以嗎？”

    “好吧，這幾天能過來嗎？跟我說一聲，我讓人去車站接你。”

    “能。”宣霧說。

    兩人又說了幾句約定好。

    掛了電話她回過頭，就看到爺孫兩個一眨不眨盯著她，楚爺爺目光炯炯：“成了？”

    她失笑：“大概成了。”

    “好好好！”楚爺爺大喜，“我聽著要你過去？那個公司在Z省L市是嗎？什么時候過去啊？明天？”

    宣霧心情也很好：“今天就去吧，吃過午飯后坐大巴去G市轉(zhuǎn)高鐵，晚飯前肯定能到，我想先去走一走。”

    楚爺爺：“那讓楚衡陪你，你們快點去，東西證件都帶齊了，一次把該弄的都弄好，你|mama那邊我跟她說，正好在那邊多呆幾天，不急著回來。”

    不得不說，有才的孩子在老人眼中確實更加招人愛，楚爺爺這會兒就是這樣，心完全偏到了宣霧這邊，一心為她考慮，讓她趁這個機會離家?guī)滋欤灰娔菐讉€糟心親戚。

    宣霧應(yīng)了，楚爺爺又讓她回去收拾要帶的東西：“帶幾、帶一身衣服就好，主要把證件帶齊。你辦身份證了嗎？”

    “辦了，”宣霧說，“戶口我媽拿走了，我應(yīng)該用不上吧？”

    楚爺爺說大概用不上，有身份證就好辦，讓她回去拿。

    她一走楚爺爺就拉著楚衡進了他的臥室：“你也帶一身衣服就可以了，我拿張卡給你，到了地方不用急著賣歌，你先陪著她去散散心，買幾身像樣的衣服，讓小姑娘開心一下。”

    楚衡聽爺爺?shù)脑挘舱J(rèn)同點頭，他|媽心情不好時就愛出門買東西，每次不刷爆他爸爸的卡不罷手，因此他從小就知道哄女孩子“買買買大.法”是最有用的，不過這一招他也只在堂姐身上實踐過。

    楚衡：“我有錢。”

    楚爺爺都要氣笑了：“你的錢是你的錢，給我孫女買衣服哪用得著你？”他此時儼然是把宣霧當(dāng)孫女了。

    楚衡就乖乖接過了爺爺給的卡，被楚爺爺笑摸腦袋獎勵：“給自己也買幾身。”

    等宣霧過來，楚衡又下廚簡單煮了三碗面，吃完后楚爺爺就叮囑兩人幾句，又答應(yīng)了這幾天會讓保姆來做飯，送他們離開。

    宣霧換了身簡單的短袖長褲，頭發(fā)扎起個馬尾，書包還是背著，安靜跟在楚衡后面往車站走。

    一路偶爾說說話，晚上七點多，兩人出了L市高鐵站。

    因沒跟何文約具體時間，宣霧便也沒有告知他自己已經(jīng)到L市的事，準(zhǔn)備先找個酒店休息一下，明天先去L市走一走，咳，有機會單獨行動的話，也可以賣點金子。

    梁家這情況實在窘迫，尤其梁母身體不好，她還想帶她去看一看，賣兩首曲子的錢恐怕不夠用。

    順便也再查查騰皇的消息。

    心里思忖著明日的計劃，宣霧正想著怎么跟楚衡說這事，才能不崩她“急用錢等不了”人設(shè)又能去“逛街”，就聽他道：“路上我已經(jīng)定好酒店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先陪我去買、買幾件衣服，可以嗎？”

    楚衡也是沒辦法，爺爺讓他先給梁宵月買東西，可是他這兩天接觸下來，也看出她是個獨立要強的性格，他若是只說恐怕她不愿意，只得把鍋扣到自己頭上。

    到時候就說是為了感謝她為了陪他逛街推遲賣曲譜，再說說“人靠衣裝”什么的，這錢總能花出去吧？他心里有些不確定地想。

    宣霧聞言心里大喜，也顧不得奇怪：“好啊，我也沒跟何文老師約時間，后天聯(lián)系他也不礙事。正好我還想再查查騰皇的消息呢。”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想：她/他居然也想逛街誒，太好了！

    .

    校園文對照組女配

    定下的酒店地處L市繁華區(qū)域，考慮梁宵月是個不滿十五的小姑娘，楚衡定的是套房。

    宣霧到了地方一看就知道酒店價錢不低，不過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便也沒有矯情，只心里默默記下。

    放好行禮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