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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他聲音很好聽,像是玉瓦相擊:“一有消息,就立刻回稟給我。” 這時,房門一下子被人推開,少年抬頭看去,雪蓮手扣著房門,喘著粗氣道:“沈郅,我今天看到那個女人了。” 少年聞言,愕然抬頭,猛地起身,著急問道:“你說什么!”他震驚下,又立刻問:“她在哪兒?” 雪蓮見他如此關(guān)心那個女人,心中不爽,狠狠道:“你念念不忘也晚了,她已經(jīng)嫁人生子了,肚子也大了。” “我問你在哪兒看見她的?”少年加重語氣,再次重申。 雪蓮怒道:“你有本事自己找啊,本公主憑什么告訴你。” 說完,立刻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少年清冷的臉色終于有了些微變化,他追上去,扯住雪蓮的胳膊,又忽然松下來:“雪蓮公主,她對我很重要,如果你看見了她,勞請告知。” 雪蓮的目光落在他剛抓住自己的胳膊上,眼眸一瞇:“她對你有多重要?從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就一直在找她,她是你什么人?” 一提起她,少年笑了下,清冷之色頓消,嘴角露出兩個干凈的梨渦,像是春日楊柳拂過:“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雪蓮溺在他的微笑中,半響才暈著腦袋回過神。 也好,就讓他死心,就算那是他的情.人,人家不也成親了嗎? “我是在中和街上的珠寶鋪子里看見她的,和你要找的人幾乎一樣。” 話還沒說完,少年像是一陣風(fēng),立刻跑遠(yuǎn)。 “唉唉,她現(xiàn)在不在了啊……”雪蓮跺著腳,對著背影喊道。 少年聽不到這些,他急沖沖的吩咐人備馬,朝著中和街而去,天色昏暗,他竭力的在路上搜尋著什么,失望,一直都是失望。 人群混雜,嘈雜喧囂。少年走過一家家首飾鋪子,一無所獲。 沈盈枝和扶嘉兩人回宮。 回宮時,禮部侍郎已經(jīng)等候多時,是關(guān)于三日后的使臣大殿,小國參拜,他們泱泱□□,自然要把宴會弄的高貴華麗,以此體現(xiàn)國威。 扶嘉帶著沈盈枝一起去了御書房。 文武百官已經(jīng)習(xí)慣陛下帶著娘娘處理政務(wù),一開始,還有人上書牝雞司晨,扶嘉差點宰了他,還是皇后一旁小心小意的勸慰,幾個月下來,發(fā)覺皇后娘娘在時,陛下的暴戾脾氣收斂不少,大家面圣時,都開始祈禱皇后也在。 此時,禮部尚書看見沈盈枝跟著扶嘉過來了,臉上的褶子多出不少。 “啟稟陛下,娘娘,南詔,安和,鮮卑三族的使者已全,接風(fēng)宴安排在三日后,太和殿中,你看可妥?” 扶嘉點點頭。 禮部尚書又說:“入境三國使者都住在驛站之中,恐怕住所狹窄,尤其是還有兩位公主,陛下您看,是不是按照往日例子,挪到明心殿。” 驛站在皇宮外,萬一使臣們有什么不軌之心,不好掌控,明心殿在宮內(nèi),歷來就是使臣們的住所。 扶嘉皺了下眉道:“按舊例。” “微臣遵命。”禮部尚書又看了眼沈盈枝,小心道:“娘娘,今日安和的齊樂公主又遞了帖子,說想拜見您。” 說著,禮部尚書自袖口中取出帶蘭花冷香的別致帖子,雙手奉向沈盈枝。 沈盈枝正要伸手,書中的齊樂性情溫和,和張揚(yáng)霸道的雪蓮不一樣,昨日她未見兩人,今日雪蓮不再遞帖子,符合她驕傲的脾氣,齊樂此舉,也合了她面上謙卑的人設(shè)。 扶嘉先伸手,拿過那張?zhí)樱骸半薜幕屎螅耸且恍飨胍娋鸵姡筷惔笕耍阍趺词裁慈说奶佣枷蚧屎筮f,你不知皇后如今身懷六甲,頗為不易,你此舉,是何居心!” 他劈了啪啦,臉色陰沉,如連珠炮。 禮部尚書擦擦額上冷汗,不就是見見人嘛,何況那些小國送適婚的公主來,就是打著填充后宮的想法。 說不定未來要和娘娘朝夕相處,先見一見,了解脾性,也好相處。 公主們此舉,他此舉,不曾出錯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禮部尚書不敢和扶嘉爭執(zhí)。 “皇后沒空,不見。”扶嘉說。 禮部尚書又訕笑,望向沈盈枝,還沒看見人的容顏,扶嘉身形一錯,擋住他的目光。 只聽到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陳大人,就依陛下所言而行。” 反正扶嘉不可能如書中所寫納了她們,她這個皇后也不如不見,給她們留了一個傲慢不好相處的意思,絕了她們?nèi)雽m的心思。 “是。” 等禮部尚書離開,扶嘉不滿道:“眼珠子不如挖了,居然還敢打量朕的皇后。” 沈盈枝忽然唉了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扶嘉連忙偏頭,顧不得生氣。 她捧著肚子,眉頭忽然一攏,忍不住笑道:“扶嘉,他動了一下。” “什么……” 輕微的跳動從小腹中傳來,沈盈枝扭頭,眉眼生動:“又動了一下,你要摸摸嗎?” “我……”扶嘉遲疑,他看著沈盈枝肚皮,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扶嘉居然有些畏懼。 沈盈枝直接牽過扶嘉的大掌,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摸摸。” 又是一下蹬動傳來,沈盈枝連忙道:“你摸到了嗎,就像是他在翻身一樣。” “摸到了。”扶嘉雙眼發(fā)直。 “他應(yīng)該是個健康的寶寶。”沈盈枝垂眸,眉眼都是笑,一種溫和的讓人全身發(fā)光的笑。 手麻了一下,扶嘉低下目光,他柔聲道:“一定是的。” 沈盈枝聞言,目光幽深。 三日后,午時。 換好皇后袞服,戴上九尾風(fēng)冠,沈盈枝跟著扶嘉上了龍輦,她靠著扶嘉坐。鳳冠是新做的鏤空風(fēng)冠,從前的實心太重,鏤空的恰好,雖然不合禮制,但她如今超出禮制的太多。 比如龍輦,從前的皇后只能坐鳳輦。 兩人從龍輦下轎,宮女太監(jiān)乃至使臣磕頭行禮,扶嘉和沈盈枝兩人一人坐上龍座,一人坐于鳳座。 “平聲。”扶嘉道。 沈盈枝往下面望去,座位分成四列,一人一案幾,幾國使臣公主為客,坐在兩人兩側(cè),隔著幾米臺階,沈盈枝一眼就望見下方那個紫衣少年。 眉濃眼深,五官秀致,唇.瓣微薄,很熟悉的一張臉。只是全身都帶著清冷疏遠(yuǎn)。 她豪不設(shè)防的怔愣了下,十五歲的小郅長大了,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模樣。 他似乎注意有人看過來了,循著目光抬頭,然后看見高坐臺上的皇后,他愣住了,眉目干凈溫和,眼神正呆呆望著自己,眸光復(fù)雜。 隔了六年時光,沈郅心蹦到嗓子眼,幾乎可以一眼認(rèn)定,那是他的……jiejie。 沈盈。 作者有話要說: 配角欄的沈郅不知道有人注意了嗎? 第8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