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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茶,扶嘉把茶杯放到一邊,然后蹲在沈盈枝面前,沈盈枝坐著,扶嘉微蹲,她頓時比扶嘉高出半個頭。 扶嘉認真地問:“盈盈,你真的沒有不開心嗎?” 沈盈枝微笑凝固,呆呆卡在嘴角上。 須臾后,沈盈枝低垂目光,看著眉眼都是柔情的扶嘉,有些委屈的咬唇:“我不跟著昌平侯姓,我也是姓沈的。” 她爸爸本來就姓沈。 扶嘉很少見沈盈枝如此——如此委屈巴巴的小模樣。 更多時,她如溫柔可親的jiejie,和她在一起,她包容又溫柔,沒有行敦倫之事前,扶嘉總覺得沈盈枝對他的態度,就像是對一個弟弟,包容,溫柔,照顧。 這些日子,在他殷勤努力下,他才隱隱約約有了點感覺,沈盈枝男人的感覺。 不過現在,她可憐兮兮地嘟著嘴,扶嘉心里很是受用,起身,揉了揉沈盈枝的發頂,柔聲說道:“你現在還姓扶,知道嗎?” 話罷,扶嘉又道:“陳氏所言你不別放在心上,你是福星,福祿壽俱全,將來會陪著我長長久久。” 沈盈枝聽后,彎彎眼眸:“我知道。” 扶嘉對此答案不太滿意,他捏捏沈盈枝的臉,溫柔道:“你要把它放在心上,并且要牢牢的記住。” 記住自己是個福星嗎? 這個cao作著實有些臉皮厚,沈盈枝不會把自己當做掃把星,但也不能把自己當做福星啊。 她敷衍的哦哦兩聲。 扶嘉又柔情一笑:“我的盈盈是天下最好的。” 天下最好的…… 沈盈枝輕輕抬頭,扶嘉一本正經,是在說實話,她臉有些燙。他所言,聽起來……是挺好聽的哦。 兩個人又說會兒話,沈盈枝便讓扶嘉去處理政務。 扶嘉故態復萌,想抓著沈盈枝一起去御書房,她可以幫他念奏折,就算不念奏折,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扶嘉也異常歡喜。 不過此想法馬上遭到沈盈枝的拒絕。 扶嘉心有不甘:“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出現上次的事情。” “上次事情我也有責任。”沈盈枝冷靜后,仔細想過,若是扶嘉處理政事,以至于宵衣旰食,她心里肯定是會擔心。 而扶嘉對她,向來是放在心尖尖上,比自己還重要。 那日她逼急了,說話更是口無遮攔,愛并不是全部,她和扶嘉的年齡都不大,一輩子很長,她們兩人還需要磨合。 扶嘉思忖片刻,便醒過神來,知道沈盈枝不愿意去的原因。 “是因昌平侯之事。” 沈盈枝點點頭,踮起腳尖,給扶嘉整理衣襟,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扶嘉有些不滿足。 沈盈枝只得加大籌碼:“等會兒我親手下廚,給你做喜歡吃油燜大蝦,好不好。” 扶嘉略略嘆了口氣,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目送扶嘉背影越來越遠,以至于最后消失不見,沈盈枝才笑著往殿內走。 庫mama很安靜,她守在拐角處,看見沈盈枝唇角微笑,驀地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扶嘉臉上的溫柔微笑,在離開沈盈枝后,漸漸消失不見,他眼底聚集一股陰沉之色,這一股顏色,在聽到溫相求見時,得到最大化。 扶嘉將朱砂筆插入筆筒之中。 “微臣參見皇上。”溫庭行禮道。 扶嘉不想和他多說,直接問:“說。” 溫庭看向扶嘉:“敢問皇上,昌平侯及其世子你打算如何處理。” 扶嘉嗤笑:“溫相你這是等不及了?” “陛下何出此言?” 扶嘉冷笑,眸光深不見底:“昌平侯一事,溫相難道沒有推波助瀾,沒有背后推手,昌平候的膽子不會大的這么快。” 若是不加約束,按照常理,幾年后昌平侯才能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如今距沈盈枝封后,也不過月余。 “陛下可有證據。”溫庭很是淡定。 扶嘉說:“沒證據,溫相手段高。” 溫相笑了:“陛下謬贊,微臣愧不敢當。” 溫相年近四十,眉眼溫和,笑起來的眼角有兩條細細的褶子,毫無攻擊。 “你當的起,昌平候及世子一事,按律處置,你可以走了。”扶嘉一點不信,不信這條老狐貍裝出來的樣子。 溫太妃蠢,她弟弟溫相可不蠢。 溫相不走,他又道:“陛下公事公辦,可曾想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因先端王未婚妻身份本就被朝野百姓議論,母族今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損俱損,陛下可曾考慮過娘娘在百姓口中的名聲。” 等溫相說完,扶嘉直直看他,又笑了一下:“原來溫相是想朕從輕發落啊。” “陛下,臣有一計,既可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又可讓昌平侯全身而退。” 扶嘉沒什么興致:“條件呢?” 溫相抬眸,定定看向扶嘉,說道:“臣深知溫太妃罪孽深重,溫太妃留在宮中,也是礙陛下之眼,臣想接她出宮。” “太妃出宮,可沒有先例。”扶嘉對溫相所言一點不意外。 “改頭換面,從此再無溫太妃之人。”溫相說。 他字字誠懇,扶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問:“溫相和太妃倒是姐弟情深,比朕這個兒子都要情意深重的很啊,朕倒是不明白。” 靜默了半響,溫相雙目直視扶嘉:“太妃娘娘不是一個好母親,她卻是一個好jiejie,臣幼時母早喪,父親早早娶了繼母,繼母瞧我們姐弟二人不順眼,是太妃娘娘自幼護著我。” 溫太妃成年后,要嫁給還是王爺的先皇當側妃,他就不同意。但溫太妃意志堅定,幼時被人當做腳底泥,溫太妃立志要往上爬,懷了扶嘉時,他曾見過溫太妃,眼角眉梢都是笑,只是期望越大,失望來臨之時,便是噩夢。 溫太妃待扶嘉不好,可她對他這個弟弟,從未虧待,反而付出良多。 扶嘉不像溫庭,他冷心冷肺,所有炙感熱情全都給了沈盈枝,對于他們的剖心解肺,扶嘉毫無動容。 “等溫太妃一一嘗過朕幼時經過的那些事,朕倒是不介意把她還給你。”扶嘉頓了下,嘴角勾起嗜血笑,“前提是她要能撐住,等那一天,她還活著。” 溫相愕然。 面容改色也只是剎那間的事情,轉瞬溫庭又恢復一國之相應有的深沉。 “陛下就絲毫不為娘娘考慮嗎,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說,都出自昌平侯府,昌平候府是娘娘的母族,更是娘娘的顏面。” 扶嘉笑了下,他抬手拿起朱砂紅批,字字擲地有聲,讓溫庭能走的明白:“皇后的顏面,尊榮,朕給,她不需要依靠朕之外的任何人。” 他在,足矣。 何況即使有人引誘,昌平侯和昌平侯世子也得有此想法,不然怎么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