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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同道,“你莫不是嫌棄我年老體弱?”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盈枝很無奈,她明明是想庫mama過上享福的日子,怎么就變成嫌棄她了。 何況庫mama雖然對她很好,可是管的也很嚴苛,從前扶嘉是小河時,庫mama小河兩個人就合不來,要是庫mama再對上如今的扶嘉,恐怕…… “那這樣,盈姐兒,讓庫mama在皇宮里的陪你兩日,雖說我是你生母。”陳氏直接道,“庫mama卻是帶你長大的,你這兩日受了寒,庫mama伺候的肯定更為妥當。” 庫mama聞言思忖一番,她從前就說過,要陪著沈盈枝出嫁生子,現在盈姐兒嫁的人不一樣,她更要陪著,皇宮里爭寵的陰謀詭計數不勝數,盈姐兒又是這種心善溫柔的好脾氣,春柳靠不住,她若是不在她身邊陪著,她怎么放的下心來。 “盈姐兒,要不就依夫人所言,老奴先照顧你身體康健了再離開。”庫mama斟酌道。 至于她好了之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說。 兩人說個不停,沈盈枝的腦袋忽然刺痛了一下,她搖了搖頭:“庫mama,伺候的人一大堆,你完全可以放心。” 放心。 怎么能放心! 庫mama嘆了口氣,宮里波云詭譎,說不得貼身伺候的丫鬟就是誰誰派來的暗樁,尤其是一大群人跟著她散步,還能讓皇后掉進水里。 “盈姐兒,你要知道,人心隔肚皮。” 庫mama重申。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防止庫mama繼續給她洗腦,沈盈枝疊聲道。 看她的樣子,庫mama恨鐵不成剛,一看就是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一方要留下,一方讓離開。庫mama陳氏和沈盈枝三人分裂成兩方陣營,陷入僵持。 “陛下駕到。”李公公尖細嗓音在門口響起。 陳氏和庫mama聞言,朝著殿門口望去,沉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庫mama抬頭看去,盈姐兒的夫君會是如何? 天色已經晚了,霞光四射,把白色大理石地板鍍上一層淺金色,繡暗紋的玄衣穿在他身上,庫mama瞇了瞇眼,先見他身姿偉岸,脊背挺拔,就點了點頭,直到扶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庫mama看清楚他精致的眉眼,嫣紅的薄唇。 庫mama愣了愣。 她驚訝地看向沈盈枝,這不是林河嗎! 宮女們福了福身,陳氏跪下行禮,庫mama最后才反應過來,跟著陳氏磕頭請安。 扶嘉笑了下,走上前牽住沈盈枝的手腕,這才淡淡道:“起來吧。” 他當然看見了庫mama臉上的詫異,但也就一瞬間,扶嘉便挪開了眼,看向沈盈枝。 庫mama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所謂的陛下,陛下依舊是和扶嘉一模一樣的臉。 “你怎么過來了?”沈盈枝問道。 扶嘉笑了下:“看你還不回來,來看看你。” 沈盈枝唔了一聲,眸光向庫mama看去,發現她臉上的驚詫和糊涂,沈盈枝抿了抿唇。 摟住沈盈枝的腰肢,扶嘉偏頭對陳氏道:“天色已晚,侯夫人再不離開天就要黑了。” 陳氏聞言道:“陛下,是這樣的,皇后娘娘最近體虛受寒,臣婦想將娘娘的奶娘留下,照顧皇后。” 她剛冷眼旁觀,沈盈枝對自己客氣有余,但親密不足,對一邊的庫mama倒是親熱的很,這也難怪,庫mama是照顧著她長大的奶娘。說句心底話,陳氏對沈盈枝并沒有太多的信心,雙方接觸太少,以后她能為昌平侯府說多少話,還很難測,庫mama則不一樣,最起碼,在陳氏心中,這個從小她待她如親姐妹的庫麥冬其實比沈盈枝更靠得住。 若是讓她留下,當一個昌平侯府與盈姐兒的中人…… “皇后是怎么想的?”扶嘉將摟著沈盈枝的腰微微收緊,笑著問道。 “我,要不讓庫mama在宮里住幾天。”沈盈枝說。 庫mama臉上要留下的表情非常堅決,她了解庫mama的脾氣,她給她說得再多,庫mama也不會相信她過的很好,后宮里并沒有那種所謂的波云詭譎。 讓她留下來,在皇宮里確定她過的很好后,再送她離開,她應該就能放心了。 扶嘉聞言,瞥了眼庫mama:“便依皇后所言。” 沈盈枝一喜,這時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她的臉色倏然慘白,身子軟下去。 扶嘉瞳孔猛地一縮,錮住她的腰,急匆匆的叫了兩聲盈盈,見沈盈枝眼睛緊緊閉上,扶嘉立刻橫抱起她,急聲道:“傳太醫。” 庫mama目睹沈盈枝暈倒,臉色白了白,忙跟了上去。 陳氏見狀,也邁步追了過去。 白茫茫的霧色里,沈盈枝再次看見了那張床,然后是那個女人。女人的烏發披在腦后,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是她! 沈盈枝后退兩步。 女人泛白唇角勾了勾:“你把身體還給我,壞女人。“ “你,你是誰?”女人越來越近,沈盈枝又退了兩步。 “還在裝傻。”女人咯咯地笑了兩聲,又狠狠剜了沈盈枝一眼:“你看看我的臉,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乘著我高燒之時,搶了我的身體,占了我的身份,你居然有臉問我是誰?” 不停搖頭,沈盈枝想解釋,她不是故意的,如果想,她也不愿意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把我關在這兒整整五年,我剛剛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你還想繼續把我關在這兒嗎?”女人聲音越發冷厲。 “我沒有。”沈盈枝使勁地搖頭,“我不是故意。” 她看著面前的白衣女人,無助的想解釋,但她又沒有理由可以解釋。 她的確占據了另外一個姑娘的生命,活了五年。 “那你是不是該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女人看著她柔弱蒼白的樣子,眸光閃了閃。 沈盈枝張了張唇,女人再次搶先道:“莫非你還要霸占著我的身體,讓我待在這兒,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么惡毒的女人。” “我,我,我” “你什么。”女人陰陰的笑了下,目光變得陰沉,她伸手想要掐住沈盈枝的脖子,卻發現夠了一個空,女人不虞地看向她。 “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她的身體…… 沈盈枝跌坐在白茫茫的景象之中,她的沒錯,是她的身體。 可是扶嘉…… 天空飄起紛紛揚揚的碎雪,落在冰冷地上,立刻便融化掉,枯黃的樹枝以及飛檐走拱上,漸漸聚了一層淺淺的白色。 泰安宮燒了火龍,掀開簾子,踏步進去,就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溫暖。 酸梨木雕龍紋的床榻上,躺了一個蒼白羸弱的少婦,她皮膚有些白,白的能看見她細薄皮膚下淺青色的細細血管。 阿陶給她捏了捏被角,忽然全身一僵,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