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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陽錯一直沒有抵達到淳王手上,這次他又是帶著滿滿的誠意而來——在羌族人中,伯格以及他的母親古麗邱都是反戰派,他們身后的部落也沒有出兵,因此伯格還是有幾分底氣的,只是他忽略了漢、羌文化迥異,他幾乎是一下馬,就感到漢人將士們毫不掩飾的痛恨目光——長平公主是他們大康大公主,身份尊貴,更為了大康局勢穩定主動遠嫁,如今卻被那些丑陋粗野的羌族漢子當做一個物件隨意送人,叫這些大康將士怎么能不痛恨?怎么能不痛心?伯格進去李琛大帳的時候,李琛正在寫一封信,是交給季桓的——如果小齊沒有被羌族人抓住,那么極有可能順著云河到了新元國,新元國的探子分布各處,小齊穿著自己的衣裳,顯眼尊貴,如果被他們發現,他必定會被帶走。李琛從來沒有想過,小齊可能死去了這個可能,他一定是活在自己不知的某個角落,等待著自己前去。伯格進帳,恭敬道:“小王見過淳王殿下。”李琛冷淡道:“大王子請坐。”伯格笑了笑,他漢話說得很好,也學過漢族禮儀,坐在椅子上后,開始稟明來意,他說起自己一直是反對羌族攻打玉墅關的,并且苦笑道:“起初在下向父王進言,父王、二弟卻嗤笑在下膽小無能,小王卻是清楚明白,羌族只有一時之勇,銳氣用盡那日就是兵敗之時,羌族不可能有打過玉墅關的可能......王爺可能不清楚,那段日子在下受主戰派排擠,險些被趕出王都。”李琛沉默片刻,道:“大王子與羌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今再說這些毫無意義。”伯格道:“在下父王起初也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卻受了新元國國主成思劼言語蠱惑,又說會以內應配合,才說動了父王,而羌族此番受了多重打壓,兵力難以恢復,成思劼狼子野心,更值大康忌憚。”“成思劼?”李琛看著伯格。伯格見淳王并沒有被自己打動的意思,站起來道:“小王之前曾請長平公主手書一封,送往您的營地,請求合作,結果您率先出兵,沒有收到,今日公主重新寫了一封信,您看過便知。”李琛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他身邊侍衛去把信接過來,李琛打開,迅速把信件看過一遍。伯格心里有些打鼓,李琛道:“本王必須親見公主。”伯格臉上幾分猶疑,道:“若是王爺只帶親兵入王都......”李琛身邊侍衛方戈厲聲道:“放肆!王爺千金之軀,怎能深入險地!你若是有合作的誠心,就把公主送出王都來我大康營帳!”“不行!”伯格立刻道,長平公主是他與大康合作的保障,若是長平公主見了親弟不愿再回去,自己的打算可能就落空了,伯格道:“在下會保證王爺的安全,王爺有十萬大軍在此處,我等無論如何也不敢有其他舉動,請王爺放心!”李琛看著自己手中的信件,忽然笑道:“大王子,你該明白本王的意思,此次,你是來求和的,不是本王求你。”伯格鎮定道:“的確是小王求和,等王爺入王都,小王也會繼續拿出誠意來。”李琛面色平淡,似乎是在思索,方戈道:“王爺,您不能去,起碼,我們也要帶上一千以上的兵卒。”伯格臉色不好,敵軍帶著這么多人入王都,羌族幾百年歷史上都沒有有過,可是他已經勸不住淳王了,于是道:“小王也同意,您帶士卒入王都,不過一千人......是不是太多了些。”李琛淡淡道:“五百,本王只帶五百人入王府,介時再談停戰事宜。”伯格松了一口氣,自從接來長平公主,他拿比正妻還高的待遇對待李瑤,修了一個漢人屋室給她居住,又派人出去采買漢族人來伺候她,縱然姐弟相見,長平公主對自己也該沒有壞話才是。新元國。季桓和原榮第二次進宮見潭橋的時候,意外得知潭橋正在接見另一批外國來使,季桓與原榮對視一眼,原榮冷笑道:“必定是羌族人來了,潭相真是愚蠢!大康來使還沒離開,他就光明正大見我們的敵人了。”季桓輕聲道:“據下官所知,新元國國主是個厲害人,他為何一直不出面,任由潭相一面對我們百般討好,一面又與羌族人模糊不清呢?”“你是說?”“那日據他們新元國臣子們說,他們國主身子已經開始好了,甚至已經可以親近女子了......”季桓心里有個可怕的猜測,可是這個念頭一直環繞在他心頭,叫他不吐不快,“戚族、漢族兩族的臣子之間矛盾重重,這個潭相是漢人,卻是親近戚族大臣的,成國主會放心把邦交大事交給這么一個人?還是說......他出了什么意外,不得不把國政交給他?”原榮負手踱著步子,眉頭緊皺,而后他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季桓繼續道:“新元國兩族臣子內斗,也許正是我們的機會,潭相軟弱,那我們就在這個軟弱臣子當政時多要些好處。”原榮笑道:“妙極!我們就在這里等,等潭橋和羌族人談完。”潭橋拘禁了羌族理事——探子首領穆東,結果等來了幾個身材壯碩的羌族漢子,一開口就要求成國主迅速去見他們主子博突克,潭橋推諉幾句,那幾人就說如果成思劼不去,他們就在大康人前把責任都推到成思劼一個人身上,成思劼和新元國就等著大康的十萬大軍打過來吧!潭橋臉都白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說什么——他對羌族、大康形勢一無所知,但是好像他不做什么,就有可能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況下導致新元國覆滅,他有那么多的宏愿,要好好治理新元國,使百姓更加富裕,生活無憂,可是如果國都沒了,他還能做什么?好不容易把羌族人哄住暫時安置好,他就得知大康使臣已經來了多時了。“你說我方才在做什么?!”潭橋瞪大了眼睛。“......奴才說您正在見羌族來使......”小內侍受了驚一般,細聲說道。潭橋腳下一軟,登時倒在地上,渾身冰涼,被內侍們著急地扶起來扶進內殿,有人去請太醫又有人去請大夫人來,等人來了,潭橋已經發起熱來,神志不清了。自然沒有人注意到與他說話的內侍,悠悠然地嗤笑一聲,退下了。鳳薔原想自己去見大康使臣,只是婢女猶豫道:“大夫人,您的肚子......”鳳薔咬牙道:“孩子的父親無能!竟然被幾個羌族人嚇出病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