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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國之利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上青筋幾乎顯現出來。眾目睽睽之下,惠靈特伯爵變本加厲吐盡惡意,“或者我更該可惜的是你?”妓`女生下的男孩多是拉皮條,不少臉蛋漂亮的也會走上賣身的路,“考溫特花園要是有你這樣的**,我一定會去惠顧。”

他要沈漢公然出手傷人,釀成外交沖突。事后詢問出手的原因,難道沈漢能復述這些話嗎?

莊燁在沈漢身邊聽到只言片語,不斷祈禱,不,不要,您一定要鎮定下來不能對他大打出手……

他的祈禱得到回應,沈漢對他投來一瞥,那眼神讓莊燁緊繃的弦放松,整個人差點軟倒。

“或許由于惠靈特伯爵在戰爭時期兩次在與我交鋒時失利,他對我十分仇視。”沈漢克制地致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敵意,我主動申請退出此次活動。”

“你的授勛儀式會在帝國使館舉行!”惠靈特伯爵窮追不舍,沈漢的身影卻已到走廊末端。

莊燁隨后被醫療人員送到醫療長廊,傷口經過壓迫止血,還是比他想象得可怖。

穿著白大褂的軍醫能讓一個上校緊張,莊燁頭皮發麻,吊著手臂走出病房,卻見門外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斜陽照過利落的黑發和黑色軍裝,肩寬腿長,領扣松開,俊朗的臉仰起,雙眼卻閉著。

余暉也灑上身,莊燁胸口忽然暖了。穿上校軍裝的年輕人輕輕走到沈漢身邊坐下,兩人一塊曬了曬太陽,一只手摩挲夾板,變得有些靦腆的年輕人才說,“您在等……莫少校?”

“莫少校被診斷為輕微腦震蕩,今晚會在病房休息。他再三重申丟臉的時候不想有我在。我在等你。”

方才臨危不亂,大事當前有靜氣,此刻卻心底一下一下羽毛撩撥的癢,臉色微紅,“我很好,謝謝您的關心。”

沈漢側臉看他,嘴唇邊有笑,“是我該謝謝你。”

莊燁那一瞬間飄飄忽忽飛到半空中,握著拳頭,幾句話沖出肺腑。“也許您出身……不好,但您身上沒有一點那種出身的,我是說,從您的言談舉止行事作風,都根本看不出您是那種出身……”

沈漢目光熾烈,像冰下一團怒火燃燒,竟讓莊燁誤以為看見了沈霄,咽喉都被扼住,話聲戛然而止。

沈漢移開眼,下頜的曲線像是石雕,半晌,喉結滾動,恢復常態一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您——我——”莊燁無措地想,我什么話說的不對,惹您生氣?垂下腦袋,沮喪極了。

第二十七章

錢寧上尉走向醫療長廊,齊耳卷發早已理整齊,快速行走之間黑色軍裝呢料貼合纖長的手臂和小腿,在離莊上校幾十米處停下。姣好的眉皺起,軍靴正要調轉方向繞開。

但是莊燁孤獨地坐在長椅上,平時是禮貌溫文的漂亮年輕人,現在卻失落迷茫,像只迷了路羽毛又被雨淋濕,要把長脖子縮到翅膀底下的白色鳥兒。

“我來看一眼莫少校。”錢寧冷淡直白,“他向我學了一句話才被揍那么慘,我對他有某種道義上的責任。”

“啊,錢上尉。”莊燁朝她點頭招呼,在她轉身時如夢初醒,霍地站起,“如果冒犯了你我先道歉,但我記得,你也是帝國來的嗎?”

女上尉的眼光瞬間如堅冰凍起,“我在帝國是平民里最窮的那種,家里養不起奴隸,您要是關心奴隸在帝國的生活,我沒有可以提供的信息。”

“不,你誤會了。”莊燁望著她,“我剛才的一句話說錯了,我知道傷了人,卻不知道傷人的點在哪里。我……很抱歉我從沒了解過從帝國到聯邦的新公民的生活。”

錢寧眼中的冰凌融化,粉色薄唇抿了一抿。

莊燁將那句話復述,她不無諷刺地正視他,“請允許我打個比方,要是有人夸我,‘你一點也不像女人’,會讓我非常憤怒。我在軍校拼命地爭取名次,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女人的頑強,而這么說的人卻把我開除出女人的身份,徹底否定我的性別,還把這種否定當成對我的夸獎。”

莊燁呼吸困難,直挺挺地僵在當場。

——他想安慰他敬仰在意的人,卻對那個人說“你身上沒有一點下等人的習性”。

從出生起他和沈漢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的人生和沈漢的人生像兩條一開始相差十萬八千里的星軌,暫時在九號基地相交。

痛苦熱烈的感情像一道火焰順著咽喉上騰,莊燁不曾留意錢寧離開。

纖弱的年輕人在暮光中站成雕像,終于匆匆拔腿離開,沖向宿舍小樓。

自己時常看著的那一棟窗戶暗沉沉的,像毫無波瀾的湖水,以往該是一片昏黃溫暖的燈光。莊燁xiele氣,倒退幾步,往自己的宿舍走,推開門,靜靜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胸口的火焰仿佛被那窗口冷水般的黑暗潑滅,但一坐進柔軟的沙發里又熊熊燃燒,烤焦了血rou。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哪來的精神,起身向外跑去。

一路與幾個高層軍官擦肩,最后來到一間更大的類似別墅的小樓前。莊燁深呼吸,理了理頭發和領口,走上臺階按下門鈴。

門打開,現出吳少將驚詫的臉。他戴著眼鏡,手上還拿著一份今早的。

“哎呀,莊上校!”那張臉泛出nongnong的關切之情,“傷口處理過啦,怎么不好好休息?”

莊燁維持禮貌,“我還好,謝謝您的關懷。我來是想問,監察官不在嗎?”

“……沈準將嘛,”吳少將搖頭,含糊道,“帝國使館要辦那個授勛典禮,就在兩天后。他請了半天事假,我干脆讓他多休一天。免得他留在基地尷尬,我們見了他也尷尬。”

莊燁的心沉下去,吳少將卻來了興致,熱情迎他進門,好一番贊賞和鼓勵,最后意味深長地湊近,“副總統臨走也說,你表現得真好。莊總指揮虎父無犬子啊。”

莊燁猛一回神,“什么?不,我沒有——”

我沒有刻意表現,我寧愿出丑的是我。

吳少將看他情急分辨,不贊同地諄諄教誨,“年輕人,能表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踩下沈準將,才顯得出你的能力。”

飄在碧茵河上的夜色如輕紗,腳步聲很輕,沈漢插著褲袋走到家門前。

一扇簡樸的木門沒關嚴,他敲了敲,一邊叫著mama一邊推門進去,水槽里仍舊堆著咖啡杯。

這回書房里有人,他的mama端著咖啡從一沓厚厚的文件里抬頭,有些發胖的四十七歲中年女人,隨意挽著頭發,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看得出年輕的美貌,卻疏于保養,皮膚上已經浮起細紋,這兩個部位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油光。

已經長得高大的兒子靠著門框問,“又要熬夜?”

沈麗嗯嗯兩聲,把咖啡杯送到嘴邊,吃了一驚,杯里漆黑的清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