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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折射出金屬的光,被四周的十幾輛黑色航車圍堵在路口中央——這是唯一略顯寬敞的地方。一道纖細的人影站在車頂上,羅望舒瞳孔驟然緊縮。他看到了被人押住的羅靳星,以及單手持輕機炮瞄準車頂人影的羅奠山。不等航車完全靠近,羅望舒就解鎖開門跳了出來,周焰緊跟其后,將他牢牢地捉住。他們面前的幾輛航車看得出是改裝過,全黑涂漆,車里沒有人,但完全堵住了他們的來路。羅望舒被拽住也渾然不覺,他緩步靠近,仰頭凝視。車頂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袍,肩上扛著兩把特種槍,風吹來,吹散她惹眼的爆炸頭。同樣被吹起的白袍下,她穿全套干練的防護裝,修長的機械腿跟墨鏡一樣,在日光下折射出尖銳的光。是那天在上帝之眼附近草坪上喂鴿子的女人。羅奠山被站在圍擋的路口,他筆直挺拔地站著,手中的槍口穩穩地指向車頂上的女人。“女士,我再說一邊,第二批憲兵六分鐘內就會趕到,真正的后援軍在十五分鐘內也會到,不要輕舉妄動。”再看地上,剛才那位隨羅奠山一同離去的軍官,以及幾名憲兵已經倒在地上。街角處,十幾個完全不是政府軍的武裝人員正在與憲兵廝打。站在車頂的女人沒說話,似乎完全不忌諱羅奠山的槍口,抬腿踹下去一個背后試圖攻擊的憲兵。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窒息感涌向羅望舒:“爸!”羅奠山,以及車頂的女人同時看向羅望舒。“離開!”羅奠山立刻大吼,“你終端沒有收到我的簡訊嗎?”車里的羅靳星也顯然看到羅望舒,猛地拍打著車窗。車頂上的女人忽然躍下,雙槍背在身后,雙手高舉猛地砸暈一個試圖打開車門的憲兵。他忽略羅奠山眼中的異樣,強行壓下心中的奇異感受,對羅奠山喊:“開槍!趁現在!”下個瞬間他被周焰猛地抱住,壓在墻面,躲開一名武裝人員的槍彈。羅望舒被周焰完全鎖住身體,還拼命地轉過頭。只見羅奠山的槍口雖指向女人,卻遲遲沒有動作。“你答應我什么?”周焰一把掐住羅望舒的臉,低聲說,“上車,定位到國會廳去。聽你爸爸的話,我留下處理!”“我還沒確認他們的安全,我要立馬聯系……”羅望舒忽然停下掏終端的手,向女人大吼:“別碰我大哥!”女人轉頭看了他一眼,墨鏡遮擋著她大半張臉,看不清神色。她猛然扯開車門,槍口直接對準羅靳星的頭:“不要掙扎。不要試圖反抗。跟我走,我保證你平安無事。”“用這樣的方式?”羅靳星兇狠,一把握住她的槍桿,卻在對上女人的臉時,瞬間愕然。女人擋住車門,背后的所有人都是盲角。羅望舒的臉色煞白,手指輕微發抖。四處倒地的憲兵重新爬起身,七八個非政府的武裝人員忽然離開,扯開另一輛車門,從里面扛出已經昏迷的紀白,跑向沒有人堵截的路口的航車。憲兵們從地上爬起來,局勢立刻有了改變。周焰與羅奠山同時動了。周焰放開羅望舒,而羅奠山棄槍,兩人都于十幾米開外,猛地沖向用槍抵著羅靳星往邊緣離去的女人。女人四周的武裝人員全部轉向二人,涌了上去。女人甩開爆炸頭,向羅奠山的方向回了下頭,然后按著羅靳星的肩膀將他塞進車,鎖上門。如果說羅奠山的暴力是直觀的,威猛的,周焰的進攻則是不容置疑的,更為確切的。他手上并沒有武器,迎上第一個武裝人員時,以手為刀,動作快到令人懷疑,瞬間奪下武器,猛地砸到對方的太陽xue,毫不猶豫地迎接第二個。從位置上看,周焰反而離女人的距離更近。加上更多的武裝人員圍阻羅奠山,他這邊反倒更容易攻破。在場沒有人預估到這個非武裝人的戰斗力,眼見他逼近了車旁的女人。羅望舒從周焰沖出去的一刻,心臟就幾乎停跳,他身上沒有任何防護,更比不上羅奠山這樣行軍多年的Alpha,他等于將自己暴露在一個極其危險的境況下。就在周焰用槍口抵住最后一人的側腹,準備開槍時,穿著白袍的女人忽然掏出終端。她低頭飛快地輸入了什么,接著一整張巨大的屏幕浮現在她身后,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終端都發出了尖銳的警鳴。包括周焰的,羅奠山的,以及站在不遠處的羅望舒的終端,無一例外。此起彼伏的警鳴聲很快被壓下去,隨之替代的,是一陣低沉的嗡鳴,就像某種低頻的音律。羅望舒眼見著周焰的動作猛地停下,他被瞬間奪槍,就像突然斷線的木偶,漸漸什么動作也沒有了。“周焰!”離他最近的羅奠山低吼。周焰全然無動于衷,他抱著頭蹲了下去,脖頸上青筋跳動。第五十一章想見你低頻嗡鳴持續著,現場很快陷入一種恐慌中。羅奠山離周焰距離最近,他剛奪過面前人的槍,向側方兩人點射兩次。沒要性命,但足夠他們爬不起來,羅奠山像被某種憤怒點燃,第三次舉槍時直對女人的頭部,步步逼近。周焰已經完全趴伏在地,呈蜷縮狀,他的后背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羅奠山自顧不暇,羅靳星鎖在車內。至此,羅望舒再也忍不住,從隱蔽處沖向周焰,大聲喊他的名字。也許是他的聲音終于穿透層層人群,周焰從兩肘之間抬起頭,瞥了羅望舒一眼,在羅望舒已經靠近時,他突然起身,猛地將羅望舒撲倒,就地打滾,完全將他護在懷里。他動作太快,太迅猛,羅望舒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周焰抱著躲到一輛航車后。淡淡的血腥味順著周焰的指尖傳來。他十指尖都破了,是剛才伏地抓撓時受傷的。羅望舒撿起地上掉落的槍,高高舉起手臂,在周焰懷中提防敵人。他聲音有些不穩:“你沒事?”他身后靜悄悄的,只有一絲微涼的呼吸。周焰半蹲著將羅望舒護在懷里,黑發有幾綹黏在臉上,羅望舒一轉頭,就捉到他眼中轉瞬即逝的一些情緒。硝煙一下變得很遠,當周焰低聲說抱歉時,羅望舒放下了槍,他的后頸落在周焰的手掌里,像心甘情愿。周焰在某個地方捏了一下,很快抱起懷里失去意識的羅望舒,沖出了這片混亂的區域。所有的事前后不超過五分鐘,遠處已經傳來第二批憲兵來援的警鳴。烈日的白空中,有一枚高射的信號彈,很快被日頭斂去了光芒。羅望舒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日光漸滅,所有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長。他身上蓋著薄薄的被,睡在自己熟悉的房間里。落地窗簾沒有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