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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夜色更黑的身影沿路而來,發(fā)著光一樣落在他面前。他還保持著抱膝的姿勢,滿身葉子與雜草,顯得他有點慘。四處都是蚊蟲,也不見他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二公子嫌棄,這又讓他看上去有點乖。狐貍乖慘乖慘地坐在灌木叢里,周焰伸手把他抱了出來,一路沉默地抱到了車上。只是夢里的周焰,不像現(xiàn)實中的周焰那么規(guī)矩。他把他抱到車上,吻他,親他,半逼半誘他張開嘴,攻池掠地,毫不留情。一邊吻他,還剝開他的衣服,親他潔白的身體,吻他胸口上那顆紅色的小痣。明明是夢里,但胸口的紅痣被抿住時,好像有劇烈的快感在大腦中流竄,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后,羅望舒睜開了眼。已經(jīng)是早上了,光透過窗簾,羅望舒喘息地看著天花板,半晌在終端上摸了摸,時間浮現(xiàn)在空中。七點整,比他平時設的鬧鐘還早半小時。感覺身下不太爽利,頓時有不好的預感,羅望舒伸手一摸——他夢遺了。清理了好一陣,羅望舒趁著天色早,將自己打點整齊后敲響了羅奠山的臥室。兩次無果后,他轉向樓下的書房。羅奠山的睡眠跟他一樣輕,稍有風吹草動就轉醒。房里沒聲音,他就不在房里,那只能在書房了。知道羅奠山最近又開始忙了,因為傳說‘上帝之眼’開啟那場屠殺的事,但他推開門時楞了一下。羅奠山沉默地坐在桌前,手撐著額頭擋住眼睛,看不出是醒著還是睡著了,而桌上的煙灰缸里,滿是煙頭。羅奠山并非是個嗜煙的人,除了十七歲那一次,羅望舒再也沒見過羅奠山這樣抽煙。他不知道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羅奠山昨晚就想找他,現(xiàn)在他是等了整整一夜嗎?如果真是這樣,羅望舒就要后悔昨晚裝死了。“來了。”聽到門開的聲音,羅奠山直起身,精神的確不太好,眼下面有淡淡的烏青,“先把門關上。”家里無非就三個人,把門關上,什么事連大哥都不好聽?雖然心里有疑問,但羅望舒還是照做。關上門后坐在書桌對面,才見羅奠山從抽屜里拿出一冊文件夾來,放到羅望舒面前:“這是之前做的化驗報告,上次你意外發(fā)情時唐醫(yī)師給你做的。之前忙,前兩天才跟唐醫(yī)師坐下來聊,又去問了幾個醫(yī)師教授……你先自己看一下吧。”羅奠山臉色算不上好,羅望舒不敢怠慢,翻開文件夾飛快地瀏覽,眉頭越皺越緊。他看不懂太多,還需要聽醫(yī)師最后的結論。他提起起頭,目光平靜地詢問羅奠山。“從發(fā)情開始到現(xiàn)在,你一直靠抑制劑來控制發(fā)情,開始是D級抑制劑,現(xiàn)在需要A級抑制劑,你的抑制劑含量已經(jīng)遠遠超過同齡人,對身體來說是慢性毒劑。化驗顯示,你的雌甾四烯已經(jīng)很不穩(wěn)定,身體也已經(jīng)產(chǎn)生抗體。因為長期得不到紓解,所以你這兩年的發(fā)情期才變得越來越難熬。”羅奠山望住他的眼睛,認真說,“望舒,你今年已經(jīng)不小了,我也不想像個逼婚的父母一直跟你提。尤其你十七歲之后,我一直避免讓你想起這些,我一提你就煩,但是你現(xiàn)在必須為自己考慮了。完全逃脫信息素的控制是不可能的,沒有Omega能逃避這個。如果你還是不肯……從今年開始,你的身體狀況會變得很危險。一年十次發(fā)情期,你每用抑制劑挨過一次,有生命危險的概率就提高一層。”羅望舒緊緊捏著文件夾,手指都泛白了。十七歲的選擇如今再次發(fā)生在他身上,他依舊跨不過去。羅奠山低聲道:“望舒,你是時候找一個屬于你的Alpha了。這一次,真的不能再任性了。”第二十八章調(diào)情這幾天都睡得不好。失眠,盜汗,還做些亂七八糟的夢。之前是工作和環(huán)境壓力大,羅奠山跟他談過后,感情和生命危機一起到來了。有次頭疼又困倦得不行,卻還是實在睡不著。羅望舒坐在床頭抽煙,心想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別說發(fā)情致死了,再這么下去,他恐怕等不到那一天就先猝死了。周五晚上在公司加班,咖啡泡過許多杯,垃圾桶里滿是咖啡膏。也不知怎么的,該睡的時候睡不著,不該睡的時候,他一倒頭就失去意識了。他實在太累太困。精神上的壓力,還有身體上的疲勞,讓他無法從黑甜的夢里醒過來。意識模糊中,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一股熟悉的氣息滲透下來。他努力想抬起眼皮,可失敗了。又過了一會兒,他落入一個硬邦邦的懷抱里,接著身體被轉移到沙發(fā)上,被人蓋上薄毯。七月份的天,正熱得很,即使室內(nèi)開著冷氣,羅望舒睡夢中依舊一股躁郁。他蹬掉了遮蓋物,翻身抱住了那個硬邦邦的懷抱,好使自己不脫離。意外地沒有被推開,對方很安靜地任由他來。即使他意識不清醒,這種被縱容的感覺卻讓他滿足,讓他有種和父親與大哥在一起時才有的安全感。意識浮浮沉沉,直到徹底沉入黑暗,他依舊抱著對方半個臂膀。周五晚上,羅望舒再次受到冰糖溫泉邀約的簡訊后,毫不猶豫地把時間約到了這周末。他也的確需要放松解壓一下了。到了約定的時候,羅望舒把自己收拾得一派閑散,隨身用品就準備了一小箱,大早上擱在腳邊,而他百無聊賴地翻著終端,正在等周焰來接他。羅靳星恰好從樓上下來,見狀笑道:“這是要離家出走呢?”羅望舒抬起眼皮,懶洋洋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檸檬水。羅靳星給他取過來,笑說:“慣得你。”“大哥,我今晚不回家啦,出去泡溫泉。”羅靳星摸了摸他的頭:“出去散散心也好,看你最近憔悴的,又不跟我說心事。”羅望舒嘟囔一句沒什么好說的,低頭一看,周焰已經(jīng)發(fā)來消息,當即沒多說話,跳起來就拎著行李往外走:“就跟你說一聲啊,別擔心,我大概明晚回來。”“注意安全,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打哥電話。”羅靳星在客廳拉開門,說完還試圖探頭出去看,無不揶揄道,“這誰呀,還來接呢?我看看誰要把我們小望舒拐走一晚上?”羅望舒并不問心無愧,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臨出門前打了他一下,飛快地跑出去了。他一口氣鉆到門口那輛車里,見周焰正轉頭看他,下意識摸了下臉。“發(fā)燒了?不舒服?”周焰問。“你趕緊定位。”羅望舒轉過頭。天氣比想象中好,天空是明亮的天,干干凈凈,沒太多云,他們路上也順利,很快接到了冰糖,往要去的溫泉館開去。冰糖因為太久沒見二人,上車時顯得很高興,主動跟他們介紹起溫泉館的情況。那溫泉館距離不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