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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說蕭承洲的身體養得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領差事了。當然,派給蕭承洲的都是不怎么重要的,屬于點個卯就可以回家的那種。不過雖然這樣閑,每日常朝蕭承洲都必須參加,所以他每天回王府時,基本都到中午了。這日,已經習慣早起的謝彥天麻麻亮就起了,跑到蕭承洲那里去陪他吃早飯。用謝彥自己的話來說,以后他就要和蕭承洲“聚少離多”啦,這見面待一起的時間少了,他就更不能懈怠,要抓緊一切能與蕭承洲見面加深感情的機會。蕭承洲之前心疼謝彥每天起這么早,跟他說過幾次不用非要過來陪他吃早飯,但見謝彥行動依舊,蕭承洲心緒涌動時便放縱自己享受了。吃罷飯,謝彥與蕭承洲一同乘車出門,中途暫別,蕭承洲的車子駛向皇城,謝彥則轉道去找小伙伴玩。蕭承洲到皇城時,宮門還沒開,一群陸續到來的官員聚在待漏院,或聊天或悶頭吃早餐。蕭承洲回京都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是頭一次來參加朝會。在朝中,無人與蕭承洲交好,便是與蕭承洲關系不錯的李文華的李家,見到蕭承洲,也只是按規矩行禮。在人群中,蕭承洲看到謝楓和三個王勛貴族站一起,自成一個小團體。蕭承洲認出那幾個人,是謝彥那三個小伙伴的爹,都是領了閑差的閑散侯爺、伯爺。那幾人沒看到蕭承洲,蕭承洲就自己站了一個地方,在周圍三倆成堆的人群中,孤零零的,格格不入。蕭承洲站了會兒,就聽見耳邊有人喊:“誠王爺,您何時到的?”蕭承洲轉頭,見是謝楓帶著人不避嫌地過來了,就笑道:“剛來,倒是謝侯來得早。”謝楓道:“哎,可不得表現好點,免得又被那起子言官指著鼻子罵,說我們這群勛貴懈怠。”蕭承洲就想到,中秋后謝彥得知自己需要天天上朝后,就跟他說起謝楓的事,有次早朝謝楓的馬車輪子壞了,耽誤了些時間,到皇城時,百官已經整隊等待傳呼了,謝楓才匆匆入列。就有剛入職的言官狂噴謝楓,雖說朝會天天有,但你不能這樣懈怠吧!說,你是藐視皇上還是藐視皇權?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謝楓那次被噴個狗血淋頭,都被噴得差不多了,看夠熱鬧的昭元帝才意思意思說兩句阻攔一下。此后謝楓每回上朝,出門前必先檢查一下馬車的車輪子牢不牢固。就剛才蕭承洲出門時,謝彥還一臉cao心地圍著馬車走一圈幫他檢查了一遍。進入八月后,天氣漸漸涼快起來。清晨的涼風吹來,蕭承洲嗅到那清冽的空氣,沒忍住咳嗽了兩聲。謝楓立即道:“王爺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你是王爺我也得說你,你們這些年輕人呀,不能仗著年輕,覺得自己扛得住,就對自己的身體不在意。”謝楓絮絮叨叨的,招來下仆,將自己的披風抖開,在蕭承洲掩唇咳嗽之際親自給蕭承洲披上,關愛無比,“王爺將就用著,這是剛洗過的,我還沒用。”謝楓還想親自給蕭承洲把帶子系上呢,蕭承洲可不敢讓他伺候,忙推拒,自己揪著帶子系上了。鄭侯三個瞅著謝楓,一臉的佩服,好像都在對謝楓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這么會拍馬屁”的樣子。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官員,也竊竊私語,更有自詡廉明正直的官員不屑冷哼,表示對謝楓這些殷勤媚上的舉動十分看不上眼。謝楓臉皮頗厚,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繼續對蕭承洲噓寒問暖,說現在天氣開始轉涼,早晚溫差大,是最容易生病的時節,這個時候更要注意啦,他府中有幾個御寒溫補的藥膳方子,回頭讓謝彥抄給蕭承洲,讓蕭承洲不要嫌棄,有事沒事,可以讓廚子做來吃吃。蕭承洲自是連連感謝。這當口,惠王、端王和豫王都來了,見蕭承洲與那幾個紈绔侯爺相談甚歡時,心里都不咋地痛快,尤其當中還有謝楓。謝楓繼承了其父的衣缽,年輕時可是一員猛將,后來雖放下兵權成了萬事不管的閑散侯爺,但那身本事不是說忘就忘的,拉攏這樣的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了用場。而且拉攏一個謝家,那要再拉攏與謝家關系不錯的鄭、盧、王這三家,就也容易了。這也是他們幾個先前積極拉攏謝家的原因,只沒想到他們之前費盡心思都達不成的目的,也不知道蕭承洲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讓謝家主動相交。他們不像蕭承洲,在朝里各自都有擁護他們的人,一過來,身邊就有不少人過去問安行禮。三人姍姍來遲,不過一會兒,宮門便開了,眾人前往朝殿。朝會上,有官員談及鄞州的貪腐案。因為這貪腐案,之前朝中已經處理了一批官員,但誰都明白,這只是一批小蝦米,中間還藏著數條小魚,小魚后面還有真正的大魚。貪腐案調查這么久,陸續又處理了些官員,中間因為幾個關鍵證人被毒殺,調查進度被拖慢,但就算如此,很多證據也漸漸指向惠王。惠王以及擁護他的人,整個朝會都在不停自辯,自辯中還想拖別人下水,被拖下水的少不得又要自辯。當然,蕭承洲之前就猜到,貪腐案這攤渾水端王一直伸手在里面攪和,弄得最后,不止惠王的人,豫王的人有幾個也開始自辯。你說他、他說你,暫時又都拿不出確切的證據,朝堂吵成了一鍋粥。最后昭元帝被他們吵得腦仁疼,暫時停了惠王手上的一部分差事,豫王手下幾個人的差事再被擼,端王倒是相安無事,但也沒落得好,顯然昭元帝不信任惠王、豫王,對端王的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蕭承洲因為只忠于昭元帝,所以全程不多說,只在別人問及時,說些不重要的細節。倒是端王,全程一會兒幫惠王說話、一會兒幫豫王辯解。朝會散了后,出朝殿時,惠王經過蕭承洲身邊,看蕭承洲眼不是眼,低聲憤怒道:“三弟,你這般明哲保身,焉知日后又討得了好?”蕭承洲一如既往溫和地笑著,“臣弟只是忠君罷了,倒是大哥這般說,豈不正說明……”“住口!”惠王急忙喝止,左右看一眼沒人聽到,不敢再對蕭承洲說什么,狠狠地看他一眼,拂袖離去。端王慢騰騰走過來,笑問蕭承洲:“大哥怎么了,你惹他生氣了?”蕭承洲無奈道:“大哥怪我剛才在他被群臣攻訐時未替他說話。”端王呵笑一聲,拍拍蕭承洲的肩,“大哥是比較愛遷怒,你莫與他計較。”“臣弟明白。”蕭承洲一臉的理解,不過眼中的幸災樂禍還是露了些。端王看到,又是一笑。蕭承洲知道他在笑什么,于是也跟著笑,滿滿都是兄弟和諧友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