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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彥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然后想到剛才他娘扒他胸口看時的那顆紅痣,自己扯開衣領,大叫道:“不會是這個吧?我身上怎么會種上這個?”巫翎頭疼扶額,“就是這個,你回來前,被蟲子蟄了一下吧。”謝彥想到頸側(cè)的那突如其來的劇痛,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無措道:“我就是以為是兩只稀奇的小蟲子,誰知道它們是蠱蟲,會咬人,怪不得那么痛!娘,我不會死吧!”“現(xiàn)在知道怕了?”巫翎也心疼兒子,謝彥是她拼著命生下,又曾拼著命救回來的……唉,都怪她,她早該處置了這對蠱蟲的,要不是想著以防萬一想要給家人留條后路,也不至于在今日害了自己的兒子。巫翎自責不已,卻也明白如今自責無用,還是要想辦法在解掉這蠱蟲之前,不能讓彥兒出什么事。巫翎問:“那只母蠱呢,當時可看到飛哪去了?”“我就看到它飛到誠王身上去了,等我找過去時,母蠱已經(jīng)不見了。”謝彥傷心道,他現(xiàn)在腦子都還是懵的,怎么就是替命的蠱蟲呢?但是他娘又不可能騙他,他一直拿手指去擦心口的紅痣,他皮膚白,又嫩,那一塊的皮都要被他擦破了。巫翎拿開他的手,給他把衣裳整理好,對謝彥道:“生死蠱種蠱時間不能超過一炷香時間,所以母蠱很可能是種在誠王身上的。誠王脾氣怪異,不好接近,但是彥兒,我們依然要想辦法接近誠王,看看他的心口上,有沒有和你一樣的紅痣。”“誠王?”謝彥泫然欲泣,“娘,誠王整天笑瞇瞇的,可誰都知道他脾性殘暴,殺人不眨眼,兒子接近他,會不會還沒靠近,就被他給一刀劈了啊!”巫翎憐愛地摸摸謝彥的頭,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家里只有你合適,只要沒被劈死你就得去。”從血緣關系來說,謝彥是今上的表侄,可以喊今上一聲表叔,他與蕭承洲也是表兄弟的關系,但兩人真的不熟。謝彥長這么大,也只在各種宴席上遠遠見過蕭承洲幾次。而在昨天之前,他最近距離接觸蕭承洲的一次,是目睹對方笑瞇瞇地用刀削了一名太監(jiān)的手臂,當時站得近,那血還濺了他半邊臉。那次給謝彥落下了挺大的心理陰影,之后他看到蕭承洲都是繞道走的。現(xiàn)在迫于無奈,他必須主動接近這尊煞神,謝彥只覺得“天要亡我”啊!謝彥想要接近蕭承洲,首先得知道他在哪。要在平常,謝彥肯定是不知道蕭承洲會出現(xiàn)在哪的,不過最近嘛,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因為馬上就是太后的生辰了,蕭承洲每年都雷打不動地去云虛寺為太后祈福,一待就是半個月,很多人都知道。巫翎派出去的人說,蕭承洲剛從外地辦差回來,進宮回復后,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就住進了云虛寺。事不宜遲,巫翎叫人給謝彥收拾好衣物,臨出門前交代謝彥:“生死蠱這事,誰都不能說,尤其是誠王。”謝彥垂頭喪氣地點頭,他明白,他們謝家雖名頭不顯,家里人也都沒個正經(jīng)官職,但也并非籍籍無名之輩,若被有心人知道他身帶生死蠱之事,難免被要挾利用。“誠王雖喜怒無常,但看在你祖母的份上,也不敢真把你劈了的。”巫翎說著,把謝彥塞進了馬車。看著謝彥的馬車走遠后,巫翎臉上勉強提起來的笑意隱去,她進了大廳,一名容貌不起眼的黑衣男子等候在那。“昆布。”巫翎叫他,“你代我回一趟南嶺,將這封信交給族中長老。”昆布什么都沒問,接過信封,朝巫翎拱了拱手,便轉(zhuǎn)身離去。*云虛寺就在京都城外,不遠,謝彥乘著馬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山門前有小沙彌接待,謝彥說自己來給家中長輩祈福,要多住幾天。因為要接近蕭承洲,所以他特意將自家的身份亮出來,提的是自家祖母的名頭,擺足了紈绔的架子。小沙彌給他們主仆幾個安排了一座獨立小院。過去的時候,謝彥指著最里面,門前有護衛(wèi)把守的小院,問小沙彌:“那里住的是誰?”小沙彌并不答,只合掌微笑,將他們帶到小院后,行了一禮就離開了。謝彥悻悻嘀咕:“有什么不能說的啊……”他現(xiàn)在是滿身怨氣無處發(fā)泄,但因為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只得哭嚎,“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突然之間,他的命,就不是他的命啦!謝彥不是仗勢欺人的那種人,剛才特意亮身份,也只是因為這個身份的階層與誠王比較接近,安排的住所應該不會離太遠。幾個仆從收拾住的地方,門邊蹲了個小童看那小院里住的是不是蕭承洲,南星照顧著謝彥左右。小童在院門蹲到第二天清晨,那座小院終于傳來了動靜,小童立即去稟告了謝彥。這寺廟里沒有娛樂活動,昨夜謝彥睡得早,今日醒的也早,他攤在床上無所事事,閑得快長草了,一聽小童來報,鞋子都沒穿就跑出去,做賊一樣將院門開了個小小的縫兒,趴在上面拼命往外看。蕭承洲領著兩個侍衛(wèi)從那個院子里走出來,一襲白衣,風光霽月的正人君子模樣,含著笑意的眸子往那院門上輕飄飄地瞥去一眼,就見那門后之人像受驚的小兔一樣,咻地一下縮了回去。走遠了,空青道:“那里面住的是謝家少爺。”常山道:“怎的又是他?”兩人往蕭承洲后背看了一眼,同時皺眉。蕭承洲溫聲道:“不急,看他想干什么。”門后面,謝彥拍著胸口,蕭承洲笑起來真的太可怕了!當年他就是這幅樣子,眼尾都沒動一下就將那太監(jiān)的胳膊削下來,最后還慢條斯理地將刀上的血在那慘嚎不斷的太監(jiān)身上擦了擦。害怕過后,謝彥又急得團團轉(zhuǎn),先別說他能不能克制自己對蕭承洲的害怕吧,現(xiàn)在確認那院子里的人就是蕭承洲,但他和蕭承洲不熟,應該怎么接近他呢?請他吃飯、喝酒?謝彥偷偷摸摸觀察了蕭承洲幾日,漸漸摸清了對方的作息:每天早飯過后,蕭承洲會去前面跟隨法師聽禪,下午待在院子里,據(jù)說是抄經(jīng)書,一抄就是一下午,晚上也不會出來。所以謝彥只有每天上午的時候,才有機會見到蕭承洲。“這謝少爺總跟著我們干什么?”空青瞥了一眼大搖大擺走在他們身后的謝彥,不太高興地說。前幾天這位謝少爺鬼鬼祟祟地盯梢他們,自以為他們不知道,現(xiàn)在更明目張膽地開始尾隨了。蕭承洲回頭,謝彥做賊心虛,幾乎是立即就轉(zhuǎn)開腦袋,然后又轉(zhuǎn)回來,裝模作樣地說:“這么巧啊王爺,今日您也去聽禪?”蕭承洲含笑點頭,“既然謝少爺也去,就一起過去吧。”謝彥嘴角一僵,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