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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影。白蟾宮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一顆心幾欲從嗓子里跳出來,他瞪著眼低下頭,什么也不敢問了。手下挑開醒林的衣帶,輕柔的揭開前襟——他愣住了。只見醒林白皙的脖頸與胸膛布滿紅色的淤痕,紅紅白白分外顯眼。醒林望著他震驚又復雜的眼神,也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瞧。他未想到這一出,一時間也怔住了,緊接著可疑的紅云悄然從脖頸爬上耳后。白蟾宮抬目,只見自家師兄十分無力的垂著雙眸,輕顫的,長長的睫毛投下小片陰影,臉頰上映著羞恥的淡粉,似是飽受折磨與□□。白蟾宮立刻看向醒林的手臂,這是怎么受傷的?!他心頭劇痛,鼻子發酸,強忍著胸中的激蕩,拿濕布替他擦了幾下,并換上干凈衣服。擦過醒林的前胸時,白蟾宮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他捧著醒林的手,輕輕揭開那粗厚的布條,嚇得深吸一口氣。醒林也是才瞧見自己的左手腕的傷處。只見白嫩的手腕上一片咬噬傷,薄薄的血痂混著紅rou,甚至有些地方見了白骨,可想見受傷時的慘烈程度。白蟾宮含著兩包眼淚,替他重新包扎好傷處,醒林疲憊至極,一動不動的躺在貴妃榻上,示意他可以走了。白蟾宮起身,望了一眼紗幔后安坐的身影。若是再給他一次重活的機會,他必要全心修習,練就天下無雙的本事,一劍捅死這個魔頭。他訥訥地由鬼哥兒帶回到大殿,重被綁縛上,待鬼哥兒一走,大殿中立刻響起一陣低低地詢問聲。郭不貳皺眉道:“那小魔頭帶你去了哪里,你拿衣裳做什么去?”夏百友急著往這邊伸頭,道:“是不是拿衣裳給醒林兄的?”白蟾宮點點頭。甘棣華立刻道:“拿衣裳給他做什么?”荀未殊一直沉默,此時問:“師兄他……是不是受傷了?”白蟾宮失魂落魄的再次點頭。大殿中的議論聲更響了,眾人急迫的詢問更多,還有人小聲與身旁的人低語。“問你話呢,怎么不吭聲?”“你究竟過去見到了什么?”“醒林兄傷到哪里了?重不重?”“他有沒有說為何受傷?”白蟾宮垂著頭,忽然滴下眼淚,他抽著鼻子小聲哭了起來。大殿的人聲漸漸小了,大家沉默的望著他,白蟾宮抽抽噎噎的說:“醒林,師兄,實在,是太慘了。”他將醒林身上的情形含糊著說了,還道:“那魔,頭不是人。醒林,師兄,受了極,重的傷,臉上,都沒有,血色,手腕都,被咬爛了,骨頭都露出來了,這是,光我看到,的外傷,肯定,還有,我沒看到的,內傷。”眾人無言,想起早前揶揄守燈人與魔尊艷事的玩笑話,想起醒林聽到那些流言時的模樣,想起醒林在魔尊要和十二掌門同歸于盡時不顧生死的飛身撲上,救了所有人的性命,想起魔尊貼在他耳邊輕薄他時他羞憤無奈的模樣。眾人垂下臉,同一個醒林,一千個觀者心中有一千種心緒。后來幾日,白蟾宮每隔一段時間便可進后廳幫他擦洗換布條,但兩人從未說過話,白蟾宮每次都是雙目含情的來,欲言又止的走。醒林揉揉眉心,自他瞧見自己身上的紅痕,再看看白蟾宮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妙,恐怕坊間守燈人與魔尊的話本兒又多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鬼哥兒這幾日意外的乖順,時不時在他身旁溜達,要茶有茶,要水有水,醒林心道,這孩子除了從小長歪毫無童真嬉皮笑臉陰陽怪氣性格殘暴出手狠辣三觀不正之外,也不失為一個好兒子。倒是天擲,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心懷愧疚,這幾日一副不言不語的疏淡模樣,鎮日坐在榻上打坐調息,與醒林一在榻上,一在窗下,遠遠相隔,甚少近他的身。醒林還未說什么,倒是鬼哥兒對此有些不滿,他無事偷瞧那淡然端坐的身影,一肚子敢怒不敢言,只能加倍的服侍醒林。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天擲這幾日竟沒有發狂,這讓二人松了一口氣。第三十二章醒林一連躺了五六日才稍緩過來,這一日晴光方好,鬼哥兒陪著他出去透氣。夏日近了,風越來越暖,日光照耀大地,樹枝泛著新綠,間雜著樹梢的鳥鳴。醒林站在門外,聽了一陣鳥叫,忽而對身旁的鬼哥兒道:“尊主發狂那日,我以為會死在他手下。”鬼哥兒道:“那日,我也以為要糟,初聽室內有異響,然聲音也不大,待我在門外細聽,只聽到隱約的動靜……”他想到那深夜中含混的□□喘息聲,臉上不由自主的微紅。“……我不敢貿然進去,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最后破門而入。”“哦……”醒林想起二人那時的情形,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問道:“那他……”鬼哥兒搖搖頭,道:“我一進門,遠遠一看,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悄然站在榻邊,微微垂頭,似在看你,雖然他雙眼蒙著,但我就是知道他在看你。我慌忙跑上去,你已暈倒在血泊里。”醒林面無表情,道:“……這么說,是他自己停下的……”鬼哥兒看著他,認真地問:“當時,你明明可以呼救,但你為什么不出聲?”醒林極輕極快地一笑,低聲道:“因為我不怕死,早死晚死都一樣,只要死得其所……便好。”鬼哥兒盯著他:“什么叫死得其所?”醒林沉默。鬼哥兒輕聲道:“你想死在他手里?”醒林不言。鬼哥兒又道:“什么叫早死晚死都一樣,你……”鬼哥兒咬著牙,道:“……你明明身上有那個東西,為什么死到臨頭還不用。”醒林側眸,注視鬼哥兒,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孩子真不是白長這么大。日出山頂,風在樹梢,二人久久站在樹下,再無其他的話語響起。二人回了后廳,天擲依然端坐不動,閉目打坐。鬼哥兒小心的將醒林在貴妃榻上放平后,輕輕掩上門走了。醒林那日失血太多,身體仍然虛弱,雙手放在前胸,安靜乖順的躺了一個時辰,他不言語,屋內便落針可聞,那人也不說話。醒林只好側臉看著窗外的日頭,日頭本在最高處懸掛,受不住醒林的注視,漸漸西移,漸漸下沉。醒林眼都不眨的望著它,也留不住他消失的影子,紅日半隱,清淺的月牙兒即刻欲升,日隱月升,又是一日,若是十五日為限,他又失去了一日。不知不覺間十五日竟已過半。醒林淡淡的收回目光,他心里跳的厲害,總想找點什么話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