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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周圍的目光一道接著一道,全都帶著探究和好奇,仿佛江雪儀不是自己割腕,是被他們割的。解玉成卻不慌不忙,把手機往手包里一塞,那通電話雁過無痕,他云淡風輕地問:“你們開車來的?用不用我送?”蕭澤的狀態也沒差多少:“開車,不用送?!?/br>林予都快要急死了,他不是真神仙,否則立刻掐指算算江雪儀吉兇如何。從酒店大門出來,他終于憋到了極限,急赤白臉地砸了解玉成一拳:“你快回去看看啊!都鬧出人命了!”解玉成捂著肩膀,還作勢后退:“我cao,勁兒挺大啊?!?/br>就算事不關己,蕭澤也有些看不下去對方的嬉皮笑臉,道:“回去看看吧,別出事兒?!?/br>解玉成這才拿出車鑰匙準備走人,他用鑰匙尖刮刮頭皮,走之前胸有成竹地說:“江雪儀光手鏈手鐲就有一盒子,她舍得割腕兒?”“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們哥倆也忒天真了。”解玉成一派輕松,臉上還帶著吃飽喝足后的爽快,“上上回跳樓,因為沒給她買一個看中的包,上回喝安眠藥,因為她生日那天我陪羅夢回娘家了,這回割腕兒,下回可能就是上街撞車了?!?/br>林予焦慮的一顆心在這幾句話中安穩下來,靠,居然是這樣嗎?他剛才真沒想那么多,一聽自殺嚇得臉都白了,合著以前自殺過好幾次了,每次的手法還不盡相同。暫時揮別了解玉成,他和蕭澤開車回家,路上夜黑燈爍,他琢磨了半天兩性關系。最近這些天太長見識,從丈夫出軌,到妻子苛待老人,還有情婦自殺威脅,林予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遇見這連環戲,每一集都刷新他的世界觀。回到公寓后就停止了思考,考察隊出征在即,他和蕭澤要檢查哪些物品需要補充,哪些上次沒用到可以淘汰。蕭澤喊了好幾聲沒人應,走到浴室門口見林予站在洗手臺前罰站。視線對著的,是置物架上那瓶淡黃色的潤滑油。“忽悠蛋,你是想帶上,還是不想帶上?”蕭澤問,問的問題極其討厭。林予從鏡子里看對方,指著架子上的幾盒安全套以牙還牙:“那些你帶嗎?你帶的話我就帶,你不帶的話……”他仔細一想,蕭澤很多時候都沒帶。蕭澤聞言拎著整理袋進來,伸手把置物架上的計生用品一掃而光,還振振有詞:“帶上以備不時之需,而且沒真讓你考慮,反正也是我給你用?!?/br>林予迅速擰開水龍頭,趁臉紅之前往臉上捧了把涼水。先大致收拾好一箱,上床睡覺時還不算太晚,蕭澤習慣睡前看一會兒書,靠著床頭分外安靜。林予靠在他身邊玩手機,偶爾接受他的提問,答不上來就認真聽講解,答上來就攢著以后要獎勵。“嘀”的一聲,林予的手機蹦出來一條信息。“是解爺爺發的?!蹦翘煸诮饫夏莾?,林予給老爺子存了自己的號碼,他點開念道,“小林予,睡了嗎?”雖然只有短短六個字,但能想象到對方編輯了多久,解老的下肢幾乎癱瘓,上肢也不是很靈活,打字時的動作一定很笨拙。林予快速回復:還沒睡,爺爺,你找我有事嗎?等了七八分鐘,解老發來:不困,想說。這意思是不困,睡不著覺,想找人說說話,林予來了興致,他別的不擅長,陪聊可是把好手。轉念再一想,解玉成去和江雪儀糾纏,羅夢肯定也被禁止接觸解老,那老爺子現在是自己在家?他立刻詢問:爺爺,誰照顧你呢?這次回復沒等太久,解老說是保姆在照顧。蕭澤已經合上書擱下,抬手圈著林予關注短信內容,后來甚至忍不住提意見,設身處地地思考怎么問能減少解老的打字量。林予扭臉瞧他:“哥,你很少湊熱鬧,不都是事不關你,高高掛起嗎?”蕭澤吸吸鼻子,出于面子主義,不太想承認其實他挺喜歡解老。因為解老有文化,像個老學究,那副模樣和氣質特別像他死去多年的姥爺。他轉移話題:“老爺子又回復什么了?”林予拿起一看,念道:“上課,算命,互相?!?/br>第二個詞他能看懂,猜測解老請他算命,但上課是什么?林予沒耐心繼續打字,直接撥出了號碼,解老應該正拿著老人機,幾乎是立刻接通。“爺爺,你發那條信息是什么意思???上什么課?”“我給,你上課?!?/br>“給我?”林予前一陣考核老被摁著上課,已經形成了恐懼癥,“爺爺,我已經參加工作了,不是學生。”這種說明辯論型的對話難度太高,解老發出一串擬聲詞,但具體什么意思完全沒有表達清楚。旁聽半天的蕭澤似乎懂了,奪下手機問:“老爺子,你是不是想這樣,你教小予課本知識,他給你算命,互相交換?”“呃!”解老反應很大,“帶我!”林予問:“帶你去算命,你要跟著我擺攤兒?”解老更加激動地發聲:“呃!”他們倆終于明白了,老頭這是自己在家無聊。病痛限制了行動,雖然兒子孝順時常陪伴左右,可最近又得知兒子出軌,自己殘廢一個管也管不了,看見了估計挺煩心。他想讓林予擺攤兒的時候帶著自己,來來往往的顧客都是老頭老太太,他聽著其他人的各種遭遇,也許能產生共鳴,就算不能,也可以解解悶兒。但解老不會別的,他也沒什么別的交換籌碼,只有一腦袋知識和一肚子墨水。但他顯然忘了,他已經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清楚,根本無法講課。蕭澤想起他姥爺生病故去那兩年,他那時經常聽老人說的一句話就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大概解老也深有體會,并倍感無奈。林予答應下來,承諾會帶解老擺攤兒,電話掛斷想告訴解玉成一聲。待對方接通,他主動說明,說完忍不住問:“你朋友沒事兒吧?”解玉成一愣,反應過來后笑答:“沒事兒,你當她傻啊,就是逼我露面呢?!?/br>時間不早了,林予沒有多聊,關機睡覺做美夢??疾礻牫霭l前一禮拜就像自由活動,各自分配任務做準備,不要求坐班,那他正好可以帶解老多擺幾天攤兒。林予說到做到,第二天獨自回貓眼書店開門,收拾好算命的工具就出發去接解老。新保姆很盡責,非要跟著一起出來,不放心他把老人接走。解老精神不錯,渾濁的雙眼在厚厚的鏡片后閃著光,問:“你哥?”“我哥去研究院換車了,過兩天我們要外出考察,開越野車?!绷钟柰浦喴?,哈出的白氣飄散在解老的頭頂,“爺爺,你會開車嗎?”解老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