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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痛苦。”向洧云閉緊雙目,兩行濁淚緩緩流下:“我所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我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初來這個大千世界時,我自己又何嘗相信。”林予骨碌起來,爬上床榻抓住向洧云的雙肩,他急切地晃了晃對方:“大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不要因為賭輸了就編造個秘密來唬弄我。沒關系的,之前打賭就當玩兒了,你別在意,我也沒當真。”“小弟!”向洧云抬頭看他,眼中絕望滿溢,還夾雜著一絲憤怒與不甘,“你說了,這世界上有的事情永遠不會被相信,但不代表它就是假的,為什么你不信我?!”林予好痛苦:“我怎么信你啊……你如果說其實你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哪怕你說是愛新覺羅的后裔,我沒準兒都信……”可你說自己是吳王夫差,這就有點過分了吧。向洧云扔下羽絨被,反扣住林予的手腕從床榻上下來,他病懨懨的狀態瞬間消失,走動間竟然還有幾分殺伐果斷的氣勢。林予被拽著走到了外屋,向洧云關緊門窗,隨后走到了桌前,一把扯掉了桌布。林予這才注意到,那張桌子一直蓋著張厚實的布,嚴嚴實實的,連桌腿都看不見。現在真相大白,原來桌布下根本不是桌子,是一口深醬色的大木箱。向洧云站在及腰高的木箱前,微微轉過側臉:“小弟,你我既已結拜,大哥就把所有事都告訴你。”林予腿軟,他真的不是很想知道。怎么還有事呢?這大哥自己都是夫差了,還能有什么事啊?難道箱子里是西施的嫁妝嗎?向洧云從領口中掏出一圈細繩,繩上掛著一枚薄薄的銅鑰匙,他摘下將鑰匙插進鎖孔中,啪嗒一聲開了箱子。枯瘦的大手抓緊箱蓋,奮力一掀,隨即聽見了林予的尖叫。林予的眼珠子呈凸出狀態,他直不楞登地盯著那口箱子,捂著嘴都憋不住叫聲。箱子里全是鈔票和金條,碼得整整齊齊!這間破屋剎那間蓬蓽生輝!“大哥,這都是你的財產嗎?”他不是險些咬了舌頭,他真被驚得咬了舌頭,“你有這么多錢,為什么要住在這兒?”向洧云回身朝他伸手:“小弟,你過來。”林予的雙腿像泡了金水,移動不是很方便,幾步的距離磨蹭了很久。終于走到了箱子前,站在箱子前看得更清楚了,紅色的百元大鈔,閃著光的長方形金條,好、好他媽漂亮。向洧云攬住他的肩:“你算過,說我是富貴在天的命。沒錯,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經商三年,吃過數不清的苦,好在,也賺了常人賺不到的錢。”林予盯著鈔票和金條移不開眼睛,向洧云繼續道:“當我擁有億萬身家后,我的競爭對手也變得強大,是人就有弱點,就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我也一樣。”林予終于回神:“大哥,你遇到困難了?”向洧云沉痛地點頭:“一步錯就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高樓難起,傾塌卻只是一夕之間的事,我的公司破產了,所有人都以為我完蛋了。”“然后呢?”林予問,“那這些錢是怎么回事?”“這些,只能說幸虧我多留了心思。”向洧云苦笑一聲,“這些是我一直秘密保存的財產,防的就是山窮水盡那一天。有這些,我就還能東山再起。”林予被向洧云的神情語氣震懾住:“那你為什么待在這兒?”向洧云赤紅的雙目再次潮濕:“我破產時還未厘清所有瑣事,我的老婆和兒子就扔下我跑了,至親尚且如此,我心灰意冷,只想找一處沒人認識我的地方了卻殘生。”林予給了對方一個擁抱,他拍著對方的后背說:“大哥,既然你有本事,為什么要這么消沉?忘掉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人和事,從頭開始不好嗎?”向洧云推開他,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我看清了!我認命了!”“你也說了!一命二運三風水!我夫差命當如此,哪怕來到現世,也逃不出敗寇這個結果!”林予剛緩過勁,此時一聽夫差又難受了,他崩潰地看著向洧云:“大哥!你別再開玩笑了吧!你是夫差,你是怎么來的嘛!”向洧云老淚縱橫:“國之將滅,我揮刀自刎,那勾踐老賊以為我死了,卻沒想到我穿越到了現今社會!”“只可惜,人命天定,我忍辱負重在這個世界上摸爬滾打,還借鑒了勾踐老賊的臥薪嘗膽,可到頭來還是敗得一塌糊涂。命當如此,命當如此!”林予張著嘴,張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他也認命了,隨便吧,愛夫差就夫差吧,他不管了。又瞻仰了一眼黃金鈔票,他轉身朝外走去,輕聲道:“大哥,不對,大王,我什么也不說了,祝您幸福。”走到門邊時,向洧云在他身后發出一聲暴喝。林予回頭,驚愕地望著對方,想哭:“又怎么了!”向洧云說:“小弟,這箱金子和鈔票我全贈予你,你幫我一個忙。”林予頭暈目眩,吞咽幾下口水回道:“什么忙?”向洧云朝他走來:“我早已認命,藏身于這閉塞的山中,每年拿出一些錢去縣城置換物品分給村民,好讓他們能照顧我、愛戴我,我也求得了一絲當大王的滋味。”“我原本只想這樣過完此生,可是老天爺讓我遇見了你。”林予渾身激靈,哀切地說:“我怎么了,我只是個普通男孩兒,你別多想。”向洧云搖搖頭:“你不是,你第一面就能算出我的命數,能招鬼給村民托夢,能做風水探靈脈。最重要的是,你還有一顆善心。”他已經走到林予面前,一把握住了林予的手:“所以我改變主意了,老天讓我遇見你,就是對我還有憐憫之心,還給我一次翻身的機會。”林予真的哭了:“干什么呀……”向洧云說:“助我返回春秋時的吳國!”雨又變大了,休息一天的考察隊在營帳里整合資料,整完無所事事,便開始湊一起打撲克。蕭澤抓了把不好不壞的牌,認真玩兒也能贏,但是他不太認真。忽悠蛋一早就去山林里探親了,幾個鐘頭過去還不回來,看來和結拜大哥挺有話聊。輪到自己出牌,隨便扔了一張,問:“都想家么?”大家紛紛說想,除卻心里惦記的家人,誰不想熱水軟床的在家待著呢。蕭澤輸了,把剩下的牌一撂便起了身,他走到營帳口向遠處望,仍然沒望見林予的身影。巴哥說:“蕭隊,小予是不是直接回住處了,反正也要吃午飯了。”真讓巴哥猜中了,蕭澤打著傘回到范和平家的時候,看見了擱在門口的球鞋,鞋上都是泥,一看就是從山路里趟出來的。他推門進屋,只見床上鼓著包,林予蜷縮著,光露一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