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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給你看看手相嗎?”向洧云半信半疑地遞上右手:“小兄弟,你真的會算命?”“當然了。”這世間除了蕭澤,還沒有他算不出來的。林予細細觀察著向洧云的手掌,指腹捻上去立刻蹙緊了眉頭。他不動聲色地松開對方:“向大師,你不要騙人嘛。”向洧云又愣了一瞬:“我怎么騙你了?”林予回答:“我還想著是不是你的財運還沒到,可我一摸你的手就知道了,你絕對是富貴在天的命,這輩子弱冠之后根本不會有吃苦受窮的時候。”向洧云似笑非笑,垂著眼皮看不出在想什么。林予其實還沒說完,他有些猶豫地繼續(xù)道:“不過……”“不過什么?”向洧云抬起眼來,“小兄弟但說無妨。”林予便大膽說道:“不過有得必有失,你家宅運破敗蕭索,只怕會妻離子散。”向洧云面上波瀾不驚,眼底翻滾上涌的情緒卻把自己的慌張出賣透徹。他瞪視著林予,腦海中全是問題。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蒙對幾個村民的境遇也就罷了,現(xiàn)在摸個手還能算中自己妻離子散了?真的,別讓林予算命。林予不算命的時候是軟弱可欺小白菜,一算命就自帶激光射穿人的凜然氣勢。他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掉,回想起鬼們的供詞,說:“向大師,村民們說了,沒有你他們早餓死了,你是他們的恩人。我想問問,你家徒四壁一窮二白,日常還要靠接濟,請問你是怎么拯救他們的?”他甚至有點咄咄逼人:“不會是練邪功的吧?”向洧云搖頭嘆氣,驚詫之感還未完全散去,又被林予清晰的邏輯逼到了死角。他抱拳回道:“世間千千萬萬人,在下不過是浮萍一縷,遭過風(fēng)吹,更受過雨打,如今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了卻殘生。”林予掏掏耳朵:“大師,能不能現(xiàn)代化一點,我聽進耳朵還得翻譯。”向洧云大笑,直呼林予可愛,繼續(xù)道:“我從沒想過會遇到你這樣一個人,神仙似的,居然能把人看穿。但是故事太長,我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反正你們考察隊一時半刻也不會離開,那以后再聽我慢慢講吧。”他們已經(jīng)聊了很久,久到林予都已經(jīng)忘了正事。而這段時間里,蕭澤一直守在門口,他吃完餅干開始玩手機,難得有信號,看了看新聞。看得挺投入,沒注意到小路上過來十幾號人。范和平帶著村民又來找向洧云了,不為別的,還是為考察隊進村的事兒。他們昨天聽了向洧云的話,結(jié)果晚上又紛紛夢見了死去的親人。連續(xù)兩晚被親人托夢,托的還都是和現(xiàn)實相關(guān)的事,擱誰都要琢磨一番。何況山野閉塞,思想教育都相對落后,村民們難免有些迷信,因此十分糾結(jié)。范和平率先看見了蕭澤,舉手停下,開始兩方對峙。他們心中警鈴大作,心說這個最能打的太猖狂了,竟然偷偷潛入了村子里,還找到了向大師的住處。蕭澤揣起手機:“來開會啊?”范和平瞪著眼:“你敢自己闖來,就不怕出不去?!”說句不好聽的、不那么能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其實有些地方死了人就只能死了。天高皇帝遠,你想象不出來那是什么生活,想象不出來哪里結(jié)著惡果。蕭澤想象得出來,但是一點都不怵:“你們這幫牲口勁兒挺足啊,我在這兒玩手機也不行?”范和平質(zhì)問道:“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你把向大師怎么著了?!”他們說著就作勢往前沖,不知道的還以為蕭澤是刺客。蕭澤已經(jīng)等了很久,本想拖延幾句爭取等到林予出來,結(jié)果這幫人等不及,擼起袖子就沖了過來。他上身后仰,避開揮來的幾只拳頭,長腿猛地掃了一圈,再反身鎖住領(lǐng)頭人的脖子往地上一撂,瞬間倒下去好幾個。范和平臉上的傷還沒完全好,眼看又要掛彩,他的氣勢在猶豫中削減了一半,其他人的士氣也沒那么足了。蕭澤本來大清早搞跟蹤就有些困,打個哈欠道:“都歇會兒吧,一會兒把院子里的鵝都嚇飛了。”屋里的氣氛和外面截然不同,既然話題終于拐到了正軌上,林予便立刻闡明來意:“向大師,村民不讓我們考察隊進村,前兩天還一起干了仗。村民們都聽你的,所以想請你幫幫忙,勸大家同意我們進來。”向洧云思索片刻:“其實他們已經(jīng)征求過我的意見了,但是我沒同意,因為他們集體被去世的親人托夢,我覺得太不尋常,所以沒有答應(yīng)。”林予張張嘴:“……也沒有很不尋常,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我讓那些大爺大媽去托夢的,就連你住在這兒也是死去的那些大爺大媽告訴我的。”向洧云以為自己被戲弄了,有些生氣地訓(xùn)斥:“你這孩子說什么瘋話!”林予嘻嘻一笑:“真不是瘋話,去世的那些村民你肯定都認識,是不是有個盤頭的大媽,有個叼煙袋的爺爺,還有穿黑褂子的,瘦高個的,臉上長麻子的?”向洧云驚駭無比,嚇得往后挪了挪:“你、你!瘋了瘋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滿腹疑慮,剛和面前這個小年輕見第一面而已,對方先是言中他的命數(shù)歷程,現(xiàn)在居然還說能cao控鬼怪。他盯著林予,想把林予里里外外剖開分解,看看對方到底是人還是仙。林予學(xué)舌道:“我這故事也太長,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反正我們考察隊一時半刻也不會離開,那以后再聽我慢慢講吧。”向洧云鎮(zhèn)定下來,他看向林予的眼神從懷疑到半信半疑,又逐漸變成了欽佩,總之幾經(jīng)演變,相當復(fù)雜,并且摻雜了一分難以言明的意味。林予也看著對方,他實在猜測不出這人為什么家財萬貫卻貓在深山老林里。兩個人四目相對,各有各的不解之處。向洧云忽然說:“小兄弟,我看你絕非池中之物。”林予沒懂:“我確實不會游泳,陸生。”“哈哈哈哈。”向洧云仰面大笑,道骨仙風(fēng)都被笑散了,倒是平添了幾分豪氣,“今日相見是你我有緣,在下要隱瞞一生的秘密可能終于遇到了聽眾。”一生?林予有些吃驚。對啊,村民們叫對方向大師,雖然對方不是算命行業(yè)的人,但沒準兒也是個有來頭的。“小兄弟。”向洧云下了床榻,把林予也拉起來,“宇宙浩瀚萬物如粟米般渺小,相遇已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大哥。”林予怔著,大哥嗎?他覺得叫叔叔比較合適。向洧云以為他還生疏,更加親切地說:“要不然,咱們結(jié)拜?”林予被拉著走出了屋子,幾步的距離中他迅速地想了想,如果和向洧云稱兄道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