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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近,他先抬手抹去了林予臉上的水珠,再順著脖頸攬住林予的后背。手掌正摩挲在對方的背部正中,擦拭干凈了那片皮膚。蕭澤盯著林予水淋淋的臉:“這世上鬼啊、壞人啊都挺可怕的,但你這樣的小神仙挺有意思。忽悠蛋,你是天上哪個神仙下凡來了?”林予被攬著腰邁出一步,幾乎貼住蕭澤的胸膛,他蜷著腳趾:“我也說不好……”說完覺得自己好扭捏,于是抬頭直視著蕭澤,中氣十足地說:“哥!你今晚也見識了,我真的不是普通男孩兒!就算你不是善茬兒……我也是不怵的!當(dāng)然我們不要互相攀比,希望你多寶貝我,沒事兒多夸夸我……行嗎?”他說完還沒等對方回答,先“哎呦”了一句。注意力一直被引領(lǐng)著,始終沒感覺到痛意,這會兒覺得都站不住了。林予抬腳一看,在馬路上狂奔太毀人了,他的兩只腳底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把水關(guān)掉,他繃著腳背走出淋浴間。胡亂擦干水珠穿上衣服,已經(jīng)疼得快走不了路了。蕭澤沒管他,直接開門出了浴室。林予挺失落,他還腆著臉讓對方寶貝他呢,真自信。然而不消半分鐘,蕭澤去而復(fù)返,手里還拿著瓶碘伏和紗布。他們考察隊經(jīng)常戶外作業(yè),都習(xí)慣把這些東西隨時帶著。他勒著林予的腰往上一拎,把人直接擱在了洗手臺上,特簡短:“抬腳?!?/br>林予抱住自己的腿,勾著腳尖露出腳底的傷口。蕭澤在他身前為他上藥,又握著他的腳給他包扎。“謝謝哥?!彼曇舨淮?,“晚上蹬被子會疼嗎?”蕭澤停頓了幾秒抬眼:“那你今晚和我睡,我管著你。”林予目眩神迷,怔忪地點了點頭,溫柔看著他的蕭澤太有迷惑力了,像朝他撒了把迷魂粉。都不知道是怎么落的地,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蕭澤領(lǐng)出了浴室。直到看見立春他才清醒一點,想起還有其他人在?!傲⒋捍蟾纾憔退菑埓舶?,我和我哥一起睡?!彼诖策?,又小聲加了一句,“我哥可好了?!?/br>立春不好意思道:“我不占地方,我去客廳或者隨便哪兒都行,你們別擠著了?!?/br>說話的工夫蕭澤已經(jīng)關(guān)了燈,他上床拽倒林予,蓋上被子后把林予扣押在懷里。四周昏暗,他在林予身旁耳語:“立春沒亂走吧?”林予點點頭,終于反應(yīng)過來:“哥,你是因為害怕才讓我和你一起睡么?”蕭澤沒說話等于默認(rèn),林予有些失望,在對方的懷抱里咕容來咕容去,動作漸漸大了,屁股被“啪”的打了一巴掌。“別亂動?!笔挐砂蚜钟钃Ьo,“安生點?!?/br>林予終于不再動了,蕭澤又低聲說:“以后不許那樣沖向馬路,你就算會遁地也不行,萬一突然失靈了,我是不是要給你收尸?”林予又高興了,原來蕭澤也挺擔(dān)心他的。他蹭著蕭澤的肩膀,又老調(diào)重彈:“哥,你睡過的人真能排到城門樓嗎?”蕭澤逗他:“怎么,你想插個隊?”兩個人悶在被子里說話,氣息撲散在一起。林予一會兒氣一會兒樂,最后終于累得閉上眼睛,他想睡了。四周漆黑,一切總算安靜下來。蕭澤忽然道:“你幫我問問立春,他有沒有見過一對夫妻,叫蕭名遠(yuǎn)和孟小慧。”第12章紅拂夜奔這世界上父母早逝的可憐孩子挺多,小小年紀(jì)沒了爸媽,一般誰見了都難免心疼。按這種情況來看的話,蕭澤其實算個異類。他媽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沒搶救回來。緊接著,他爸外出考察也出了事故,墜崖。他從小跟著姥姥和姥爺長大,從科學(xué)院的大院宿舍到一號博士公寓,不是很愛笑,但也絕對不是性格陰郁的缺愛少年。愛女和女婿相繼離去,孟老太兩口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著實傷心了兩年。后來家里就不許提這些傷心事了,但孟老太憋不住話,在蕭澤一懂事的時候就講了個天花亂墜。什么你mama拼了命把你生出來的,大出血,最后的遺愿就是不想在墓園憋屈,說完以后笑著走的。然后你爸爸不吭不哈地處理后事,抱著你mama的骨灰盒就去考察了。他在高山密林撒骨灰,結(jié)果失足墜崖。他還提前留了封信,誰出個門還這樣安排?孟老太當(dāng)時連哭帶笑地說,你爸爸那是找你媽去了。蕭澤聽完沒哭,因為他的記憶里關(guān)于蕭名遠(yuǎn)和孟小慧的內(nèi)容基本為零。他揣著父母的這段故事在大院里喝汽水,越喝越飽,也越覺得他爸媽挺酷。從那以后,姥爺和姥姥偶爾會給他講個片段,但他從來不主動問,講就聽兩句,不講也不強求。姥爺講得煽情,姥姥講得夸張,結(jié)合著一比較,還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細(xì)節(jié)對不上號。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瞎編,反正蕭澤懶得研究。他真沒覺得自己不幸,吃穿不愁,該讀書就讀書,該打架一定要打贏。哪個鄰居或長輩為他嘆息一聲,他都配合地低頭片刻,仿佛自己心里有些苦。其實真沒有,他一直活得挺愜意。不過他也曾在某段時間抽瘋,探尋人死了歸往何處,會不會有來生?陰陽五行看得直犯困,上課偷翻還被點名批評。后來他也倦了,好奇心逐漸淡去,他把那幾本閑書全賣給了收廢品的。賣了一塊錢喝汽水,還是越喝越飽,而且滿嘴的橙子味。所以,遇見鬼是命里注定的話,那只能認(rèn)了。既然認(rèn)了,就順便打聽打聽。蕭澤的好奇心又升騰而起,他想問問立春有沒有見過蕭名遠(yuǎn)和孟小慧,想知道他爸媽離開之后依舊情比金堅,還是感情破裂分道揚鑣?過去的歲月,他爸媽是否曾在他的四周游蕩。他寫作業(yè)的時候他爸爸是不是看著他?他嘀咕孟老太不著調(diào)的時候他mama是不是很贊同?他第一次看著同志電影紓解的時候,沒把二老直接氣得魂飛魄散吧?蕭澤想了很多,快把自己想樂了。然而他嘴角都還沒勾起,先被林予纏在了身上。林予環(huán)著他的脖子,而后又努力靠近,一下下順?biāo)暮蟊场?/br>“哥,原來蕭名遠(yuǎn)和孟小慧是叔叔阿姨的名字嗎?”林予離得太近了,說話間氣息都拂了過來,“你很想他們嗎?如果你心里難受,就抱著我哭吧?!?/br>蕭澤明明想笑:“松開我,哭什么哭。”林予不信,非要給予安慰:“你肯定特別想他們吧,你要是真的難過就別憋著,憋壞了怎么辦啊。”蕭澤本來想推開忽悠蛋,但是聽著對方一句句的絮叨,莫名覺得身心變軟。他懶得抬手,也懶得動彈,閉上眼說:“別叨叨了,睡覺。”林予保持著姿勢:“那晚安,明天睡醒我就幫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