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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飯,晚上人少就早點關門,瞎著眼別再丟東西。”林予含著顆方糖:“去哪吃飯啊,不帶我啊?”蕭澤直接道:“咱們還沒那么近乎。”“……好吧。”林予聽著漸遠的腳步聲翻了個白眼,怎么就不近乎了,都救過一命了,真是忘恩負義。不過其實他也不想去,自己待著想干嗎都行,還不用裝瞎。蕭澤開著吉普車去了“妖嬈”,老板兼頭牌“小妖嬈”正滿場飛,江橋在臺上彈吉他,一幫子隊友在卡座邊喝酒邊聊天。“蕭隊來了!”見他進來,大家紛紛起身,還想來個擁抱。“得了,學那么rou麻。”蕭澤落座,先干了杯酒,然后把檔案袋里的研究報告拿出來,恨鐵不成鋼地說,“我都休假了還煩我,你們干什么吃的?”眾人嬉笑,還有三兩個插科打諢的,抱拳謝過便主動罰酒。剛轉正的大學生一直把蕭澤當老師,鼓起勇氣說:“蕭隊,這兒的老板說跟你是一對。”蕭澤眉毛都沒皺:“聽他扯淡。”資深隊員問:“蕭隊,那你休假期間談戀愛了嗎?”他們搞地質研究的,經常半年六個月回不了一次家,單身青年熬成了大齡青年,結了婚的,老婆比當軍嫂還像守寡。一晚上從考察項目聊到了研究院辦公室,喝得酒吧都打烊了。四散回家,蕭澤把車扔下,打車走了。他沒喝醉,但一路上閉著眼覺得暈暈乎乎。想起了某年在青海考察,那邊的人喝酒兇,把他們借宿的一隊人差點全部放倒,最后就剩他一個神思還算清明的。回憶的工夫出租車已經靠邊停下,還沒等司機找完錢,他見林予包裹嚴實地從樓側面拐了出來。一個瞎子,夜里出門,還戴著墨鏡。林予不疾不徐地走著,絲毫沒發覺正被跟蹤。他還是不死心,想出來再試著找找,包裹這么嚴實是怕打草驚蛇。沿著盲道串了兩條街,他在道牙子旁停下,然后坐在消防栓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小型貨車駛過,忽然靠邊停住。車窗降下,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正是林予苦苦尋找的男人!不是立冬就是立春!林予差點來個飛撲生擒,結果對方先笑著開了口:“小伙子,能聽出來我是誰嗎?之前帶我媽找你算過命,你還記不記得?大半夜的怎么坐在馬路邊啊?”林予委屈得想哭,心說還不是為了逮你么,疲憊地問:“你是立冬大哥還是立春大哥啊?”“我是立冬,我弟弟回老家好些天了。”立冬沒打算下車,貌似只是打個招呼,“別一個人坐著了,早點回家吧,明天不出攤兒啊?”林予回答:“出,不出哪有錢吃飯。你怎么半夜也不回家啊,你之前是不是晚上還去書店看書了?”立冬說:“我剛加完班,搬家都得等到這個點兒,睡覺都快沒工夫了,還看書呢。”來大城市打拼的人不容易,對方剛買了房子,看來更要加倍努力工作。林予道了“再見”,更加堅信那晚去書店的人不是立冬,而是立春。既然小花奶奶搬到了這附近居住,那就還會有機會碰見的,他一定要搞搞清楚。林予準備回家,剛轉身就撞上了蕭澤,他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對方看見了多少,也不知道他露陷沒有,裝著瞎說:“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看不見,抱歉啊。”蕭澤揣著褲兜,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問:“干嗎呢?”“哥?怎么是你呀!我睡不著,隨便走走!”林予演得挺像,但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哥,你怕我不安全,一直暗中保護我嗎?”蕭澤直截了當:“不就夜里出個門么,有什么不安全?”他湊近搭上林予的肩膀,甚至吹了吹林予額頭上的痂,“你要是耍我,才比較不安全。”林予嚇得縮縮脖子:“我也想找人傾訴,可是怕說出來你又不信。”蕭澤攬著他往回走,在夜色里,“你說吧。”“其實我最近過得很痛苦,我擺攤兒認識了小花奶奶和她兩個兒子,她這兩個兒子特別玄幻。”林予被摟著肩膀,自覺地靠向蕭澤那邊,“一個叫立冬,一個叫立春,我現在懷疑可能還有個失散多年的立秋,或者立夏。”走回貓眼書店的這段路,林予把兩次遇見老太太的事兒都告訴了蕭澤,但故意跳過了兩次在書店看到的事情,因為他沒法解釋自己是怎么“看見”的,如果要說清楚必然會暴露他不是瞎子的事實。于是蕭澤不太理解:“你折騰這么多,就是想證明其中一個兄弟出事了,證明你自己算得沒錯?”已經到了小洋樓的偏門,肩上的手松開,蕭澤去開鎖。林予站在后面:“我就算錯,也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連錯兩次,小花奶奶都不信我了。”蕭澤渾不在意道:“親子報告還不敢說百分之百相似呢,你有什么自信敢打包票。”林予語塞:“我當然不能只憑自信打包票,所以才想辦法搞清楚,搞得好幾晚都沒睡好覺。”他剛說完,蕭澤回過頭來,因為站在臺階上而顯得高大無比,仿佛是要給他的供詞鑒定真偽的審判官。林予心虛地垂著眼睛,迅速排查哪里說漏了嘴。蕭澤盤問道:“為什么要晚上出門轉悠才能搞清楚?”林予頭大,他跳過了書店那段,解釋不清了。但他極力保持著鎮定,甚至輕輕嘆了口氣,百般無奈地說:“因為白天要在店里幫忙,我怕出去亂跑的話,你會不高興。”說完小聲加問一句:“哥,你不高興了嗎?”蕭澤在皎潔的月光下盯了會兒那張臉,伸出手:“我困了,想馬上睡覺,給我手。”林予抓住那只手,安穩地上了臺階。他心中漾起層層忐忑,現在蕭澤信他,所以伸手拉著他上臺階,如果哪天露陷,蕭澤是不是就直接把他踹下臺階了?他倒不是害怕被踹,主要是還沒算出對方的命數。林予內心惶惶地上了閣樓,也不開燈,摸著黑坐在床邊發呆。他像只涉世未深的雛鳥,遇見十字路口還決定不了往哪邊飛。他在原處盤旋,忽然看見路標下面有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坦白未必能從寬,但事情敗露絕對從嚴。林予深呼吸,站起身打了個太極,把勇氣全部匯聚在丹田之中,然后大吼了一聲!“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就今兒個吧!”蕭澤剛洗完澡上了床,隱約聽見點動靜。他懶得理,靠著床頭打開電腦,想看看研究報告扔出去有沒有收到反饋。頂頭的未讀郵件來自蕭堯,寫著:兄弟,給你看個好東西。剛剛點開,臥室門也被推開了,林予頭發滴著水,看樣子也是剛洗完澡。蕭澤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