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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風凜凜。皇家的幾個兄弟中,楊連華最通詩書,他最懂打仗,而楊炎兩者都會。要說當初奪宮時的顧慮,排在楊宏文心中第一位的就是這個棘手的四弟。所以楊炎說求見他不能不見。兩兄弟各懷心思的打量了對方,終究還是楊炎先行跪拜禮道:“臣弟給皇上請安!”楊宏文并不叫他起來,而是問:“皇弟這個點來算給朕請安還是來找朕敘舊?”楊炎抬頭道:“臣弟來恭賀皇上登基!”楊宏文嗤笑道:“你?恭賀朕?如今全天下最不期望朕登基的便是你和那個罪奴吧!”楊炎自然知道罪奴是誰,他嘿嘿一笑道:“皇兄真是錯怪于我了!待臣弟獻上一樣東西,皇兄便懂臣弟心意?!?/br>楊宏文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竟有如此回答,他原先準備的一肚子冷嘲熱諷的話都無的放矢,同時又很好奇,于是對身邊的王全說:“你去瞧瞧是什么?給朕拿來!”王全應了便走到楊炎身邊,雙手捧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是一個錦盒。王全打開盒子一看,臉色有些奇怪,他看看四皇子又看看皇帝,猶豫道:“這......這......”楊炎道:“你放心給皇兄送去!”王全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捧起盒子就回到皇帝身邊。楊宏文被他們的舉動弄得更加好奇,接過來定睛一看,盒子里裝的竟然是厚厚一本春宮圖!皇帝眉頭急皺,他已經發現這厚厚一疊栩栩如生的圖本上赤裸糾纏在一起的是兩個男人!他抬頭用一種復雜的、凌厲的、刀刃似的目光盯著面前的弟弟。楊炎面不改色道:“臣弟明白皇上的心思,這是臣的一點小收藏,愿與皇上分享!”“你什么意思?”皇帝問。“太子......哦不,我們的弟弟,他確實是個可人兒?!睏钛渍f,俊逸的臉上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像他那樣生于高位又一副玉潔冰清的樣子,皇兄難道不想見他崩潰哭泣的樣子嗎?或者說,皇上應當也瞧過了吧!”說出這樣褻玩弟弟的話,楊炎非但沒有半分猶豫和不適,反倒猶如評論一個妓子或者小倌一樣。“朕以為,四弟和他感情最好?!?/br>“我是識時務的人!對臣弟來說保命最重要。況且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與我而言,二哥做皇帝也好還是他做皇帝也好,都沒有差別,我楊炎效忠的就是’皇帝’!”楊炎的話輕狂無禮,可皇帝卻想不出斥責他的話,只是陰鷙的盯著弟弟,想從他那張翩翩公子的俊臉上瞧出些異樣的端倪。“你想要什么?”最終皇帝問。“臣弟想要的很簡單,對皇上而言亦是件快事!臣請皇上改臣封地為江寧府!臣弟只求富貴安逸,江南山水秀美,人也雋靈,臣弟只有這個請求!”說罷他便重重跪下,叩頭補充道:“只要皇上應允,臣弟即日啟程!”“朕記得,除去太子,父皇最疼愛你,早早就定了你的封地在江陵府,也是一方富饒之地,怎么,皇弟不滿意?”“臣弟母親是揚州人,靠近江寧府,況且古人一直說十里秦淮,煙籠寒水月籠沙,又說吳女最是溫柔動人,這一切都是臣弟向往之處?!?/br>“揚州嗎?”皇帝的手指輕輕敲著桌角,像是想到什么,輕笑道:“揚州亦是好地方,最有名的便是’揚州瘦馬’”。說著,他眼角不經意的瞥了弟弟一眼。楊炎并不為他的話所動,坦然的回望哥哥,只是藏在袖口里的拳頭死死攥緊。兩人一時無話,明亮鮮黃的大殿陷入一片寂靜中。良久,楊炎已經跪到雙腳失去知覺,方才聽到頭頂上的傳來的聲音緩慢道:“朕許你!”一連七日,哥哥并未再踏入過天牢,楊連華雖然過得如履薄冰,但到底還是平安的挺過來,身上的傷口也大部分愈合,只是新長rou的傷口在那個尷尬的位置愈發的難過,所幸泉貴給的是上好的傷藥,緩解了許多痛苦。七日前他答應了泉貴寫了一封密信,給江寧府的舅舅,提了楊炎的事情。可真的將密信交出去后,他卻絲毫沒有喜悅和即將可能獲救的期待,心中卻更加惴惴不安起來。他對打仗一事一竅不通,所得知識都是從史書中獲得。自古以來勝者為王,在上一場戰爭中他輸的徹底,失去一切,連尊嚴也被剝奪了,下一場,他還有希望嗎?倘若再輸,恐怕不僅自己萬劫不復,還會連累更多的人??伤母?.....楊連華想到這個哥哥,心里一暖,他怕是現在世上唯一還記得對自己好的人了!不為我,就為四哥,或許還是應該搏一搏。四哥溫文,應該會是個好皇帝,不是那個變態、殘酷的暴君……楊連華望著鐵窗外巴掌大的天空出神,全然沒有發覺身后已經有人站在牢籠門口。門鎖轉動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一驚,驟然轉頭,瞥見一襲明黃色的身影。身體本能的反應比內心的懼怕來的更加迅猛,待他看見哥哥冷酷薄情的臉時,整個背脊已經緊緊貼在墻壁上。楊宏文獨自而來,抑或說他將所有的侍衛太監都留在這處牢房之外。對于這個孱弱的弟弟,他不怕!楊連華對他的反應猶如驚弓之鳥,他不意外。他原本也瞧不上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弟,這樣細弱的胳膊,怕是連弓都拉不開,根本算不得男人!雙手扯開牢門,楊宏文再一次踏入晦暗的牢房。七日來再次會面,又是獨處。楊連華摸不清哥哥的心思,他應了四哥的要求,心里終歸忐忑,不敢對上哥哥的視線,俯首看著鋪了草席的地面。楊宏文凝視了他一會,沉聲說:“朕許了楊炎去江寧府。”楊連華一怔,四哥果然是去了!他本應暗喜卻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眉眼間的黯淡叫眼前的二哥看了真切。“失望了?”楊宏文問:“在你看來他是最后能幫你的人吧!”“沒有。”楊連華搖頭:“我從未抱有希望,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的。請皇上也不要因為我而遷怒于別人吧!”他眼角微揚,眼眸墨黑,語調平和尾音悠揚,帶著些繾綣的神色,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藏于心間的懼意消散了大半。左右橫豎不過如此,再糟糕還能壞的過此時?橫下心來的楊連華覺得腦子也清明了許多。“嗯!”皇帝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目光從他臉上移到脖頸之間。弟弟之前,他不好男色,也未曾寵幸過孌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