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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視您為死敵,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所以在她取走您的心還想將您的魂靈碎裂時,我只能控制季珩,讓他出面將您封印。您當時根本就不是尤靈的對手,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您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敢問尊主,灼蠱這樣做,到底有什么錯?!”灼蠱的質(zhì)問擲地有聲,響徹整個長恨殿。嚴潼被氣的啞然。這就是他總是拿灼蠱沒辦法的原因。因為灼蠱確實是為了他好,不管是百年前的暗中保護還是百年后陪他浴血奮戰(zhàn)。可就是這份好,嚴潼真的擔不起。因為他的擅自為之,愛恨陰陽便在一剎那轉(zhuǎn)換。他曾經(jīng)不舍得讓季珩受一點委屈,如今卻因為這莫名的恨屢屢折辱于他。嚴潼咬著牙沒有當眾發(fā)怒,眼中怒火卻灼人,他咬牙看向灼蠱,沉聲道:“滾出去。禁足第九殿,撤去殿主之位,沒我的吩咐,永世不得出!”灼蠱眼中血色翻涌,,猛地磕了個頭,撞出“砰”的一聲,嘶啞著嗓子:“尊主!灼蠱何罪之有?!”嚴潼胸膛劇烈起伏著,森冷看他一眼,對一直安靜立于一側(cè)的骨佘道:“骨佘,帶下去。”骨佘應(yīng)下,看灼蠱一副他要敢上來就跟他拼命的架勢,再看看尊主陰沉的臉色。果斷在殿中化作了一條銀白巨龍,猛耍了兩下尾巴,將灼蠱卷了出去。百尋失去牽制,本來無神的瞳孔變的茫然起來,呆呆地向四周望了一圈,仿佛不知何去何從。嚴潼還在震怒之中,完全沒注意到大殿中還有一個失去牽制的“木偶”。玄妤看著百尋,幾次想要靠近,但還是沒有上前。他畢竟是小輩,且她也拿現(xiàn)在的情況沒有辦法。還是季珩從座位上走下來,站到了百尋身前,在指間結(jié)了一道法印,又伸出手碰了一下百尋的眉心。一道細弱的白光隱沒在把偶像呢眉間。季珩微微彎了嘴角,輕聲道:“百尋師弟,好久不見。”嚴潼看著二人,見百尋眼中漸漸清明起來,心中的震怒頓時消弭了一半,他也從座上走下來,同季珩站到一起。百尋眸中逐漸清明,看著兩人茫然了片刻,瞬間面色蒼白如紙。他的視線在嚴潼身上走了一圈,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又看向了季珩,眼眶迅速紅起來,在兩人反應(yīng)不及的時候突然跪下,低著頭沉聲道:“師兄,百尋叛逃青穹頂,多年來犯下殺孽無數(shù)。如今被妖人所控,不能自行了斷。還請師兄看在多年同門的份上,替掌門了結(jié)了我。”季珩側(cè)身錯過這一拜,又把百尋扶起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被人控制,那罪因也不在你。況且,師弟,掌門師兄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這件事情我代替不了他,還是等日后你自己跟他說罷。”百尋聽他說完反應(yīng)了一會兒道:“掌門師兄……他還好嗎?”季珩眼中隱有痛色:“還在閉關(guān)。你知道的,為了我的事,掌門師兄耗費了許多心力。”百尋幾不可見的點點頭,低垂著一雙杏眼,唇角緊抿:“他總是這樣。為了門派,為了師兄弟,還有師尊……”百尋低聲說著,卻被季珩忽然喝斷了話頭:“師弟,你剛清醒過來,情況還不穩(wěn)定,應(yīng)該多休息才是。”百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突然被喝止神色有些空茫,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自己確實多言了,神思幾轉(zhuǎn),定了定神又道:“師兄說……我的情況還不穩(wěn)定是什么意思?”嚴潼也看向季珩。他不是沒試過喚醒百尋,但結(jié)果都失敗了。可季珩剛剛那么輕易就喚醒了百尋,他不可能不詫異。季珩輕皺著眉頭,神色憂慮:“這是掌門師兄交給我的清心咒,只能維持幾個時辰的情形。時間一過,你還是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師兄閉關(guān),一為修養(yǎng)身體。二則,就是為了尋找破解灼蠱傀儡術(shù)的法子。”嚴潼神色凝重:“師尊,灼蠱雖是妖族的傀儡師,所習術(shù)法確實來自人間,近兩百年都無人能破解他的術(shù)法,元德仙尊……”季珩看向他,垂著眼眸搖了搖頭。嚴潼心下一沉。百尋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珠轉(zhuǎn)了幾下,身子輕晃了晃,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穩(wěn):“……我早該知道的,不可能有辦法……”季珩看他神色不對,扶住了他:“百尋?”百尋的聲音在大殿中飄飄緲緲的:“他當初就說過的,將我做成傀儡師為續(xù)我的命……他牽制我的那根線,就是我的命啊……術(shù)法解了,我怎么可能還能活……元德……他教你的哪里是什么清心咒,他知道我一旦清醒肯定會心有愧疚,那是他拿自己的心血練成的至精至純之氣,是為我續(xù)命的啊……”嚴潼也是一震,他向來知道元德仙尊待這幾位師弟很好,但沒想到會做到這個地步。季珩聞言微微瞪大了眼睛,臉上血色盡褪。站在一直沒出聲的玄妤也向幾人走來,眼眶都紅了,他的目光在百尋、季珩和嚴潼幾人之間各自落了一會兒,最終定在百尋身上,聲音有些哽咽:“……小師叔,我不知道師尊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還請您珍重,萬萬不要……辜負了師尊一番苦心。”就算過了百年,玄妤面對著兩位師叔,還是會像當年一樣紅了眼眶。她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季珩和百尋本來就已經(jīng)面色蒼白,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在這里落淚,便低著頭忍下了淚水,握緊拳頭離開了。季珩看著他離開,對嚴潼道:“童童,你去看著她,不要讓她去找灼蠱,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嚴潼恰好跟季珩想到一處,聞言看了百尋和季珩一眼,追出去了。他們猜的不錯,玄妤確實是想去找灼蠱算賬。嚴潼攔住他,玄妤神色悲痛地瞪著他:“你攔著我做什么?!”嚴潼嘆了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道:“你對付不了他的。況且,他如今是我長恨殿的人,我與他之間的恩怨尚未了結(jié)。到底該怎么處置,我自有定奪。”玄妤怒瞪著他,顯然不能接受:“你要護著他?!”嚴潼皺眉,見玄妤還是無法冷靜,聲音沉了沉:“玄妤,你冷靜點。師尊既然愿意承認我是他弟子,那我就還是青穹頂?shù)囊环葑樱以趺磿o著他?”玄妤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但心中怒火未消,推開嚴潼就想直接沖過去。嚴潼在她身后喝住他:“你去只有死路一條,你難道不想見到宴兒了嗎?”玄妤身子一僵,頓在原地沒有再動。許久,改變了方向慢慢往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