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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下的拳緊緊握著,他深深看著季珩,慢慢道:“師尊,我那么對你,你恨我嗎?”季珩迎上他的目光微怔,很快意識到嚴潼是誤會了什么,趕緊搖搖頭道:“比起你百年來遭受的一切,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嚴潼還待說什么,殿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赤將抱著白離站在門口,看見季珩也在這里,剛要跨進來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后向嚴潼走去。“潼哥哥。”嚴潼看向他:“嗯,怎么了?”赤將看了眼季珩沒說話。嚴潼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對赤將道:“說罷,我的事,師尊沒什么聽不得的。”赤將抱著白離的手緊了緊,引的白離微微掙扎了一下:“也沒什么,這不是正月了嗎?潼哥哥以前打算做的事,現在還要做嗎?”嚴潼眼中微暗,沒看季珩,沉默片刻直接對赤將道:“去吧,這個頭兒,潼哥哥讓你來開。”赤將似乎沒料到嚴潼真的會讓他去,聞言笑著噠噠跑出去了。季珩并沒問什么,安安靜靜地坐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嚴潼看著他,眸中情緒難辨:“拾道盟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那魔域尊主要殺十大派掌門的事情,你應當也清楚吧?”這是兩人之間繞不開的死結。嚴潼要季珩,但也要報仇。如果不是十大派所謂的那些正人君子,尤靈就算有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那么輕易將當時已經突破天者境的嚴潼虜回青穹頂。那之后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嚴潼猜不明白季珩是怎么想的。季珩一個時辰前才說過要喜歡他,那他考慮過這些嗎?就算過了百年,他們之間仍舊是正邪不兩立的。季珩說過想要他,那拾道盟呢?季珩的“正途”呢?他從沒明確說過要選擇其中一方。季珩面上并沒什么變化,淡淡點了點頭:“我知道。”嚴潼微微皺了眉,他發現季珩這個人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了:“師尊既然知道,那我就明說了。之前我跟師尊說的那些話,并非虛言。十大派的那幾個“正人君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直直看著季珩,那目光仿佛化為利刃可以穿透人心:“那師尊先前說的,不會再與我為敵,此話可還當真?”季珩不甚明顯地彎了嘴角,緩緩道:“自然是真的。”“縱使我會毀了你的拾道盟?”嚴潼難得有些咄咄逼人。“拾道盟的實力可不低,也不是輕易就能毀了的,你就那么有信心嗎?”季珩好似也不生氣,輕描淡寫道。嚴潼卻沒讓他繞開話題,繼續道:“那是我的事。我只問師尊,你當真,不會再與我刀劍相向了嗎?”季珩在早春還不太暖和的陽光里看著他,淡去了嘴角的笑容,堅定道:“不會。”嚴潼與他目光相接片刻沒再說什么。他突然意識到,就算心意相通,他和季珩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季珩有季珩的道,他是修真界第一仙首。嚴潼有嚴潼的道,他是魔域尊主。就算他們不去提,可這些東西就是存在的。因為這個,他們身后就像各自墜了千斤巨石。退一步不甘心,進一步千難萬難。用了膳,兩人一齊往正殿去。灼蠱早已候在殿中。自然,百尋也在。甚至連玄妤也來了。玄妤見到季珩似乎并不驚訝,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就退居一旁了。季珩淡淡點頭,又被嚴潼帶到了主座的左下第一個位置。灼蠱站在殿中,百尋雙目放空地站在他近旁。嚴潼看了眼這大殿中的情形,不免有些不忍。當年的青穹頂,無論如何,再也回不去了。他看向灼蠱,后者挺直著脊背,身形高大,面色冷峻:“灼蠱,當年的事,我要你一一如實告訴我。如有隱瞞,日后讓我知道,我不管你謀的是什么,一定會將你碎尸萬段。”灼蠱直直迎上一頭的目光,沉聲道:“只要尊主能一統霸業,血洗當年大仇,那灼蠱粉身碎骨又能算得了什么?”嚴潼危險地半瞇著眼看著他,眸中已有怒色:“你不說?”灼蠱微抬著下巴,輕皺著眉,似乎很是不理解嚴潼為什么總是揪著過去的事不放:“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事實是尊主因為尤靈,因為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被挖心封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根本不重要。尊主只需要放開手腳去報仇,穩穩當當地做好魔域的尊主就好。”嚴潼本就十分不喜歡這個灼蠱。總是自作主張地替他去完成某些事情,偏偏還總是打著報恩和效忠的名號。現在看他這副樣子,心中盛怒。語氣就嚴厲森冷了許多:“不說,現在就給我滾出長恨殿!從今往后,魔域再沒有你灼蠱這個人!”灼蠱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尊主?!”嚴潼知道,這是灼蠱的軟肋。他對于曾經救他一命的嚴潼有著近乎神圣地尊敬崇拜,雖然嚴潼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么當年無意間救下的一個人,會把他的這份恩情記的這么深。但灼蠱就是把這份恩情當了命,要讓他離開長恨殿,比讓他粉身碎骨還嚴重。看著灼蠱神色慌張的樣子,嚴潼就知道自己賭對了。“要么告訴我當年的真相,要么離開長恨殿。”灼蠱咬牙看著嚴潼,神色很是不甘心。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瞥了下座的季珩一眼,片刻才道:“尊主不必威脅我,我說就是。”作者有話要說: 嚴潼報仇跟玩兒似的哈哈哈哈我的65章,好憂愁啊~怎么改都不過……☆、第68章嚴潼沉默地等他開口。灼蠱垂眸片刻,片刻不急不緩重新開口:“不錯,當年衡君仙尊將尊主推下妖淵封印,是我控制了他的。”此言一出,滿座都震驚地看向他。嚴潼猛地攥緊拳頭,看了季珩一眼,后者眼中有些許訝色,但并沒有很意外的樣子。灼蠱頓了會兒又沉聲道:“但灼蠱是為尊主,若非如此,尊主根本不可能安然無恙活到今天!”嚴潼震怒:“你!……”若非季珩情急之下說出自己的疑慮,那他豈不是要懷著這份徹骨的恨,從今往后與季珩老死不相往來了?灼蠱猛地雙膝落地,眸中痛色深沉,看向嚴潼啞聲道:“當年無契同尤靈勾結,設局將尊主引上青穹頂,又利用幻術幻化成衡君仙尊的樣子取走尊主的心。但您以為,僅僅是這樣尤靈就會作罷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