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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屋子,聲音不著喜怒:“都住在一間屋子了,看來師兄已經得手了啊?”嚴潼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延禹垂眸片刻,拿著扇子的手緊了緊,沉聲道:“嚴潼,為什么我還是不甘心呢?”嚴潼手下一頓,輕嘆了一口氣,站定看著他:“延禹,除了這個,我都可以答應你。”延禹直直看著他,半晌低了低頭,又搖起他那把扇子,輕佻的笑了笑:“師兄可別這么說,當今太子要的東西,你還真不一定給的起。”嚴潼沒理他,轉身繼續收拾東西。那天延禹找到他跟他說的那番話,他的確動搖了。他不可能一邊瞞著季珩事情真相一邊逃避青穹頂的人。所以他答應了延禹,跟他回西嶺,回他的領地。延禹以太子之名,護他們周全。延禹剛提起這個意見的時候,嚴潼并沒有答應,他并不認為他和延禹的關系已經好到足夠護對方周全。而且,他并不想再繼續虧欠延禹,不想再繼續糾纏不清。但是延禹后來對他提了一個要求:他要嚴潼將全身功法,悉數傳授于他。嚴潼答應了。如此兩不相欠,還能暫時給他和季珩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他沒什么可考慮的。在季珩回來之前,延禹離開了。嚴潼和季珩商量后決定沿著北方邊境一路前往西嶺。兩人一路邊這兒停一下,那兒觀賞一番,倒不像是在趕路。就像嚴潼最初說的,他們只是出來游玩一趟。整整兩個月后,兩人才到達西嶺地界。延禹安排好的人早就等在約好的地點,兩人一到,便帶著他們往西去了一處莊子。莊子很大,延禹也想的周到,甚至安排了七八個小廝丫頭伺候兩人。嚴潼看到在門口站成兩列的仆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當天就傳書給延禹讓他把這些人撤了,延禹在回信里笑他不懂得享受,但還是隔日就遣散了那些仆從,把莊子留給了季珩和嚴潼兩個人。來之前,嚴潼覺得以延禹的性子,可能不會那么快死心。但讓他覺得驚訝的是,自從回了西嶺,延禹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最明顯的是,他那柄sao氣至極“難得有情郎”扇子不見了。除了一旬過來一次跟著嚴潼修煉,他幾乎從來在其他時間踏足這處院子。就算是修煉,也是規規矩矩的,從不談論除了功法以外的事情。就這樣,嚴潼和季珩在這里過了六年安穩平淡的日子。第六年開春,上元佳節那天,入了夜,季珩和嚴潼照例去集市上看燈會,延禹卻來了。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嚴潼稍稍有點驚訝。延禹來的時候身上有很重的酒氣,季珩嚴潼只能取消上元佳節之行,轉而留在莊子里看著延禹。季珩最近身子不太好,陪嚴潼待了一會兒就去休息了。嚴潼看延禹的樣子,估計他這樣今天也回不去了,就把他半拖半抱起來,安置在了一間廂房里。剛鋪好床,延禹就醒了。但他并沒有說話,只是直眉楞眼的看著嚴潼。嚴潼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對勁,邊把他扶過來躺下,邊問道:“今天是怎么了,喝這么多酒?”延禹乖乖隨著他的動作躺下去,等躺好了,突然看著嚴潼低聲笑了一下,在嚴潼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迅速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嚴潼先是一愣,繼而又覺得荒謬。六年多時間,他以為延禹已經改了的。他垂了垂眉眼,沒看延禹,冷聲道:“酒醒了就自己離開。”延禹卻是笑出聲來,狀似癲狂,嚴潼皺眉看向他。延禹今天太反常了。延禹兀自笑了會兒,撐著手臂坐起來,他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嚴潼。嚴潼實在不想在這樣尷尬的氣氛中繼續和延禹待下去,看他也沒什么事,轉身欲走。延禹卻在這時候出了聲:“師兄,再跟我說會兒話吧,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他的眉目淡淡的,沒什么特別的情緒。可仔細看,他的眼眶微微泛著紅,低頭的時候眼里蓄著水霧。嚴潼的腳步頓住,回頭看著他:“什么意思?”延禹搖搖頭說沒什么,指了指榻邊的位置,示意嚴潼坐下說話。嚴潼猶豫片刻,還是坐了回去,但因為剛才的一個小插曲,他臉還是有點黑。話已經說明白,他以為延禹知道該怎么做。“師兄,你知道我為什么始終不肯放手嗎?”延禹看著嚴潼,面上已經沒什么異色,神情平靜,仿佛在討論的不是他長達六年的喜歡,而是今天晚上飯桌上的一盤菜的口味。嚴潼沉默片刻,沉聲道:“延禹,這么多年,我以為你放下了。”延禹聞言低低的笑了兩聲,眉眼彎彎的,嗓音輕快:“師兄天人之姿,重情重義,怕是哪個人喜歡上了也沒辦法放下吧?”嚴潼皺著眉沒說話。延禹早習慣了面對嚴潼時自說自話,見他沉默,就靠回床邊,慢慢說了下去:“我對師兄,勉強算得上是一見鐘情。拜季珩為師,去青穹頂修煉石父皇早就為我定好的。我知道父皇為什么這么做,所以我遵從了他的決定。我很早就知道,在十八歲來臨的時候,我會拜一個叫季珩的人為師尊。但我沒想到,我還會有一個叫嚴潼的師兄。他們把你的畫像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就覺得,師兄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延禹慢慢說著,說一些嚴潼不知道的事情。于嚴潼而言,他們只認識了六年。可是于延禹而言,他已經認識嚴潼十幾年。從懵懂年少到如今眉目沉斂的青年。青穹頂有宮里的人,從他第一次見到嚴潼的畫像開始,他就讓這些人隔一段一時間把關于這個人的消息送回皇宮。他知道他都經歷了什么,知道他的喜怒哀樂。在嚴潼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陪他哭笑了好幾年。所以,當皇家的馬車真正達到青穹頂的時候,他是欣喜的。嚴潼對他是初見,他對嚴潼卻是久別重逢。只是可惜,嚴潼的喜怒哀樂,他知道,到底也只是知道。真正陪嚴潼一點一滴經歷這些的人,是季珩。延禹想明白這一點,用了整整六年。嚴潼坐在一邊聽他慢慢說著,可是除了皺眉他沒辦法給延禹任何回應。延禹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個時辰,言盡時輕嘆了一口氣,仿佛說出來了,這十幾年的光陰,就可以塵埃落地了一樣:“我知道,我來遲了。”嚴潼沉默著,延禹雖然臉上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