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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口氣厲聲道:“既然你一開始就已經識破,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殺了我?”嚴潼腳下一頓,沉默片刻搖搖頭:“一開始并未識破。破綻,是你的眼睛。他的眼里……不會有我。”千面狐撕心裂肺的厲聲嘶吼起來。嚴潼站在洞府門口,不一會兒,千面狐徹底灰飛煙滅,妖丹飛到了嚴潼手中。看著手中的妖丹,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嚴潼苦笑一聲收起了妖丹。他可是季珩啊。季珩,怎么會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呢?樹倒猢猻散。千面狐一死,千面山千窟百洞里的妖物一下子就散了個干凈。嚴潼并沒想趕盡殺絕,倒也不是什么同族相惜。只是……狐族效忠于妖帝。小風小浪可以折騰,再往大了就不行了。他可不希望尤靈對他舊仇未了又添新恨。雖然他但現在也不明白尤靈對他的恨到底從何而來。只是因為妖帝的孩子會不斷吞噬母體的力量嗎?可是尤靈很疼愛嚴宴的……走出洞府,嚴潼在千面山腳下找到了季珩和百尋長老小弟子顧鏈。顧鏈受了傷,季珩正在給他療傷。嚴潼看著眼前這個面目冷清的男人,一時間心里竟難受起來。難不成真應了寒冥之地里的詛咒?他是個怪物,一個會帶來災難,吞噬一切的怪物。不會有人靠近他,不會有人愛他。“嚴潼?”正想著,季珩轉身看見了他。收拾起心里那股莫名的難受,嚴潼笑了笑向季珩走過去:“師尊。”季珩點點頭,看他沒有受傷放心下來:“找到其他弟子了嗎?”“沒有。”嚴潼搖搖頭,說著把那顆妖丹拿了出來。“不過我遇到了千面狐。”季珩微微皺眉接過那顆妖丹,沉默一會兒看向他:“傳說他精于幻化,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嚴潼頓了頓,一下子也沒心思想別的了。完了,總不能告訴季珩他是狐妖帶路光明正大走進千面狐洞府的吧?季珩平靜的看著他,顧鏈也睜著好奇又崇拜的大眼睛看著他。“碰……碰巧觸發了他洞中的機關。”嚴潼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顧鏈的眼神更崇拜了,兩眼放光的看著他,高聲道:“師兄你太厲害了!”嚴潼還沒來及夸他一句懂事就聽見他又說:“我找了一百多個洞都沒有機關,你居然一去就觸發了機關!還遇到了千面狐!”嚴潼:“……”小師弟,雖然你我無冤無仇,可是我并不介意讓你當場死亡~季珩點點頭,看他臉色一會兒變一個樣又問道:“你中計了?”嚴潼一僵,在顧鏈肩上拍了拍才看向季珩:“沒有,在無聞殿待那么久,對付這種小妖還是沒問題的。”季珩贊同的點點頭,冷漠道:“嗯。千面狐手段拙劣,想是長風派一般資質的弟子都不會中計的。”嚴潼:“……”師尊,偶爾……一不小心……中計了……沒關系的吧?一不小心就扣上了資質下乘帽子的嚴潼看著季珩笑出一口大白牙:“嗯,拙劣小妖,不足掛齒。”季珩看看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轉而看向顧鏈:“放信號吧,他們知道我們已經完成任務會去鎮上找我們的。”顧鏈點點頭,瘸著一條腿蹦蹦跳跳的到一邊取放了信號。三人回了客棧,等顧鏈回了房間,嚴潼想起剛才季珩似乎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便轉身去了季珩的房間。季珩正坐在窗邊看信。看嚴潼進來便叫他也過來一起看。嚴潼接過信紙,密密匝匝寫了三張信紙,便順口問道:“玄妤的?說了什么?”季珩眉頭微皺,想了想才說道:“妖淵異動,將有邪煞降世。”嚴潼心頭一跳,盡量面不改色道:“妖淵不是遠在北都,由妖帝鎮壓的嗎?”季珩點點頭:“嗯。信里只說那一帶最近不怎么太平,掌門師兄要親自去看看,具體如何,還不能確定。”嚴潼看著手中滿滿三大頁的信紙,眉尖抽搐。所以玄妤到底怎么做到把這么簡單的事情寫滿三頁信紙的?他忍不住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好了,這下不只眉毛抽了,整張臉都不太對勁了。三頁信紙。第一頁:衡君師叔,我好想你。第二頁:童童師弟,我也順便想了你。第三頁:師尊又新研究出了一種菜籽。第三頁最后一行:妖淵異動,我們去北都了。嚴潼深吸幾口氣,不得不懷疑起長風派掌門的收徒標準。難道是比誰更不著調?季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習以為常的樣子。“邪煞降世……很厲害?”嚴潼終于強行扯回被玄妤扯到八百里外的正題,問了一個感覺還是被玄妤傳染了的問題。季珩看著他,半晌微微提了嘴角,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上一次邪煞降世是一千年前,傳說中是生靈涂炭、血流四洲的。但究竟怎樣,如今也沒人知道了。”嚴潼立刻閉嘴,邪煞……只是一個傳說?季珩看著他一臉糾結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才轉身看他:“這也不是最近才出的事,聽掌門師兄說,這事已經鬧了百十來個年頭了。隔幾年就要鬧一回,都成了家中父母嚇唬孩子的口頭禪了。”嚴潼點點頭,所以元德師叔只是帶著兩個徒弟出去……溜達一圈?難怪玄妤在信里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走吧,看你這幾天都沒什么胃口,我問店家借用了一會兒廚房,給你做兩個愛吃的菜。”嚴潼這邊還在想妖淵的事情,就聽見季珩一臉平靜的說道。他一時間又高興的昏了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回答,傻兮兮的笑了半天才愣頭愣腦的問道:“師尊,在千面山的時候,你就在想這件事了?”季珩愣了下,輕輕點點頭。嚴潼撓撓頭,傻兮兮的笑著:“謝謝師尊!”季珩彎了彎嘴角。嚴潼高興的找不著東西南北,看著季珩往廚房走,也屁顛屁顛地往廚房跟去。…………季珩呆愣的看著虛空中的畫面,可是此刻,卻怎么也聽不到虛空中的聲音了。嚴潼沒有中計。他分明是清醒的。在明知是陷阱的情況下,還裝作一臉毫無察覺地和千面狐化成的“季珩”曖昧。季珩:“……”嚴潼抬手揮滅了虛空中的畫面,背對著季珩沉默,半晌才低聲道:“就沒什么想問的?”季珩迷茫道:“什么?”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嚴潼就突然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