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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穹頂看看!無有殿弟子冊中,‘衡君仙尊座下弟子嚴潼’,白紙黑字人人可查!除名?你瞎了還是啞了,不會看不會問嗎?”嚴潼微微后退,踉蹌了一下。玄真見機,強行沖開xue道,猛地向前似乎想擒住嚴潼:“嚴潼,跟我回青穹頂受審,青穹頂會還你一個公道?!?/br>嚴潼還在愣怔當中沒有回神,眼看就要被玄真拿住要害。“何方狂徒竟敢在長恨殿撒野?”清冷微慍的聲音飄然傳來,一個清瘦俊雅的男子手持利劍,瞬息時間出現在玄真面前,擋住了他那一擊。嚴潼回神,看著眼前的一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玄真先是大怒,提劍就要像那俊秀男子刺去,卻在下一瞬收住了劍鋒,狹長的眼睛瞪的溜圓,不可置信道:“小……小師叔?”那男子卻只是輕輕皺了皺眉,眼中冷厲,還未放下的劍眼看著就要刺穿玄真的喉嚨。“百尋師叔!你看清楚!我是玄真啊!”“灼蠱,住手。”玄真和嚴潼同時開口。殿門拐角處緩緩走出來一個蒙著黑面的男子,指尖纏著幾道紅線。灼蠱走進來,仍然是先畢恭畢敬地行了大禮,尊道:“尊主萬安。”就快刺到玄真喉嚨口的劍堪堪收住,百尋眼中神采渙散,頓時像個木頭一樣沒有再動彈。玄真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劍尖,手心滲出血來,他看著眼神空洞的百尋焦急道:“小師叔,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你怎么了?”百尋毫無反應。嚴潼痛苦的閉了閉眼,也沒讓跪在地上的灼蠱起來,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送玄真回青穹頂,他要是傷了分毫,長恨殿就再沒有你灼蠱的名字?!?/br>灼蠱低著頭沉默片刻,捏了捏拳:“是。”玄真一聽嚴潼要把自己弄回去,大怒道:“嚴潼!是你捉了百尋師叔?他跟你無冤無仇,你……”話沒說完,就被不知什么時候恢復了神智的百尋一掌拍暈,橫抱了起來。“送回去吧。”嚴潼垂首有些恍惚地說道。灼蠱輕輕撥弄了一下指尖的紅線,百尋轉身往外走。“等等?!眹冷凶∽菩M,聲音有些發?。骸盎貋硪院?,告訴我這百年間青穹頂發生的所有事?!?/br>灼蠱猛地攥緊了指尖紅線,百尋有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是,灼蠱謹遵尊主之命?!弊菩M垂首恭敬地拱了拱手,轉身走出了大殿,百尋緊跟其后。人都走后嚴潼走進了內殿。這幾天季珩傷勢好轉,雖沒有痊愈,但也不再有性命之憂。只是分外多眠,一天中能清醒兩個時辰已是難得。嚴潼偶爾來看看他,多數時間還是由殿中的兩個侍女照料。聽侍女說季珩挺喜歡那個臨州廚子做的菜,他估算著今日季珩也該醒來了,就讓侍女去傳喚那廚子做幾道新鮮小菜上來。侍女退下,嚴潼坐到季珩榻邊。季珩睡著的時候是很規矩的,雙腿直直伸著,雙手緊緊貼在腰側,里衣的衣襟都是一絲不茍的拉著,冷冷淡淡的眉目不似平日那般嚴苛,有些平和的溫柔。像只……眉清目秀的笨熊。一只雪白的熊笨拙地躺在草地上享受陽光。腦子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畫面,嚴潼微微彎了彎嘴角。季珩眼皮下的眼珠轉了轉,很快清醒過來,看了嚴潼片刻,總是寂如深潭的眼睛亮了幾分:“童童。”嚴潼懶得再跟他計較一個稱呼。雖然傷勢有所好轉,但季珩卻始終深陷在那段虛無的記憶里。只是他每次提到婚禮和回臨州的事,嚴潼總是敷衍了事,過了兩天,他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每天安安靜靜跟著嚴潼去煉魂池療傷,回來后規規矩矩休息。嚴潼要是來瞧他,他就笑著叫他童童,嚴潼就像現在這樣坐在他榻邊陪他說幾句有的沒的。嚴潼要是不來,他就這樣坐著發呆。吃飯睡覺都無比準時,就是不肯說一句話。“嗯,醒了就起身吧,吃過飯再去煉魂池?!眹冷溃瑳]有直視季珩的眼睛。季珩深深看他一眼:“好?!彼麚沃碜幼饋?,額間有些細汗。嚴潼沒看他,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季珩下榻,沒看見鞋履,想起是昨日侍女看出那鞋子大了些,便拿去改了。新的鞋子可能是忘了拿過來。嚴潼還坐在這兒,他就沒叫侍女那鞋,就那樣光著腳走過去坐下。地上冰涼,他踏上去的時候微微瑟縮了一下。嚴潼并沒有注意到。如果季珩不主動找話說,兩人常常這樣相對無言的枯坐。幸好兩個侍女很快就端上來了幾道小菜。侍女進來看到嚴潼還在這兒驚訝了一下,隨后有些尷尬惶恐地走過去布菜。等菜都上了桌,嚴潼才明白她們在惶恐什么。只有一雙筷子。兩個婢女在他面前跪下,額頭貼地,聲音有些抖:“尊主,您往日并不曾在這里用過膳,我們以為……尊主饒命,屬下這就另備。”嚴潼看了眼那一雙筷子,沉默片刻:“去吧,菜都涼了?!眱蓚€侍女都愣了一下,她們雖都沒見過這位尊主大殺四方的樣子,但進長恨殿之前可沒少聽人說,平時惶恐謹慎也就算了,今天出了這么大的差錯,本以為逃不了一頓罰。抖了半天,卻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打發了。“還不去?”嚴潼微皺了眉。兩個侍女趕緊拜謝下去準備了。☆、我原諒你了侍女很快取來一雙筷子,還添了幾道菜上來。嚴潼瞟了眼那幾道菜,微微挑了眉:“你讓廚子加的?”布菜的侍女低著頭恭敬道:“稟告尊主,是衡君仙尊早先就囑咐好的。他說尊主平日里最喜這幾道菜,要是尊主哪天留下來吃飯,就上這幾道菜?!?/br>嚴潼看向季珩,季珩低著頭有些笨拙地在舀湯。就這么等著嗎?他從沒說過會陪他吃飯。“下去吧。”嚴潼沉默一會兒道。侍女退下,季珩把舀好的湯端到了他面前:“你喜歡的,先喝點湯暖暖身子。”嚴潼沒點頭也沒拒絕。季珩習以為常的自己吃了起來。嚴潼看他安靜地吃,除了嚴潼喜歡的那幾樣,每一樣菜都夾了一筷子,不多一口也不少一口,連湯也只喝了一小半。剛拜季珩為師那會兒,嚴潼以為季珩是不挑食。后來才發現,這人挑著呢。別看每道菜都夾了一點兒,但季珩有個習慣,要是喜歡的菜就會直接放到嘴里,不喜歡的就會先把才放碗里,吃一口飯,再吃碗里的菜。嚴潼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