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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赤瞳立刻亮了起來,三兩下蹦了過來,蹦到嚴潼身邊又變成了黑劍的樣子。作者有話要說: 某老妖怪:丫頭,你媳婦來找你了,開心不?嚴潼(甩出赤將并擺出臭臉):走開,師尊要殺我,不開心……某老妖怪(受赤將威脅):呵呵冷靜~瞎叨叨:敲嚴潼名字的時候,跳出來的是丫頭,好叭,看來這是天意!☆、逼婚2(修改)嚴潼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柄黑劍在自己眼前彎曲成各種稀奇古怪的形狀,一會兒彎成半月,一會兒又彎成波浪,最后似乎是高興極了,干脆把自己扭曲成了一個圓圈,圍著嚴潼轉了起來。嚴潼:“……”“再不停,不讓妖龍帶你下山。”赤將立刻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又變成孩童模樣,規規矩矩地蹲在嚴潼面前,精致五官都笑成了一團。“潼哥哥,你有想帶上來的人嗎?”嚴潼頓了片刻,看著山下璀璨的星火說了句:“帶個會做臨州菜的上來吧,我也有一百年沒嘗過那味兒了,都記不起來了。”赤將高高興興地應下。一陣山風掠過,赤將的笑意忽然滯在臉上,片刻又垮下臉,悶悶道:“那個人醒了,要見你。”嚴潼沉默著,半晌才慢慢起身,幽幽道:“去瞧瞧吧,看看百年過去,修真界仙尊之首的衡君仙尊到底有沒有長進。”赤將低頭悶聲跟上。寒冥之地是歷代魔域尊主用來關押重罪之人的地方。長恨殿后山的一個山洞,沿著洞中的階梯往下走九十九階,面前有一道妖獸鎮守的精鐵門,門上是尊主結的特殊法印,除了尊主和他的心腹沒人能夠開啟。嚴潼開了門,帶著赤將走了進去。門后是一片極為廣闊的天地,無數條鐵鏈從洞頂延伸下來,每一條下面都吊著一個巨大的籠子。從嚴潼進門的地方,又延伸出無數條通向這些籠子的階梯。階梯是懸空的,下面是萬丈深淵,深淵中是滾滾巖漿。按理來說此處有巖漿,應該非常燥熱,但四周的石壁上卻都是寒冰。白晝這里溫度極高,囚籠里的人就像蒸籠里的rou包一樣被炙烤。到了夜里,這里又極冷,石壁上的寒冰能把人骨頭凍裂。除了幾個不服氣嚴潼登位的老妖,這里關押著真正的“人”,只有昏迷在三千荊棘階上被嚴潼帶回來的衡君仙尊。關押著季珩的鐵籠在百米開外緊挨石壁的高空,嚴潼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面色蒼白,渾身血污的男人,那男人也看到了他看他走進來,有些不穩地慢慢站起來,直直地看著他。嚴潼也不回避他的眼神,甚至還微微提了嘴角,笑意冰涼的回望過去。兩人誰也沒有先說話,嚴潼順著臺階一步步向他走去。他看著鐵籠里的那個男人,眉眼清冷,縱使一身血污也挺直了脊梁,擺出一副纖塵不染不近凡俗的樣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百年前是這副孤傲清冷模樣,百年后也擺著一張寡淡冷漠的臉。百年恩仇,此時此刻,他竟一點兒都想不起來。看著鐵籠里清瘦的男人,他居然只想到:原來已經過了這么久,他和季珩,已經一百年沒有見過了。昨日種種,大多已經煙消云散。嚴潼以為,從妖淵里出來,前塵種種于他而言就是上輩子的事,他不會再在意,不會再回頭。可是當他看到這個男人清清冷冷一雙眼時,他才悲哀的發現,他什么都沒忘。雖然結局慘淡狼狽,但眼前這個男人的眉眼,一顰一笑乃至耳垂上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他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十年朝暮,早已刻進身體的每一寸骨rou。嚴潼臉上掛笑,眼中陰沉,垂了垂眸,下頜輕抬,已是一副倨傲無雙模樣:“衡君仙尊,許久不見。”季珩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他,如果嚴潼細看,就會發現他整個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可是嚴潼現在雖然面上沉穩,心中也早已翻江倒海,根本發現不了季珩眼中翻涌的復雜情緒。季珩微皺了眉看著他。嚴潼心里莫名就升起一股火氣。這個人總是這樣,永遠一副清冷淡然的樣子,好像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心。百年前冷冷淡淡將他封入妖淵,百年后看見他成了魔域尊主還是這副樣子。就像看著一個死物,對方的喜怒哀樂在他看來都極其可笑。“怎么,衡君仙尊失算了?沒想到昔日自己親手處決的妖物今日不但沒死,還坐上了魔域尊主的位置?”嚴潼半瞇了眼,冷冷地打量著季珩。“沒有。”嚴潼看見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低了低頭,聲音很低,因為這兩個字說的分外艱難,聽起來竟有些咬牙切齒。“沒有?”嚴潼嗤笑一聲,“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大逆不道,還是沒有想到堂堂衡君仙尊居然教出了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季珩垂下的眼睫顫動著,他還是沒有說話,所以這次連嚴潼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嚴潼想起他身上的傷,雖然他并不認為衡君仙尊會受不了區區巖漿炙烤,但看著他這副樣子,還是下意識的在季珩的鐵籠周圍布下一個防護結界。他沒有忘記這個人,連護著他都已經成了本能。可是結界并沒有緩解季珩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那人眼睛也爬上了血紅。嚴潼看著他,眉蹙得越來越深。骨佘說過季珩體內靈力紊亂,看他現在的樣子,難道是練功出了岔子?季珩抬起頭來看向嚴潼,兩人目光相撞,皆是一愣。季珩意識到自己的狀況有些遭,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下了內府之中橫沖直撞的靈力。嚴潼也皺著眉移開了眼睛。隨即又想到季珩即使在練功出了岔子這樣緊要的關頭,也不忘對他下天下追殺令,甚至還不惜孤身闖魔域,心中就一片躁郁。季珩到底有多恨他?心里這樣想著,口氣也就越發不善:“就憑你這樣也想殺我?衡君仙尊,你莫不是太小看我了。還是你以為,我還是百年前那個毛頭小子,是你可以任意斬殺的小弟子?”“不是……為殺你而來。”嚴潼每說一句,季珩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而他吐出的每一個字,真的有種艱難的味道了。嚴潼看著他,心中越來越煩躁,語氣也冷硬不少:“衡君仙尊,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也沒工夫陪你敘舊。如果你還有力氣還有心力要審我殺我,盡管告訴這寒冥之地的任何人,魔域尊主嚴潼,奉陪到底。”說罷轉身欲走。剛走下兩階臺階,季珩的聲音再次在背后響起,清冷中是明顯的急促哀傷,但說出的話卻讓嚴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