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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自己注意點就好。今天的戲很重要,你調(diào)整一下,我先出去幫你處理一下其他的事情。”說著轉(zhuǎn)身離開。莫殷笑著應了。待李立人走后,坐在椅子上的莫殷唇邊的笑意卻是慢慢淺淡下來。他坐在原地沉默許久,目光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的手指,也不知在思考什么,目光卻是沉沉的。一旁正在整理著東西的一弦看到莫殷的表情,咬了咬唇,卻是忍不住道:“莫哥……”莫殷回神,笑容依舊:“嗯?”一弦:“其實,也沒什么關系的……五、五爺多好啊……”她囁嚅半晌,卻似乎不知道該接什么下去,只能紅著一張臉尷尬地站著。莫殷看了一弦一眼,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他一手支著下顎,微瞇著眼睛,聲音里帶著笑意,仿佛與有榮焉地笑道:“是啊,五爺多好啊。”****************今天拍的這一場戲拍攝的是小少爺家道敗落、淪為戲子之后的第一場戲。小鎮(zhèn)淪陷之后、許多人都死于非命,但時間總是向前行的。只要活著的人還有,世界總會重新煥發(fā)生機。無論何時,這世界上都是不會缺有錢和有閑的人。只要這種人一旦存在,某些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就永遠不會缺少生意。外面時局動蕩,歌舞升平的地方卻從不會少,甚至會因此而更加的生意火紅。鎮(zhèn)上的某座戲樓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朱欄玉雕的戲樓只需將大門一關,里面便是個燈紅酒綠的夢中世界,外面的一切炮□□聲、百姓流離失所的哀鳴,就似乎都與這里面的這些“上等人”無關了。愈是亂世,愈是糜亂。今日是農(nóng)歷正月十六,元宵之后,天青氣朗。這日戲樓的大門剛一打開,便迫不及待地涌入了一大群人。這些人大多都是些穿著雍容華貴、滿身珠光寶氣的闊太太、嬌小姐,她們身后的婢女隨從們都手里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她們帶來的禮物。一擲千金,在這里并不是不可能的事。闊太太們紛紛在座位上坐好,她們都是些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便是嫁了人之后也是身份極貴重的大家奶奶,平時最是講究嫻靜高貴、在外面那都是只會用眼角看人的角色。此時卻各個都神色激動,也顧不得什么端莊禮節(jié)了,紛紛轉(zhuǎn)身腦袋四處打量,有的更是拉著一旁的店老板或店小二就急急問到:“今兒個宴清是要登臺的吧?他大少爺今兒個心情怎么樣?不會又臨上場說心情不佳不來了吧?我這可是大老遠趕來的!”其他人紛紛應是。化著精致妝容的老板娘捂著嘴嬌笑道:“各位太太小姐放心~我昨兒個哄了那大少爺大半天,他答應了今天一定不耍性子的~上次讓各位白來一趟,真是對不住了。”眾人卻紛紛搖頭道:“不礙事的、不礙事的。宴清要是心情不爽利了,是要休息的。左右我們這些人整日閑著,白來那么一兩天有什么關系。要是累著他了,那才是罪過呢。”老板娘便也跟著笑起來。在二樓的樓梯旁,卻正站著一個身影。那人穿著一身花旦的戲服,艷色的戲服上花飾精致、秀色非常。他面上亦化著精致的花旦妝容,他容貌精致,貴氣乖張。狹飛的鳳眼旁墜著幾朵細碎的精致桃花,隨著他眼尾微挑的動作翻飛如雨中落花。明明是花旦裝扮,卻貴氣有如帝王降臨。他身后跟著一個穿著青色布衣的小廝,聽了下面人的話笑著道:“爺,你看,大家都很期待你商場呢!”男子垂眼看了下面的眾人一眼,表情冷冷得勾了勾唇,似是嗤笑了一聲,隨即像是很不屑地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小廝看著他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忙跟上去。爺這是怎么了?怎么又不高興了?……片場外,一弦抱著莫殷的羽絨服站在角落里等他。莫殷正垂著眉,一手扶著樓梯旁欄桿,慢慢走下來。她仰頭呆呆地看著他,見了他那精致乖張到了極點的容顏,只楞楞地眨了眨眼。片場里,老板娘捂嘴輕笑:“宴清不過是個戲子,太太們何必如此寵著他,都把他給寵叼了。”太太們卻看著那從樓梯上慢慢下來的人呆呆道:“他……生來就該是被所有人放在心上疼寵的。”男子從樓梯上抬眼,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斂著,配著他眼尾處的粉色桃花,只一抬眼,眾人便似是見了那漫天迎面而來的翻飛桃花。是啊,這般絕世風華,難怪有那么多人,如此用心疼他。第127章祈福會戲子的妝看著好看,但卸起來是真復雜。莫殷坐在化妝鏡前,看著一弦一邊給自己卸妝、一邊罵罵咧咧的。兩人離得近,他連小姑娘生氣時微翻著的白眼都看得一清二楚。莫殷笑著道:“好了,看你氣的。你要是真不愿意幫我卸妝,我自己來也是一樣的。”一弦扔下一塊用臟的了的化妝棉,重新取了塊新的,生氣得直癟嘴:“你可別給我添亂了,這么復雜的妝,你一個平時連卸妝水、化妝水都分不清的人,還自己卸?回頭再把自己臉弄壞了,看李哥得怎么生氣。”莫殷忍俊不禁:“我這臉又不是豆腐,哪那么容易‘壞’?”一弦又瞪他一眼,氣呼呼地道:“還說!我氣得是這么嘛?!莫哥你啊就是太好說話了!讓別人盡可著你欺負了!這化妝、卸妝本就是她分內(nèi)的工作!她倒好!做一半就給跑了!”說著又是生氣地瞪了瞪眼,這次好歹是沒對著莫殷瞪了,盡朝著門外翻白眼呢。化妝間的大門沒有關緊,從微微敞開的門縫里,可以聽到門外有個女聲一直在打著電話。對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她的男朋友,女聲語氣嬌嗔,像是在和對方撒嬌。兩人就著“今晚去哪里吃飯”這個問題,已經(jīng)討論了有大半天了,間或還夾雜著討論些其他事情。莫殷收回自己往外看的視線,語氣平靜:“人家有急事吧,偶爾也是要相互諒解的。”一弦:“急事?和男朋友煲電話粥也叫‘急事’?這你儂我儂的,她是不是都忘記自己現(xiàn)在還在上班了?!而且她這叫偶爾嗎?!這都這個月第幾次了?!看她那樣子,根本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錯了、麻煩了人家,次次都理直氣壯得很呢!”見一弦實在氣得厲害,莫殷只能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這段時間是辛苦你了,回頭我給你放個長假,怎么樣?”一弦已經(jīng)幫莫殷卸完了妝,正在整理著東西,聞言嘀咕道:“你就好脾氣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