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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這東西須得炒熟了吃,生吃能死人的。” “那你去炒,弄熟了給我吃。”小男孩把衣襟里兜著的銀杏果統(tǒng)統(tǒng)倒在我的帕子上,我只得用雙手?jǐn)n住。 “你現(xiàn)在就去嘛。”他催促我。 我無奈地起身,招呼他:“你既想吃,就跟我來廚房,一起弄吧。” “君子遠(yuǎn)庖廚。”他噘起小嘴。 “那我便一人獨享了。”我氣他。 “你敢——”他到底還是追過來。畢竟是個孩子,而且與我一般寂寞。 那天除了銀杏果,他還吃了我做的蜜餞和小菜。吃到肚子滾圓,才被老太監(jiān)找到,揪著耳朵領(lǐng)走了,走時還一勁地說:“你再多做些好吃的,我改日再來。” 忙活了大半日,我竟不覺得累,倒覺得時間好快,日頭忽地就落了。 晚膳時,鐘言來了,直接坐下,擒起筷子,拿一只空碗,從我碗中扒拉出一半米飯,不客氣地就著菜吃起來。群芳閣里有個小廚房,本是不開火的,一怕走了水,二怕厚此薄彼鬧出事來。宮里的伙食老也不變,雖然吃得飽,卻膩得慌。我想燒幾個家鄉(xiāng)菜吃,鐘言說,只有秀女們散盡了,群芳閣里僅剩我一人的時候才能用小廚房。哪想,燒好了家鄉(xiāng)菜,倒引得鐘言三不五時過來蹭飯。他來吃飯,從不提前招呼。我只好多備一副碗筷,多做些飯菜,足夠兩個人吃飽的。 “五皇子跟你倒挺投緣的。”他邊吃邊念叨。 “你說那個半大的孩子是五皇子?” “你可知五皇子的生母是哪位?”鐘言問我。 “不曉得。”我說。群芳閣與仁孝軒本就隔了十萬八千里,我窩在群芳閣里不出去,也無從得知許多宮里的消息。 “五皇子的生母是蘭嬪。” “原來是那個女人。”我想起了惠蓮,時間過得真快,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如今已經(jīng)這么大了。 “那孩子說他生母死了。蘭嬪已經(jīng)不在了嗎?”我問,心懷一線期望,畢竟有些獲罪的嬪妃,即便還活著也同死了沒區(qū)別。 “死了好幾年了。”鐘言說。 “因何獲罪?”我問。 “不知道,也不重要,反正是輸了,賠了性命。”鐘言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那惠蓮呢?” “要么死了,要么發(fā)配出宮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奴婢,誰還記得?” “告訴我,求你了。”我忽然執(zhí)拗起來,“你是心細(xì)如發(fā)的人,宮里的事沒有你不記得的。惠蓮是從群芳閣出去的,你不會不知道她的下落。不管是什么,告訴我吧。”我懇求鐘言。 鐘言執(zhí)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把夾著的菜放進(jìn)嘴里嚼著,咽下去,才說:“惠蓮死了,受她主子的牽累,是被活活打死的。她是蘭嬪最信任的奴婢,幫她主子做過許多事。扳倒蘭嬪的人,自然也要拿她出出氣。” 我被一股寒意逼得打了個冷戰(zhàn)。 “你怎么不吃飯?”鐘言吃飽了,撂下碗筷問道。 “二哥哥,我問你件事,請你務(wù)必告訴我。”我鄭重其事地說。 “你說吧,只要我知道的。” “與我同年進(jìn)宮的十九名秀女,現(xiàn)在活著的,還有幾個?”我問他。 他沒料到我要問的是這個,吃驚地看看我,又低頭想了想,然后伸出四根手指,說:“包括你,還有四個。” “另外三個是誰?”我追問他。 “燕妃伍氏。”這是個兩面三刀、心狠手辣的女人,美則美矣,卻是朵毒花。 “馨嬪瞿氏。”這是個簡樸守拙的女人,看上去笨,其實全精在看不見的地方。娘家在宮外很有勢力,她在宮里卻從不招搖。 “睦貴人邢氏。”這是個失寵的女人,瘋瘋癲癲,茍延殘喘,可有可無。 我看著鐘言,淚流滿面。“二哥哥,你把我一直留在這兒是為了保護(hù)我,對不對?你既是為我好,為何不明明白白的告訴我?” 鐘言掏出手帕給我擦淚,我不接手帕,眼睛離不開他裝手帕的荷包——是當(dāng)年我給他的那個裝了杏仁的香袋。 眼淚流得更兇,鐘言只得自己動手,用手帕拭去我的淚,說:“小晴,離開鐘家,讓我想明白一件事——好心做好事,未必得好報。所以,力所不及的時候,就不要逞強(qiáng)。你不是個會爭寵、能算計的女人,原該過那種夫妻恩愛、兒女繞膝的小日子。本沒想把你一直留住,卻也尋不到更好的去處。我也只有這么大的本事了,雖然給不了你富貴福氣,至少能幫你擋住災(zāi)禍晦氣。” 我扯住他的手腕,期期艾艾地叨念:“你該跟我說的……你早該說明白……你讓我差點兒恨了你……我以為你沒安好心……我早該想明白的……都是我糊涂……我……” “小晴,你記不記得?小時候,鐘家二少爺要打我,只要被你看見,你都要擋在我身前。你是大少爺留下的唯一骨rou,二少爺不敢打你。你便是我的盾牌鎧甲,讓我少受多少皮rou之苦。每次我躲在你身后,陽光從前面打在你身上,被你擋住,讓我的身體藏在陰影里,我就覺得很安全。后來我總是喜歡躲在陰影里,陽光讓我害怕。直到你離開了,我才明白,陰影保護(hù)不了我,是一個人保護(hù)另一個人。小晴,你不要謝我,謝你自己吧。我心里僅有的一絲陽光,是你給的。” “就這樣相依為命吧。”我說,“就讓我一輩子待在群芳閣里,陪著二哥哥。” 鐘言揉了揉眼睛,收起短暫的柔情,端出吳總管的神情,說:“群芳閣未必永遠(yuǎn)是世外桃源。皇上龍體抱恙,已經(jīng)停了今年的選秀。五皇子卻忽然尋到這里,遇見你。誰知道后面有怎樣的福禍正等著呢。若真有大福大禍要降到小主身上,恐怕奴才是攔不住的。” 鐘言說得對,后來的事確實都與他無關(guān)了。 自那之后,五皇子每日都跑來群芳閣與我玩耍。 一年后,皇上龍體漸愈,無意中經(jīng)過群芳閣,見到我與五皇子嬉鬧,駐足旁觀了半日。 半月后,皇上召見我,不是侍寢,而是封我為悅貴人,指定為五皇子的養(yǎng)母。我不得不搬離了群芳閣。 我未有生育,一直將五皇子當(dāng)成親子撫養(yǎng)。我相信自己與那孩子有種奇特的緣分。他是個古靈精怪的孩子,曾經(jīng)直言不諱地問我:“鐘晴二字纏綿得很。母妃鐘情的是誰?是父皇,還是吳總管?” 我打了個激靈:“我的皇兒,這話可不能混說。” 五皇子捂著嘴樂,挑高眉毛睨視我,似嘲似謔。 這個鬼靈精后來打敗了他的兄弟們,披上龍袍,坐了龍椅。我也跟著沾光,成了太后。他什么都肯聽我的,唯有一件事寸步不讓。若是別的事,我也不堅持,可他要殺鐘言,我不能不攔著。 “吳言受賄貪墨,濫權(quán)營私,罪行累累,證據(jù)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