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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 “我那時并沒有一定的主意,只是想著給咱倆留條后路。從離開的那天起,燕國就擺明了不會再管我們,將來的生死禍福全由咱們自己承擔。身體是女人唯一的本錢,不能全押在一副牌上。你太懦,我得護著你。現在我力不從心,換你幫我了。”項霖霖扳住我的肩膀,對著我的眼睛說,“記著,項霏霏,宮廷是個吃人的地方。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我點頭,“嗯,我聽你的,霖霖。” 我沒有經驗,霖霖教我該怎樣服侍王太子殿下。 我嘟嘟囔囔地說:“原來侍寢這么辛苦,我以為只要脫光了往王太子殿下身邊一躺就行了。” 霖霖說:“躺在王太子殿下身邊的女人太多了,要想被記住,總得有些特別之處。” 我問她:“霖霖,你是怎么學會這些東西的?” 她輕敲我的頭,說:“在燕國的時候,你只曉得吃睡,從來不和燕王的姬妾們結交,自然不懂宮里爭寵的名堂。” 霖霖安排我與王太子殿下私會。 王太子殿下似乎挺滿意,連說我是“天生尤物”。 “你到底是jiejie還是meimei?”他問我。 “我答應過霖霖,不跟你說話。”我所答非所問。 他哈哈地笑了。 很快,我也有了身孕。久未有喜訊的宛國宮廷同時有兩位姬妾懷孕,樂得宛王手舞足蹈。老年得子,證明了他的生命力,讓他覺得自己離死亡尚遠,定能長命百歲。而事實是,他老朽的身體很快就消亡了,霖霖懷的孩兒成了老宛王的遺腹子。 王太子殿下繼位為新王。 霖霖與我先后生產,霖霖的兒子比我的兒子先出生不到兩個月。名義上,這兩個男孩都是新王的弟弟,而實際上,更小的那個是新王的兒子。對此,霖霖、我和新王都心知肚明。兩個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新王說,我和霖霖太年輕,沒有育兒的經驗,教給奶娘撫養更妥當。 我悄悄問霖霖:“王會不會殺死那兩個孩子?尤其是你生的那個。” 霖霖面無表情地說:“殺死就殺死,反正那孩子活著對我們也沒用處了。” 我縮縮脖子,不敢再提孩子。 “老色鬼死了,咱們的付出到了該收獲的時候了。”霖霖提醒我向新王邀功。 “你想要什么?”新王問我。 “我想繼續當王的女人。不止我,還有霖霖。”我提出我的要求。 “孤也舍不得你。不過,要破規矩,總得付些代價。”他提出他的條件。 “什么代價?” “你們姐妹必須改頭換面,變個身份才行。不如你們假裝為先王殉情,孤知會燕國,追封你倆為先王夫人,將空棺槨與先王合葬。你倆且先出宮,在孤jiejie家中暫住。過一陣子,孤請jiejie以敬獻舞姬的方式送你們重新入宮。名義上,你倆便不再是燕國和親的王女,而是來自西域的舞姬。你們本就長得像西域人。先王離世,宮中服侍的人大半也換過了。如此這般,你倆便可名正言順地成為孤的女人了。” “消息傳回燕國,母親以為我倆真的客死異鄉,會傷心欲絕的。”想到母親,我有些不忍。 “王的提議甚好,我們應了。”霖霖替我回答。 “可是,jiejie……”我還欲言語。 霖霖打斷我:“別猶猶豫豫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母親早就知道,送我們來宛國,即是生離死別。” 新王點頭贊道:“看來jiejie比meimei聰明。”他才聰明,已經不會把我和霖霖弄混了。我好奇問過他是如何分辨的。他和母親的回答一樣,“看眼睛”。 一切按計劃進行。半年后,我和霖霖再入宛宮。 我總是一副消極慵懶的態度,相反,霖霖總是巧笑嫣兮的模樣。霖霖很快就得到王的專寵,人人都尊稱她為“霖夫人”。 “我真的愛上王了。”霖霖對我說,臉上帶著紅暈,眼里閃著光芒。 “王也愛你,是人都看得見。”我說。 “怎么辦,霏霏?我忽然覺得,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霖霖也會患得患失呦。 “你美艷無雙,能歌善舞,知心解語。王的眼里、心里都容不下別的女人了。”我安慰她。 “除了你。”她的表情一下變得無比嚴肅,沒有了笑意和戲謔,眼神如刀刃般投向我,讓我覺得很陌生。“這世上只有一個女人能夠替代我,就是你。因為你有和我一模一樣的容貌、身體和聲音。美艷無雙、能歌善舞,你都可以做到。只要你愿意積極一點兒,知心解語也難不倒你。能對我構成威脅的只有你。”霖霖冷冷地說,不像在玩笑。 我只好認真地答:“我不愛王,也不想要夫人的地位。只要你愿意庇護我,讓我在這宮里有屋住,有衣穿,有飯吃,我會永遠躲著王。甚至,我可以保證,不梳洗妝扮只常服素面見王,且不主動跟王說話,今后歌舞也不練了,這樣你能放心了嗎,jiejie?” “好霏霏,好meimei。”霖霖摟住我,開心地笑了。 十余年后,霖霖還沒老,王的兒子已經長大,出入宮廷,神采飛揚,像當初還是太子的王那樣。 除了我生的那個身份曖昧不明的男孩,王只有這一個兒子,是理所當然的王太子,其生母已離世多年。 宮中不時有美女冒出頭來,很快又泯入群芳。真正獨占鰲頭的,許多年中,只有霖夫人一個。 我始終不起眼,蹉跎了許多年,連“夫人”的頭銜都擔不起,在宮里以“霖夫人之妹”的特殊身份勉強保有一席之地。看在霖夫人面上,無人為難我;看王的臉色,也無人重視我。 那天是霖夫人的慶生宴,三十整壽,兩位宮廷畫師各畫了一幅霖夫人的肖像獻上,一幅是憑欄而歌的半身像,另一幅是回旋舞動的全身像。 “各有千秋,都是好畫。”王贊道,“好畫需配好字。太子何在?” 太子在席中應聲。 “孤考考你,給這兩幅畫各配一個好名字。”王對太子說。 太子指著以夜色雨霧為背景的半身像說:“這一幅叫做。”指著以溪水夕陽為背景的全身像說:“這一幅叫做。” 王笑了,贊太子“有才有智”。 霖霖沒笑,刀刃般的眼神準確地投向群芳之中毫不起眼的我。我低著頭,不言不語,常服素面,不戴首飾也沒上妝。我答應她的,這些年,從未食言。 “太子知道我的閨名中有‘霖’字不稀奇,知道你的閨名中有‘霏’字卻不尋常。難道你耐不住寂寞,去勾引太子?我告訴你,今時不同往日,王春秋正盛,故伎不可重施。”霖霖私下里責問我。 “jiejie多心了。霖霖對霏霏,本就是詩家常用之詞,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