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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處。 “瑽瑢,求求你,幫幫我。”梓恪跪在我面前,流淚抱住我的腿。 我沒空理會他的眼淚,還浸在震動里,回不過神。 “穆學士的發妻去年病逝了。穆學士出身十一世家,衣食住用這些都不稀罕,此生唯一求而未得的就是你。你這‘晏國第一美女’的雅號拜他所賜無人不知。有了你,穆亭飏一定樂意放我一馬。”梓恪絮絮地念叨。 “你要把自己的妻子送給別的男人?這是人干的事嗎?糜梓恪,虧你想得出來!”我怒吼,眼淚已經在打轉,隨時要落下。 “不是我想出來的。其實,是穆亭飏先找了我。他……他暗示我,如果愿意把你借給他,往后的年考,他可以讓我一讓。瑽瑢,我也不是草包,只要沒有穆亭飏,我絕對是第一名!”梓恪朝我磕頭。 為什么男人之間可以進行如此齷齪的交易?! “只要我成為王,你就是王后。和穆亭飏的事是秘密,只有我們仨知道。瑽瑢,為了我,為了我們,求你犧牲一下。”梓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我氣了一會兒竟然同意了。不是相信了那些混賬說辭,而是相信梓恪愛重我,我也愛重他。如果他真的非要當王不可,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應該幫他。這也是妻子的義務吧? 梓恪親自駕車把我送到穆家的后門,穆亭飏親身相迎。掀起車簾,穆亭飏看見了“第一美女”傅瑽瑢傾國傾城的笑靨。有些事就像下坡,一旦邁出第一步,就只能順著滑下去。從那天起,我成為穆亭飏的姘婦;從那天起,有些東西在我心里坍塌了;從那天起,有些東西在糜梓恪那里消失了。 和穆亭飏之間,我不想多說。他待我不差,應該是真心的。于是,我這個已婚婦人,實際上有兩位丈夫。 離年考還有兩天,是糜梓恪進入博士館的第四次年考,也是我跟了穆亭飏之后的第一次年考。梓恪送我去穆家的路上說:“穆亭飏是不是白占便宜,就快見分曉了。如果他還敢考第一,就告他強占人/妻,讓他身敗名裂。” 天快亮的時候,我回到糜家。梓恪還在讀著書等我。進了臥房,我沒說話,先解開衣帶,褪去衣衫,轉過身,背對著梓恪。 黑色的墨汁涂滿了我光潔的后背、腰肢、臀股、一直延續到膝蓋以上。一個個文字好像復雜的紋身圖騰,崇拜著所謂的“學問”。 “這是什么?”梓恪問我。 “今年的年考剛好輪到穆家出題。族長是穆學士的叔叔,平時愛讀什么書,有哪些主張,都寫在這里。穆學士說了,他會把握分寸,讓你也多用功些。”我有些疲累,懶懶地說。 “為何要寫在你身上?他穆家窮到沒紙張了嗎?”梓恪有些激動地說。 “穆學士怕留下片言只字被穆家知道會成為把柄,口口相傳又怕我出錯,于是寫在身體上,私密無人知曉,沐浴后便會去除,不耐久留。”我把穆亭飏的話轉述一遍。不管這話多么冠冕堂皇,這樣的行為實在讓人臉紅。梓恪不及深究,趕忙把我身體上的字原封不動抄錄下,然后打來熱水給我沐浴。 我坐在浴桶里失魂落魄,心情比第一次從穆家回來還要復雜。我的身上有另一個男人留下的觸感。剛過去的這個夜晚,好像改變了什么。我裸身俯在床上,穆亭飏用冰涼的、飽蘸了墨汁的羊毫細筆劃過我背后的曲線,輕柔的癢惹起顫栗。我忽然被勾起了情/欲,主動向這個男人求/歡。那一刻,我是個女人,他是我的男人。我忘了這個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消退卻未淡去的激情讓我情不自禁輕撫腰背,仿佛想找回那一刻的溫存。 “不用擔心,我幫你擦洗,不會留下墨跡的。”梓恪的聲音讓我的綺思中斷。 這個溫柔地用絹布給我擦洗身后的男人才是我的丈夫,我為自己竟然有一瞬間忘記這件事而感到羞愧。眼淚及時浮現,用來沖散我的羞愧。 “瑽瑢,墨汁干了,一時洗不干凈。我每天都給你搓浴,過上三五天,準能洗凈的。”梓恪的聲音里帶著愧意。為什么他也有愧,我們倆到底是誰愧對了誰? “洗不凈了,永遠也洗不凈了……”我濕漉漉的身體撲進梓恪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眼淚打濕了他的衣領,一直濕到衣服里,背后都是水漬,好像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脖子也發涼,是水涼了吧。或許,他也哭了,但沒讓我看見。 年考的結果,梓恪如愿以償得了第一。穆亭飏降至第三。得第二名的是一位新晉的年輕學士。 這樣一妻二夫的關系維持了十年。表面上,穆學士喪妻后一直沒有續弦。這十年里,糜學士的排名始終第一。穆學士則顯得后勁不足,時而第二,時而第三。累計排名已經屈居第二。糜學士以三年第二,十年第一的成績累計排名第一。雖然仍有后起之秀,但國王的身體已經不大好。稍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新晉學士們已經沒有時間累計更多的成績。新王的人選幾乎板上釘釘是糜梓恪了。 一天晚上,我在穆家過夜的時候,穆亭飏忽然對我說,他要離開晏國,到江南去。 “為什么要走?”我不明白。 “糜梓恪要當新王了。他不會愿意時常看見我。”穆亭飏苦笑著說。 “你去江南,穆家會同意嗎?”我問。 “我比糜梓恪年長,已經老了。雖然在博士館排名第二,卻也等不到當王的機會了。穆家下一輩有兩位新人已經入了博士館,排名都不錯。穆家已經不需要我了。”穆亭飏說著,自嘲地笑了笑。 我有些難過,不知該說什么。 穆亭飏撫弄著我的頭發,說:“瑽瑢,我們在一起十年了,和真正的夫妻無異。糜梓恪成為王,你就是王后。我會很高興。或許我也曾有成為王的可能,但我更想要你,所以十年前,我向糜梓恪提出了這個并不光彩的交換條件。就像他看出我對你的心意,我也看出他對王位的志在必得。” 穆亭飏頓了頓,看著我,好像忽然下了某種決心,鄭重地說:“瑽瑢,跟我去江南吧。留在晏國,糜梓恪不會好好待你的。我怕你要受委屈。” 我笑了,搖頭說道:“亭飏大人,您說錯了。梓恪有缺點不假,但他是個好人。我相信,他不僅不會虧待我,還會好好補償我的。” 聽了我的話,穆亭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隔了半晌才說道:“瑽瑢,這世上沒有什么好人、壞人,只有男人、女人。男人最怕面對自己的軟弱,所以最擅長把過錯推給女人。” 不管穆亭飏說什么,我終究不肯離開糜梓恪。 離開穆家的時候,穆亭飏說:“此生此夜不長好。瑽瑢,你不用再來了。我這幾天就走。” 畢竟有十年的情分,我誠意地說:“亭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