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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鎬國會不會……好起來?” “會的!”我使勁說出這兩個字,像在應(yīng)許最莊嚴的承諾。 “信仰不是要拯救誰,而是在苦難中度化自己。”我對夔薊說,不知他是否還聽得見。掌中已是一片冰涼。 傅王后的故事 “王后娘娘薨逝了,王后娘娘薨逝了——” 我隔著素心殿的窗,聽著宮人四下報喪——報我自己的喪。 我不是還沒死嗎?可我這樣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別? 王后傅氏的訃文早就備好了吧。糜梓恪已經(jīng)坐上王位,傅瑽瑢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女人怎么還不快些死去? 這樣也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傅瑽瑢死了,把那些蜚短流長一同埋葬,糜梓恪這國王才能當?shù)檬嫘摹?/br> 既然幫他,就幫到底吧。 可我的眼淚還是淌了出來,滴在腳前的白磚上。 曾經(jīng),人人都說傅瑽瑢和糜梓恪是晏國最恩愛的夫妻。如今,一個恨不得另一個去死。 他親手把我鎖在這座幽僻蕭寂的冷宮里,好像鎖住一個隱秘陰暗的恥辱。 走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眼睛卻不看我,只那么垂著,好像在對地上的白磚講話:“瑽瑢,你我之間怎么到了這步田地?” 是啊,怎么就到了這步田地? 還記得蓄養(yǎng)幻士的徽朝嗎?在江北存續(xù)了一百六十多年后,徽朝起了內(nèi)亂,分裂成“衡”、“晏”兩國。衡國的王是徽朝皇帝的血親,所以算是與徽朝一脈相承。晏國卻不是一姓王朝。那些對徽朝不滿意,擁有大量土地和家丁的地方世族聯(lián)合起來,把徽朝皇室趕出了都城,一直趕到烏鐸山西邊。之后,以烏鐸山為界,西邊是徽朝殘余的衡國。東邊,曾經(jīng)徽朝最繁華的都城和州郡,是晏國的領(lǐng)地。聯(lián)合反徽的世族有十一個,實力和勢力都難分高下,經(jīng)歷了幾番文爭武斗,最后確立了“禪讓”為晏國王位的繼承方式。晏國的王,必須從對立國有功的十一個世族中擇優(yōu)推舉。一旦敗德昏庸,會被其他世族聯(lián)名廢黜。如果保持勤政英明,可以終生為王。所以,晏國沒有國姓,兩代國王之間也未必有血緣關(guān)系。不過,因為世族之間既互相輔助,又互相監(jiān)督,晏國的民生倒也欣欣向榮,讓衡國七十年不敢東征。晏國的王在位最長者歷二十五年,壽終正寢;最短者僅七個月,便被十一世族聯(lián)名廢黜。所以,在晏國,生在十一世族中任何一戶的男孩說要在有生之年當上晏國的王,都不是不可能的。但十一世族人數(shù)眾多,連旁枝都算上,再加上一些因為有功被賜姓的家丁,十一世族的人數(shù)在晏國將近一半。單從這一點看,想成為王,并不容易。傅、糜兩姓都在十一世族之中。十一世族之間的婚姻被視為最理所應(yīng)當?shù)氖隆?/br>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生得美,因為美貌是隱藏不了的,就算我不照鏡子,不看自己,也能從別人的眼睛里看見欣賞、贊嘆、甚至邪念。人的邪念很難分辨,有時候還會以正善的面目出現(xiàn)。當你反受其害幡然醒悟,卻已境遷多時了。 我十五歲那年的元宵節(jié),和家人一同去逛燈會。在猜燈謎的地方,我贏了一位公子,得到一等的獎品——一款有名家題字的折扇。旁邊的堂兄對我耳語:“瑽瑢,敗給你的,是博士館的新晉學(xué)士穆亭飏。”哦,原來也是十一世族的人。隔著幾個人,穆亭飏正看著我,有人在他耳邊言語,眼風(fēng)不時飄向我,想來也是在介紹我的來頭。 這個穆亭飏后來向我父親提過求親,不過他已有妻室,雖然答應(yīng)聘我為平妻,還是被父親婉拒了。不久,穆亭飏寫了一篇,指明說要獻給我。這篇賦辭藻華美,文采翩然,不負大學(xué)士的才名,很快流傳各處。自此,有了個眾所周知的說法:傅氏瑽瑢乃晏國第一美女。 美女,各有千秋;美感,因人而異。非要給個排名,難免有失偏頗。無奈,世人大都人云亦云,于是多有名不符實之事。 與其說嫁給糜梓恪有了我的不幸,不如說從被冠上這“第一美女”的稱號起,我的人生就已經(jīng)注定要成為悲劇。 和我的“第一美女”一樣,糜梓恪也有個眾所周知卻名不符實的稱號——“晏國第一才子”。若單看稱號,我和糜梓恪的確是再般配不過的。晏國第一才子迎娶第一美女,也曾經(jīng)滿足了廣大觀者的喜好,滿載一時之贊譽。 我以為我是幸福的。所謂才子佳人,傳奇故事里不都這么寫的?糜梓恪才高八斗,風(fēng)度翩翩,也曾經(jīng)把我捧在手心里千依百順。 和所有十一世家里稍微有點兒出息的公子們一樣,糜梓恪生平最大的抱負也是成為王。平心而論,他是那種距離實現(xiàn)這一抱負并不太遠的人杰。 糜梓恪在而立之年成為博士館的新晉學(xué)士。博士館的學(xué)士數(shù)目固定為三十人。博士館表面上是晏國研究學(xué)問的最高機構(gòu),然而,人人皆知學(xué)士們實為國王的智囊顧問,為晏國的各項決策探討謀劃,更是十一世族參與議政的主要途徑。博士館的三十學(xué)士,實際就是十一世族的精英,未來國王的候選人。三十學(xué)士每年的政績表現(xiàn)要接受國王的評分,這是體現(xiàn)實務(wù)的能力。除此之外,三十學(xué)士每年元旦前一天必須參加封閉的年考——由十一世族的族長輪流命題,考卷公開評判,這是體現(xiàn)內(nèi)在的潛力。年考與評分的結(jié)果合在一起組成三十學(xué)士的排名。排名最末的三位,將被剔除出博士館,讓位給新人。每年的排名記錄都會被精心保存,成為未來選擇新王最重要的依憑。選賢能者為王是共識。十一世族達成的默契是:累計歷次排名的最優(yōu)者即是新王。 從進入博士館起,我感到糜梓恪有變化。他看上去越來越沉穩(wěn),得到各位族長和國王的嘉譽,私底下卻越來越急躁、陰鷙,讓我有些怕他。可能是繁重的政務(wù)過于辛勞,嚴苛的年考又給了他太多壓力。為了做個好妻子,我盡量容忍。 進入博士館第一年,糜梓恪的排名是第二。排在他前面的第一名是穆亭飏。 糜梓恪在外面微笑感謝完所有的祝賀,回到家?guī)缀踉覡€了半間房。“第二名已經(jīng)很好,畢竟你是初次入館,以后經(jīng)驗多了,定能得第一。”我好言相勸。 “你不懂!我是第一才子,我必須得第一名!”糜梓恪咬牙切齒地說。 原來,當人撐不起巨大的美譽與期許,就會忍不住靠謊、詐、偷來勉力維系,直至被揭露,假面崩潰,失去一切。 進入博士館第二年,糜梓恪的排名還是第二。排在他前面的第一名還是穆亭飏。 穆亭飏比糜梓恪早六年入選博士館,八年里的排名一直是第一。從這一點看,晏國第一才子的稱號似乎早該易主。 當?shù)谌暌廊慌琶诙俅芜d于穆亭飏后,糜梓恪終于把腦筋動到了